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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张三儿

过后才知道,成仁这么寻思“二进院”的时候,老郭家遭了张三儿了。

二当家并不招惹狼。他说凡是野牲口其实都怕人,只是跟人躲不开了,它才伤人。

大概狼不总是躲人,狼还是属狼性。

东院胡菜园子家种大田少,得打柴火烧。

前年冬天,胡大个子去了北下坎儿。

北大甸子“节骨草”一人来高,人站在草棵里正好露了个脑袋。打几趟子,就得坐下来磨刀。“磨刀不误砍柴工”嘛。

有一天,他坐下磨刀的时候,一个张三儿颠颠地跑过来。跑着跑着,遭遇上他了。只见张三儿“噌”地一下,从他头上悬空跃过去了。他倒没怎么害怕,把张三儿吓得毛准得竖起来。大个子手里有扇刀,两三只狼也上不来。要是手里没个家伙,遭遇上,躲不开,那可就悬了。

饱狼好躲,饿狼难搪。

话说打了八九天了,胡大个子要把草梱垛起来。他一层一层地码个不大离儿的时候,一只张三儿奔草垛就来了。是不是那天悬空跃过去的那只,也顾不得细看了。他身边没扇刀,心里有点慌。

这时候,他可一点儿也不能露出慌来。他知道张三儿这会儿心也犯嘀咕。它并不知道他空手啊。这真是“麻秆打狼,两头害怕”。张三儿会看人脸子。现在它在下边就察言观色呢。你要露出马脚,它可就来章程了。

大个子有板有眼,在草垛上委个坑儿,坐下来,像那么回事儿似的,不慌不忙地假装磨起刀来。

张三儿往远退了退,坐了下来——它这一坐比站着还高,眼睛直盯着人。

是只饿狼,跟人耗起来了。

大个子腿有点软。

好在他心里明白。

他像没这回事儿似的,唱起了小调儿。他声儿一点不打颤,唱得字正腔圆。他想起了诸葛亮唱空城计。张三儿像司马懿似的,疑心大。

张三儿倒是没敢上来。这种物儿,横草不过。它还是耗着。

胡大个子知道时间对他不利,他得以攻为守。

他朝远处喊:“来啊,截住!截住!”这要搁离屯子近,狼早就跑了。可这只,它不怎么在乎。只见它站了起来,四下里望了望。这儿地势高,它一看就知道二三里以内没人。是只老狼,熟悉这一带地形。八成大个子这一喊,反倒露出了自己一不占天时,二不占地利。张三儿开始进攻了。

它大摇大摆地走到草垛下边儿,用嘴往出拽草捆子。一口叼住,拔橛子似的往出拽,费了好大劲,拽出一小绺儿。第二口就快了,不一会儿,就整捆整捆地下来了。

大个子不能坐等了,坐等,就是等死。

他知道狼最怕火。他会抽烟,怀里有取灯儿,心里有底了。他拎起一个草捆子,从梢上点着,干柴见了火,“呼呼”着起来,大个子照着狼就抛下去了。没等火团落地,老狼就蹿出老远,回头看一眼,挠岗子了。

大个子知道安全了,可以下来了。

待到他从草垛后面出溜下来,这火就着大发了,连上草垛了。他也没指望保住这垛草,舍不得草兴许就保不了命。老狼也知道火兴许烧大发了,要不然它也不一溜烟儿似的挠岗子。

胡大个子把这个讲给家里人,家里人也就算听个“张三儿的笑话”,不怎么后怕。这里人挂在嘴边儿上的话是“大活人没有让狼吃了的”。

一垛草烧成了灰,大个子当时顾不得心疼,过后越想越咽不下这口气。那么多天的累白挨了,棉袄棉裤磨麻花了,杂和面饼子多费了十来个,还落个一冬屋子不暖和。

转年春天,大个子带着狗来踅摸狼了。大个子打过围。他家狗是二串子”,腰身挺细,打围有一套。

当天就闻着一个狼窝。张三儿没在里边,等是等不回来了,说不定它就在远处盯着呢,看见事不好,宁可窝不要了,也不会回到这儿来。

入夏了,骒马下驹子了,胡大个子骑上儿马子,带上“二串子”,还背上一台洋炮,奔着狼窝来了。

到了洞口,大个子四围看了看,琢磨琢磨。狗急得直哼哼。

大个子一抬手,狗就钻进去了。洞里没有撕咬声,时候赶得好,大狼没在窝。要是在,狗就是能退出来,说不定脑袋也得被咬开花。说话工夫,“二串子”出来了,嘴上叼着一个狼崽儿。

大个子把狼崽儿装进柳罐斗儿里。

一转身,“二串子”又叼出来一个。兴许里头还有,两个也行了。

大个子把柳罐斗儿挎到马背上,抬腿上了马,大狼就在后边嗥上了。为了给大狼一个知会儿,大个子在马上抄起洋炮,冲身后瞄了瞄,马不停蹄地往东大屯回。狼紧紧跟着,“二串子”在儿马子腿跟前,一边跑一边回头“汪汪”。大个子虽说稀罕他的“二串子”,也知道它这是“狗仗人势”。大个子还知道,他要是不带洋炮,这狼得豁出命拼。它正吃奶的两个孩子……

一个时辰,到屯子北岗了。

胡菜园子家几个孩子头一回见狼崽儿。狼崽儿还没睁眼,小嘴儿拱着要奶吃。

当天晚上,菜园子东墙外,狼嗥了一宿,听着不是一只。

第二天,又嗥了一宿。

没几天,狼崽子连饿带搓摸,就不会动弹了。

老胡家把死狼崽子撇到东墙外,就算解了恨了。

夏至过了,胡大个子上街买完菜子,在亲戚家喝了酒,大大咧咧往回走。

到横腰地,日头就落了。在歪脖子地的小毛道上,一个张三儿“腾”地一下,趴到了他身上。胡大个子没回头看,立刻用两手把张三儿的两只前腿死死地攥住。张三儿嘴被紧紧地卡在人的后脑勺儿上了。大个子不知道害怕了,他的命就在张三儿嘴边,他两只手大锁似的把狼前腿锁住了,狼嘴就被固定了。这一带人都知道,遇到这种情况,万万不能回头。不然,让狼逮着你的脖子,喉咙会被一口咬断。

大个子回到自家院子,双手还死死地锁着。家里人把狼收拾了,问大个子是在哪个地方遇上狼的,他不仅这事回答不上来,所有的事都说不清楚了。他被吓傻了。张三儿送了命,把个男子大汉给吓傻了,狼的报复也算实现了一半。

养了两个来月,大个子渐渐会说话了,但是不会回头。你在后边召唤他,他也不回头。这毛病恐怕落下了。

屯子人说,这张三儿对胡大个子下的是死口。

二当家把东院这个人狼环环相报的故事往上捋,清清楚楚地捋到掏狼窝那儿。他说“节骨草”烧就烧了,命保住了就是万幸,“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嘛,不该去掏狼窝。仇是在这儿结下的。

屯子人有的说这个,有的说那个。不赞成的,说二当家总向着狼。

不在人这么说,张三儿到屯里叼小猪,是家常便饭。各家猪圈圈墙上,都立个草人儿,戴个草帽,手扬个鞭子。草人儿一年四季总站在那儿,狼也就不怕这套了。

东院老胡家说二当家是撇清儿。这倒是真的,“二进院”多咱也没遭过狼。

小年一过,伙计们都回家过年去了,二进院人少了一半。厨子走了,妯们儿一起做饭。成仁回家了,二当家和郭守义也都能赶车。

腊月二十八“穷棒子集”。二进院爷俩儿赶着一年这最后一个集,去卖了一车的菜。菜卖完之后,郭守义上北街父亲家去了。

二当家赶车回来,日头偏西的时候到了村边儿,正好赶上东院菜园子家在吆喝狼。狼又叼走了他家一个小猪。要到年限了,让人多不乐和呀!二当家不由分说,解下梢子马,骑上就奔甸子追去了。狼在前边有两截地远。还是马快。二当家鞭子“嘎嘎”山响。别看他鞭子从不打在马身上,这吓唬比打还厉害。狼还离有一截地远,能看清,狼是把猪羔子扛在背上跑。二当家不愧骑射民族的后代,像粘在马身上一样,鞭子声声清脆。可能这鞭子声也吓唬住了张三儿,只见它松口儿了,自己一溜烟儿似的挠岗子了。

二当家下马看小猪,小猪气管已断。这张三儿为了好扛,先把小猪羔儿咬死了。

老胡家瞎了个小猪,得心疼几天。

二当家狼口夺猪,虽然老胡家糟点财,可是没让狼占便宜,还得把它吓得毛都直竖。

事情还不到两天。

二十九傍黑,二当家拎了一土篮子饺子,来喂四匹马。真是“老驴老马也盼个年节”,马吃得比平时吃草料香多了。更倌李二瘸子也回家了,这马夜间草总断顿。二当家心里有点过意不去,“冬天喂在马腿上,夏天喂在马嘴上”呀!

年年如是。全院各屋人都早早躺下了,都知道明天晚上要“熬年”。

二太太知道二当家躺下后要干什么,她知道二当家没有忘事儿的时候。她微闭着双眼,全身停在那里,任二当家随意走动。十八年来,两人一块玉儿似的。二当家走动的方向稍有改变,她便会意地随过去。二太太名字叫“巧莲”,二当家给她起个外号叫“转角莲[11]”——只能他一个人小声叫的外号。只有二太太知道,她的“爱根[12]”本是满族官府选拔“俊秀幼童”的料儿,可是这四五年以来,他不那么叱咤风云了。她这时候对他倍加温柔。她说“修身齐家”也没辜负先哲、先祖。两人都知道明天列宗列祖就回来过年了,家谱就供奉在这屋西墙上,不能在老祖宗眼皮底下做大不敬的事儿,今天把一年的事儿办完。二当家附耳问:“除困标,阿困?”[13]二太太没开口,只在嗓子里长长地“嗯”了一声,下颏还轻轻地摇了摇。二当家是用满语问的,这样,别人万一听到一点,也不明白问的是什么。其实不问也知道,只不过是要互相应答应答。二太太已经忘形了,满嘴的“爱根!爱根……”在二当家看来,这是双方的事情,事情总得商量着办。

守义起得早,他知道得屋里屋外多忙活点。

他走到庭院,太阳还没冒红,全村还没动静。走进西下屋,想给马找点好料,他听西窗户下,马圈有点不是好动静。

他扒窗细看,三匹红骒马挤到马圈里边犄角去了。再找拴在尽外边的青骒马,大事不好,只见青骒马倒在地上,两个张三儿掏它老肠子老肚子呢……

守义小声儿告诉了二叔,转身到西屋儿墙上摘下了洋炮。

二叔挡住他,说:

“别惊动!让张三儿吃饱喽。”

见守义不情愿,二叔又说:

“看俩张三儿往出走,就快来告诉我。”

守义又扒西窗看,那张三儿掏着一块马下水,就仰起脖子吞。这张三儿口才是血口呢!

二太太也知道遭狼了,她瞪了二当家一眼,双唇紧闭,透露着讪笑。二当家会意地摇了摇头,他从不为好事后悔,怎么捋也捋不到那事儿上。

没等多大一会儿,张三儿擦擦嘴,摇摇晃晃地奔后园子去了。

守义出了西下屋,见二叔鞴好了两副套马杆等着呢。

叔侄俩牵出两匹红骒马,出了大门,飞马奔东甸子。哎呀,俩狼还没走出一截地呢!追到跟前了,哪还像狼呀?都不如猪吃完食的样子,看人羞答答的。

二当家看着两只温顺的张三儿,脑子雷电似的在眼下、过去和往后之间闪烁。把它俩牵回二进院吗?二当家懂话时就开始聆听大黄狗如何舍命营救老汗王,他现在还能用满语讲述这个满族图腾“音达珲”的传说。二当家喜欢推理。既然满族人这么崇敬狗,他就不在家里养狗,省得屋里屋外地吆喝它,反而不敬。他还一直认为狼是狗的大舅子,满族人忌讳杀狗,也就不应该杀狼。老胡家人狼环环相报的故事在二当家脑子里也闪了又闪,东院与狼两败俱伤,可别传染到西院来。没走完半截地,二当家扭转马头,对侄子说:

“走!去东甸子。”

“去掏狼窝?”郭守义兴奋起来。

“不!护送它俩一程。”

俩张三儿开头还不敢离开,二当家一扬手:“走吧!”它俩才颠颠地朝东甸子跑去。

二当家嘱咐侄子,放狼的事要保密,尤其是别让东院胡菜园子家知道。

“好挺个大青马,”守义瞅着座下的红马说:“让狼给祸害了!”

“两只张三儿,”二当家唱歌似的说,“活命啦!”

“没有会驾辕的马啦!”守义有点犯愁,说道。

“人太平啊!”二叔说。

“这大过年的——”守义说。

“这大年三十天气真好。”二叔接过来说,“你父亲他们横是进院了。”

说完,二叔把马调理得直往家跑。守义哭笑不得,心想:“这怎么比没遭张三儿还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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