登陆注册
6005300000005

第5章 甜美的反叛(3)

拉尔夫从她的铅笔盒里捡出一支铅笔。然后将铅笔向桌面戳去。铅笔匀称地断了,留下了一个无头锥体,一座木头火山。他又戳了一支。

凯米回来没有睬他。菲特先生走出了办公室,尽管她实际上一句话也没有说,但是她向拉尔夫亮了一个扭曲的微笑,拉尔夫以为她说不定还在关心他呢。他后来认为他本应该给她购买钻石。不是他有钱给她购买钻石,而是他仍然这么认为。他应该给她买一件厚厚的裘皮大衣。他应该给她买辆汽车。

“忘掉她,”他的朋友们说,“即使你送她一辆车,她也不会爱你。”

这话有点道理,就连拉尔夫也这么认为。然而,他还是一直闷闷不乐,不吃饭,不讲话,沉浸在痛苦之中,就好像是一个小孩。他的生活格调很低,这种格调有人能够无期限地持续下去。

因此,如果不是共产党在秋天解放了满洲里,毫无疑问他的这种情绪将会持续下去。

风云迭变

王国有兴盛,有衰败。不管中国在1948年经历了些什么,无论她是令人悲哀地垮台还是使人兴奋地得到解放,她,古老的中国,一夜之间发生了变化。这是舞台上的戏服更换。从一堆破旧的丝绸里钻出了一位红色的同志。一个全然不同的人!至少说看上去如此。然而,这难道不是有关各种变迁的故事吗?过去弯曲着身子躺下,这样,当它应该翩翩起舞时,它就……

但是好戏还在后头呢!在那个时候,甚至都没人知道应该点起泛光照明。当时的一切就是满洲里,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种震惊已不是震惊。人人都知道在雅尔塔会议上,满洲里的港口已为俄国人所用,而且撤退的时候,俄国人不是将枪支交给国民党,而是交给了共产党。现在共产党占据了这个地方,意味着什么?有人说,他们并没有占领它,而是别人将此送给他们的。

然后到了冬季,淮河流域。目前尚无进展。震惊终究是震惊。随着共产党不断向南挺进,震惊一个接一个而来。古老的丝绸在下跌——飞速地移动——但是他们仍然认为:共产党不会,也不可能越过长江。一切已很明显。

一切似乎都不可能发生,然而,披着美丽新衣的春天还是带来了最大的震惊。

回家!在拉尔夫从父母那儿所收到的最近一封信里,他的父亲写道,你母亲请你听这一次。但是拉尔夫无法服从。他回了一封信:美国不让我们走,他们担心我们会用我们所学的知识去帮助共产党。人们正被带到夏威夷离船上岸……

这是许多学生在痛恨之下所写的信。美国有法律和秩序,交通灯遍布各处。然而,高贵的美国人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后来学生们猜测说,一定是国民党唆使他们这样干的。然而在当时,学生们没作这种猜测,他们大声责骂。这是不合法的,根本不合法!更不必说是错了。拉尔夫义愤填膺,光是出于这个原因,他就和别人一样发狂。然而,另一方面,他也满腹狐疑。如果能够回去,他会回去吗?要是能为家庭和祖国冒点生命危险就好了,要是热爱它们的方式没错就好了。但是,他只是希望。他希望共产党最终无法掌管国家。当然,美国不会承认他们,那他们怎么可能掌管国家呢?

他拒绝加入美国籍。他把拇指搁在鼻端,对意在帮助他的救济法表示了蔑视,好像在声称他的家就是中国,中国就是他的家。不是吗?尽管他在其中的地位就像是挂在理发店里的照片,由于挂得时间太长而退了色,尽管他再也不知道他的家在什么地方,或者准确点说,是否因为他不知道他的家在什么地方,换句话说,正因为它们变得抽象起来,所以他才觉得和它们更为亲近——他喜欢过它们,但是他更想念它们,想念更为简单。然而,像他这样的家庭一旦消失,宛如遁入一个人群,或一片荒野,或某个绑架者的洞穴,这种想念也就没有这么简单了。转眼之间一切便杳无音信。谁知道为什么,谁知道出了什么事?它们的故事就是一个打开了的人孔,他无法去关闭。

尽管如此,他还是梦想着去挽救它们——梦想着会有一个简单的结局,找回丢失了的盖子。这位孝子砸开了岩石牢房。这位孝子通过和毛泽东商谈来消除分歧。(当然,毛泽东说,他知道,毕竟他也有父母。)这位孝子将他的老婆凯米当作牺牲品,男人们用黑黑的手指去拉她的裙子,而他则站在一边轻声地说,对不起。

凯米,他梦想着。过了这么几个月了,他还是想着凯米。

只要他能睡着,他就想着凯米。睡不着的时候,他就在床上翻来覆去,什么也不想。他的身体一会儿痉挛,一会儿干燥,一会儿承受痛苦,一会儿又欣喜若狂。他硬把脚踝朝床架上撞,把肘和手腕往墙上撞,一直折腾到天亮,精疲力竭。最后,他终于可以回顾一下清醒的时候所发生的一切,欣赏着教科书一般的事实:地大物博的中国,他们家的房子和花园,食物防腐的简易办法和让他的两个姐姐出人头地的梦想。记忆充塞了他的头脑:新年盛宴,鞭炮和栗子。他的两个姐姐,一对假小子。百晓养了一只全白的猫,他一想到这就浑身痒痒的。他那过分高大的母亲和更加高大的父亲。他记得他的二婶收集了不少仙人掌,五叔满脸的胡子,八叔喜欢抽鸦片,还有一位社会名流妻子。他的祖父脸上满是斑点。表兄弟们身上的臭虫——这些臭虫——还有池塘狭口处那可笑的木桥,有一次在他们集体上桥时,桥訇然倒塌,只是发出一阵警告似的嘎吱嘎吱声!然后他们就全都落到水里,齐腰深地陷进泥土和鲤鱼里,他们笑着,鞋子全都脱了胶。

当然,还有其他的回忆。中学的第一天,在众人面前,他把自己名字的笔画给弄错了。后来就是回家。接下来就是来到后院,和佣人一起打断了一只公鸡的脖子。他用切肉刀砍掉公鸡的头。肉给毁了!佣人叫道。这么多的话!厨房也喋喋不休……

但是有一件事值得高兴。现在佣人的饶舌已经成了无声电影里的合唱,成了一排张大了的嘴巴,或者说一群鱼,叭喇,叭喇。而他的父亲正向上走——在水下,他已变得没有骨头,成了一个芭蕾舞演员。他的黑袍紧贴在身上,他的鞋子已经坏了。

在纽约,拉尔夫将一只翼波状盖饰男皮鞋踢到了房间的另一头。

他楼下的邻居立即用扫帚柄来敲他的门,向他提出抗议。这位邻居倒是十分敏感。当拉尔夫跑来跑去打转转时,他说他也跟着这样做,他要拉尔夫买一块小地毯。一块地毯!一想到他的父亲正遭受着折磨,拉尔夫就将他的另一只翼波状盖饰男皮鞋加入了第一只的行列,又用脚趾将他的拖鞋踢到了一边,他不希望他的父母遭受折磨。他希望什么也没碰到他们,什么事也没发生。他看到一个毛茸茸的老共昂首阔步走进他父亲的书房,打嗝,向地毯上吐去,捡起一个纸卷……拉尔夫已经愤怒了。指印!这个混蛋的指印!

然而,拉尔夫还可以设想出另一种场面。这个人昂首阔步走了进去,打着嗝,吐痰。拉尔夫的父亲继续磨他的墨。这时出现了一道微光——一把切肉刀。拉尔夫的父亲引经据典,这个老共正在切割拉尔夫父亲的脖子。

但是这种事情没有发生,也不会发生。

这就是拉尔夫所愿意设想的:一只鸡被煮,然后凉掉。黄昏时分,佣人们正搜索蚊子,蚊子很狡猾,它们正扑在窗帘上,由于它们的挣扎,窗帘凸向院子里。拉尔夫的父亲总是告诉他们不要打得太狠,他们只要稍稍赶赶就行了。他做了一个示范,很优美。蚊子确实脆弱,很容易被征服。但是佣人们还是猛打。扑哒!又一个被打下来了!他们有说不出的高兴。外面,知了在不停地叫着。是夏天。水稻田已经变黄,像羽毛一样。巨大的荷叶高悬在湖上,就像是献给神祇的盘子。

然而,拉尔夫所想的却是许多其他的事情。特别奇怪的是这件事:在上海登船时,他不该从他母亲手里接过那块表。

“你父亲想送……”

他是不是偷来的?他想起来他没有偷,但是不知怎的,他仍然感到奇怪,正如有时候他所想知道的:表里是否有什么东西,这种滴答声是不是他的母亲所传递给他的某种秘密生命,某种必不可少的心跳,没有了它,家里其他的人就会消瘦,缺乏血色。一想到他们,他就不再戴这只表。他们是半透明的古代纸灯,没有点亮,排成一列,挂在院子里,脆弱得不能移动——但是他的父亲,一位坚强的汉子,见到拉尔夫的时候,仍想说话。

我们还活着。他的声音很遥远,一种透过墙壁传过来的声音;然而他的嘴角留下了动嘴的皱痕。痛苦之下,他半睁着眼。他的眼睑像包糖纸一样发出劈啪声。我们死了。

拉尔夫甩起拖鞋,向房间里扔去。

又有人敲门,敲门。

敲门。接下来拉尔夫知道的事情是:他的签证有麻烦了。

“忘了?”他的朋友说,“忘了移民局?忘了更新签证?”他们摇了摇头,感到迷惑不解。

如何解释这件事?没有戴手表,他想大胆地去闯一闯。而且他的睡眠又一直不好。

但是唯一接受他解释的是小娄,他就是这个样子,像个吸收器。至于那些说话滔滔不绝的人,如果说他们有个头儿,那么这个头儿就是老赵。“你应该每天晚上在同一个时间上床睡觉。”他皱了皱眉头。“第二天再在同一个时间起床。”

这是对作息不定时的忠告。但是拉尔夫不愿放弃他自己的时间,有好多次他都想摧毁他父亲的世界。哪个儿子不想?但是他不会成功,问题就在这儿。

他发现他对此无能为力,就好像他神秘莫测地让签证过期一样。

“最好去问问留学生顾问,”老赵说,“最好带点糖果给菲特。”

好像凯米的朋友就可以持过期的签证冒险去找菲特先生似的!据传闻,菲特先生向人透露说,凯米加了薪,结果院长被迫离职。有人说工程系主任现在接替了他的位置,其他的人则说他要永久接管这个职务。拉尔夫想象着再次和菲特先生通电话的情景。他想象着放逐队带着狂吠的狗和绳子刚好赶到。

Xiang banfa(想办法)。一个必不可少的中国主意——他得想一个办法。在一个障碍重重的世界里,一个人应该知道怎么干。但是他有什么banfa(办法)呢?他所想到的就是他所听到的许多比他聪明的人的故事。例如《三国演义》里的军师,在需要箭的时候,将一只只装有稻草人的船驶向敌人占领的河里。夜晚时分,敌人不停地射着箭。到了拂晓,船只顺流而下,他从稻草人身上拔下能够使用几个星期的箭。有这么一个中国人!另一个故事是,皇帝正为找不到千里驹而感到绝望。后来他的宰相告诉他要等待,第二天他带了一匹死马回来。一匹死马?皇帝说,花了五百块金币?宰相回答说:对,但是当人们听到你为一匹死马所支付的代价时,他们就会知道你会为一匹活马支付多少钱。一点不错,皇帝很快就有了许多可供挑选的马,于是他很容易地从中找到了他所需要的马。

但愿拉尔夫有一个像这样的顾问!不过他得做他自己的顾问。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去想,仍无法找到任何banfa(办法)。一星期一星期没完没了地拖下去,就好像一英里又一英里的大海。怎么办,怎么办。最后,他无力地想,要不就扯个谎。这年春天,他已经修完了课程,反正秋天只安排写论文。如果他不在走廊上,不在课堂里,那么这不就是好机会吗?人们会忘掉他的,除了和他一起准备硕士论文的教授。幸运的是,平克斯喜欢他。

或者说,他至少过去喜欢他。

“你的意思是让我说谎?”平克斯说。他摸着他那参差不齐的胡子。“当他们问的时候,你让我说我不知道你在哪里?”这是在平克斯那间狭窄而且堆满了纸张的办公室里。

“也许这个问题没人问。”拉尔夫说。

“但是假如他们要问,你让我说谎。”

在这种下午,城里的每一辆汽车似乎都有喇叭问题。窗户只开了一个缝,“嘀嘀嘀嘀”的喧闹声仍然不绝于耳。

“不是我不希望你有好运,”平克斯说,“祝你好运。但是请原谅,我不喜欢说谎。让我告诉你,即使你不说谎,也会有人说你鬼鬼祟祟的。但另一方面,如果你说了谎,他们说你偷偷摸摸,那就更坏了。”他停了停。“我只能告诉你我知道的。”

拉尔夫咬着嘴唇。“如果我被送回家,共产党会抓住我。”他说。

这至少使得平克斯又摸了摸胡子。他的脸的下部有点向下打褶,好像是由于惧怕而从闪闪发光的圆顶前额里缩了回去。拉尔夫解释他如何会被投进监狱,甚至有可能掉脑袋。

“是有可能被杀掉还是肯定会掉脑袋?”

拉尔夫犹豫了一下,说:“有可能。”

平克斯叹了口气。“请原谅我将此点明,”他说,“如果你不上学,你就不会被抓。”

拉尔夫站起身。

“很抱歉,”平克斯听上去有点累,“但是有一件事我需要向你解释。有些人十分关注他们的名声。你懂我的话吗?”

“不懂。”拉尔夫说。

“即使是在他们的本国,有些人也不在家。”

“不在家?”

“你读报吗?”

“中文报纸。有时候读。”

“瞧,也许我是偏执狂。但是事情正在进行,不用多久,人人都会成为间谍或共产党或两者都是。你知道我在谈论什么?”

拉尔夫摇了摇头。

“你应该看报纸。我们都应该小心一点儿。”平克斯解释道,情况恶劣的时候,有些人的情况比其他的人更糟。

“人们不喜欢你?”

“这是一个宗教问题。”

“人们因为你的宗教信仰而不喜欢你?”

“你去过哪儿,南极洲?”平克斯说,“例如德国人。德国人不喜欢我们,‘因为我们的宗教’。”

“哦,”拉尔夫说,“我懂了。你是犹太人。”

同类推荐
  • 汗的羔羊

    汗的羔羊

    若干年后,汗的故事果然发生了。那时,汗是我老板,马族人,D国归来的畜牧博士,属海归。他应该有外国名字,叫个啥,我不知。马族名字叫乌力汗,我就叫他汗。汗是儒雅的人,笑容宽厚,有亲和力。圣诞平安夜,我们是在幽州城一个朋友家的别墅里认识的。那个朋友江湖尊称黄爷,搞花样投资,总有花不完的钱,嗜好玩烟斗,喜欢在家摆流水席,黄爷是湖南土家族,餐桌上湘西的烟熏腊肉口感惑人,餐餐都上,好像总也吃不完。在黄爷宽阔的斗室里,摆放有上千个烟斗,看得我眼花缭乱,腿软胸闷,羡慕嫉妒恨,心里颇不平静。
  • 百叶窗

    百叶窗

    母亲每到父亲周末即将回家时禁不住内心的渴望,于是家庭洋溢一种欢快、宽容的气氛。父亲后来与孤零的街坊四婶发生了婚外情,母亲很悲伤,他似乎很歉疚。但作者将这一切处理的怨而不怒。在那个禁锢的时期,这些即使错误,或许也是美的……
  • 黑桃K的杀戮游戏

    黑桃K的杀戮游戏

    今天是愚人节。晚上八点多,凌素希在房里哄女儿睡觉,于神则在大厅上网。他打开了酷豆网——一个大型视频网站——的直播频道,只见数十位妩媚娇艳的美女主播正在直播节目。于神这个瞧瞧,那个看看,津津有味。忽然房门打开了,原来是凌素希出来倒水喝。于神吓得全身一震,手忙脚乱地用颤抖的手点下了“显示桌面”。“神,盯着屏幕干吗?”凌素希走过来问道。“我在思考一个魔术的原理。”于神也觉得自己的语气言不由衷,连忙转移话题,“宝宝睡啦?”“嗯,你也早点儿睡吧。”凌素希回到房中。于神松了口气。
  • 天机3

    天机3

    “他们正在接近真相,然而悬疑却并未减少一分——有人侥幸窥见天机,正待道破却意外身亡:有人秉性软弱,难挡诱惑深入“蝴蝶公墓”;有人十八年前欠下孽债,注定要在这遥远的空城以命偿还……最初的十九人,只剩十人。猜忌仍在蔓延。谁会是下一个祭品?看不见的敌人,是真正的恶魔,还是潜伏在他们之中的特洛伊木马?真相何时显形,命运何时逆转?最终审判,又何时降临?”
  • 等路人

    等路人

    “我”为了相恋多年的女友来到北京,谁知女友却突然提出分手,还没明白分手原因的时候,女友乘坐的那架飞机就意外坠落,“我”陷入疑惑和悲痛中无法自拔,在“我”试着去寻找几次新的感情之后,终究因放不下前女友而告终,而“我”也在一次意外中得知女友的消失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并且“我”的朋友们全都知情,于是事情一下子变得混乱起来,“我”最相信的人不可信,最好的朋友不可信,一件又一件措手不及的事情接踵而来……面对人生和爱情,我们都是站在路口的那个人,在等待来路上的人时也在目送着远去的人,没有谁能够为谁永远地停留……
热门推荐
  • 鸳鸯结

    鸳鸯结

    茶与咖啡,一个来自东方,一个来自西方。本来就是两个极端,可是却又那么的相似。两者尝起来是浓浓的苦,想起来却是淡淡的香。其中,一旦懂得,会是多年以后一份难以忘怀的感觉。
  • 醉笑风月

    醉笑风月

    青春校园,多主角多场景,男主女主相互倾心但当时却没能在一起,多年后的相遇是否能圆满?足球与诗词元素贯穿风月始末,愿青春有遗憾的完美,也有完美的遗憾。
  • 我有一座山神庙

    我有一座山神庙

    开局一座山,赠送山神庙!美好的生活就要来到——可是山高不过十丈,庙大不过巴掌,周遭山林虎狼环伺,更要命的是,妖怪要吃他,修士要杀他,更有无数山精鬼魅想要取而代之。小小山神庙,风声鹤唳。为了活下去,新晋小山神只能靠着坑蒙拐骗,吸引信众,一步步强大——‘蝼蚁虽小,亦可翻天!’
  •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青涩蜕变,如今她是能独当一面的女boss,爱了冷泽聿七年,也同样花了七年时间去忘记他。以为是陌路,他突然向他表白,扬言要娶她,她只当他是脑子抽风,他的殷勤她也全都无视。他帮她查她父母的死因,赶走身边情敌,解释当初拒绝她的告别,和故意对她冷漠都是无奈之举。突然爆出她父母的死居然和冷家有丝毫联系,还莫名跳出个公爵未婚夫,扬言要与她履行婚约。峰回路转,破镜还能重圆吗? PS:我又开新文了,每逢假期必书荒,新文《有你的世界遇到爱》,喜欢我的文的朋友可以来看看,这是重生类现言,对这个题材感兴趣的一定要收藏起来。
  • 八卦王妃太嚣张

    八卦王妃太嚣张

    他以江山为媒,后位为聘,他说:“你若欣然接受,那么我们重新开始。”他敛去一身锋芒,百炼钢化为绕指柔,他说:“我许你快意江湖一生一世!”···········唯有他,轻飘飘的两声咳嗽,却引得她关怀备至:“相公,咱们走,这里空气不好,不适合养病!”于是乎,某男勾起一抹笑意,两人携手离去的背影,他才是人生的赢家!
  • 鬼帝绝宠:皇叔你行不行

    鬼帝绝宠:皇叔你行不行

    前世她活的憋屈,做了一辈子的小白鼠,重活一世,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弃之不肖!她是前世至尊,素手墨笔轻轻一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天下万物皆在手中画。纳尼?负心汉爱上她,要再求娶?当她什么?昨日弃我,他日在回,我亦不肖!花痴废物?经脉尽断武功全无?却不知她一只画笔便虐你成渣……王府下人表示王妃很闹腾,“王爷王妃进宫偷墨宝,打伤了贵妃娘娘…”“王爷王妃看重了,学仁堂的墨宝当场抢了起来,打伤了太子……”“爱妃若想抢随她去,旁边递刀可别打伤了手……”“……”夫妻搭档,她杀人他挖坑,她抢物他递刀,她打太子他后面撑腰……双重性格男主萌萌哒
  • 杨尚昆谈新中国若干历史问题

    杨尚昆谈新中国若干历史问题

    2007年是杨尚昆同志百年诞辰,中共中央党史研究室和中央电视台为此几次来向我了解杨尚昆的一些情况。之后,应中央党史研究室资料征集办公室之邀,陆续将杨尚昆同志在撰写回忆录期间有关回忆录第二册的谈话内容整理成文,在《百年潮》和《中共党史资料》杂志上陆续发表,受到广大读者的关注。2008年秋,在杨尚昆同志逝世十周年之际,又以一篇拙文《怀念杨尚昆》回顾了他光辉的一生,缅怀伟人,激励自己。现由四川人民出版社将这些文稿汇编成《杨尚昆谈新中国若干历史问题》出版。为了保持内容的完整性,根据出版社的要求,特将经杨尚昆生前审定、以杨尚昆名义公开发表的《高饶事件》一并放入《杨尚昆谈新中国若干历史问题》。
  • 夏沐蜜生

    夏沐蜜生

    幻想着甜甜的恋爱,试过之后,发现,原来恋爱的味道是,涩涩的,酸酸的,但更多的是,幸福的,遇见你,我的一生都是甜蜜的。
  • 佛说大孔雀明王画像坛场仪轨佛说大孔雀明王画像坛场仪轨

    佛说大孔雀明王画像坛场仪轨佛说大孔雀明王画像坛场仪轨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首席的复仇情人

    首席的复仇情人

    一个被大佬情人抛弃的年轻女大学生,强行忍着屈辱的眼前的泪水和满怀的仇恨,离开了它曾热爱过的男人和那个城市...怀着身孕傍上了香港大佬...凭借着自已聪慧的经商理念,准确的抓住了经济发展的必然趋势...十几年后,她重新踏上了那片土地,开启了她那有些意想不到的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