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才第一次单独相处,她是他的下属而且还有污点,她或许受命于王志强,或许别有用心……他有很多理由阻止她的诱惑,但最终他还是送她回了酒店。
鲁颐敲打过他,说许多女伴提醒她要盯紧自己有钱的老公。她说对自己的老公有信心。他们从贫贱夫妻走到现在,儿女和财产割舍哪一个他都会伤筋动骨,损失惨重。
周大禾对女人也没有太大的信任,在于他认识鲁颐之前只有过一段结局令人沮丧的校园恋情,那个姑娘优秀美丽,但是始终徘徊在周大禾和班长之间。她接受周大禾的馈赠、帮忙以及情谊,甚至和他暧昧,他认为他们已经是恋人,但她摇摆和纠结就是不下决心,班长长得比周大禾帅,家境比周大禾体面,但周大禾怀疑他和全班女生都暧昧过,他对女人怎么可能有标准有原则。不像他周大禾,只和这一个女生暧昧。
毕业的时候,她终究跟班长走了。
如今周大禾想起来仍然会不平衡,他虽出身农村,但好强上进,情感丰富,有巨大发展潜力,怎么女人一般都看不上他呢。找老公难道不是一种价值投资吗?女人的难题往往在于,年轻时不具备价值投资的眼光,年龄大了又失去了价值投资的机会。
鲁颐则不一样,她坚信周大禾是一只潜力股,虽然有一段时间他跌得一塌糊涂,但最终证明她的持有是对的。她死心塌地地跟着他,辅佐他、照顾他。他感念她,这或许是她对他有信心的原因。
他没有不轨,或许真是因为受的诱惑还不够大。他有机会接触很多女人,但都没有苏秀丽这么直接和大胆的。后来她告诉他,老板难道不是更容易被勾引吗?因为他们比普通人更加孤独和孤立。
这是他第一次和鲁颐之外的女人开房,他进了酒店想装得熟稔些,把手包规矩地放在茶几上,却没发现拖鞋,她说如果外面找不到拖鞋就一定在衣柜里,然后他拉开衣柜拖鞋果然躲在里面。他龇着牙笑了。
他有点笨拙地穿上,想去卫生间洗浴一下。她则拉住他一下子抱住,她的胸紧紧抵住他的身体,用脸和唇摩挲着他的脸和脖子。
他的下身一下子变得坚硬,晕头涨脑地解她的衣服。她穿的那条裙子把她身体包裹得很紧,使她的身材被凸显得玲珑有致,他像剥香蕉一样把她的裙子从肩头扒开向下褪,但是却卡在了胸部,他用力向下拉扯,她白嫩的怒耸的胸终于露出大半个,裙子却没法褪下。
他情急用嘴含住,因为太用力,她忍不住呻吟,他一只手在裙子后摸索拉链却无果。她伸手到腋窝下从侧面拉开了拉链,她整个人被打开了……
他把她像猎物一样扑倒在床上,感觉自己变成了一只亢奋的猎豹,不知是他的粗鲁弄疼了她还是她忍受不住,她一边呻吟一边抗拒地推他,这激发出了他历久弥深的雄性底蕴……那种释放的快感!
她是那样新鲜、柔韧、美味,于他就像初识荔枝、海胆、鱼生等一切知名的美味,原来是这样的味道!
完事后,她蜷缩在他身边紧紧贴着他,他静静地仰卧着一动不动,她不确定她是更有主动权了还是失去了主动。
理智在荷尔蒙不作祟的时候迅速地附体,他问她:“是王志强让你来帮西南区开脱的吧?”
“呃,也不是,他说我自己犯的错就自己承担。”
“哼!跟着自作聪明的人没什么前途。”
她没说话。
“他不诚实,又一错再错。你以为掌握老板的隐私不是一件更危险的事吗?”
她有点发冷,抓着他。
他对她说:“你别在西南大区了。到北京来吧!”
“调我到北京总部?好啊,可以每天看见你。”她喜形于色,忍不住胡乱吻他。
“来吧,我养着你,别工作了。”
“我不要,我得工作,你能养我一时,能养我一辈子么?”
“你觉得我养不起?”
“别以为我要的只是钱。”
“嗯?”
她俯身上来压着他,胸因此变得愈发有重量,狠狠地咬他一下;“我要你!”
他“中了”美人计,却没有放过西南大区。他授意公司的审计部门对西南大区深入查账。最后发现问题果然比现有的业绩造假更严重。
王志强被传到北京觐见周大禾。
“西南大区向来都是业绩最好的,你能力强,这我知道。”周大禾语气克制,然后问王志强,“不过西南区现在查出来这么多问题,假账,行贿,索贿……你怎么解释?”
“老板,您知道,呃,现在竞争这么恶劣,不用些非常规手段怎么可能有可观的业绩。这不是我的绝活,兄弟们应该都通晓这一套吧。”他辩解。
“OK,这就算你为公司考虑。那短了的五百万营销费用去哪了?”周大禾追问。
王志强不说话了。他自恃每笔账不求做得隐晦,只要都有名目就很难被追究下去,但这笔钱连说辞都没了。
“这个是不是够坐牢了?”
“老板……”王志强出汗了。
“我可以放你一马。你也算给公司立下过功劳。以后你如果还在这个行当混,别做对不起公司的事就好。”
随后,总裁办下发诏书,西南大区财务人员苏秀丽和西南大区总经理王志强同时被解聘。
苏秀丽并不乐意到北京被雪藏,她问周大禾是否同意她不碰财务换个部门。周大禾说你在北京公司的话那结果就不是我解聘你,而是我老婆解聘你了。
苏秀丽终究没有强求,她定居在周大禾给她安排的三元桥附近的一栋公寓里,那里出来就有一座商场——凤凰汇,就像帝都很多商场,除了餐饮能吸引人流,其他买卖都一片萧条,她除了吃饭对那并不感冒,对两站地路程的燕莎也不屑,她说人傻钱多的土豪才去那儿,她开着白色的宝马X5,经常流连在新光天地和国贸商城。
她倒也安分,从不提过分的要求。她不介意他重大节日一定要陪家人,甚至还和他强调:“情人节你一定要和你老婆在一起。”
“为什么?不想和我过?”周大禾不解。
“你不能顶风作案。”苏秀丽白他一眼。
只要鲁颐不出来作梗,她就安全。她对他倒像有充分的信心。
她也奢侈,但不会赤裸裸的张嘴向他要钱。
她无聊时跑遍三元桥附近的美容院,时不时也去聚会,回来会和他唠叨,今天和几个自诩名媛的女人下午茶,那个光头地产老板的老婆和我们炫耀Cartier的戒指,我就只好恭维她啦,哇,太炫了,回去也让我老公给我买一个。老公,你给我买那款Tiffany黄钻戒指好不好,比她的上档次多了。别以为只有她的老公强!哼!
周大禾真的就去给她买,掏钱的时候觉得男人真是贱,花了大把的银子还觉得很得意。
更多的时候,苏秀丽的要求都很正常和合理。她想要他的时间,她憧憬说能否和他有个家,她还想给他生个儿子……
但是周大禾却很怕她提合理要求,反而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所以他乐得满足她提出的“无理要求”。
她以陪她去三院检查子宫肿瘤的借口拉他到了医院,她和他说了实话。
“你能不能去生殖科去检查一下,别有啥问题。”
他一听哭笑不得:“我能有什么问题,除了你,我洁身自好。”
“你不是说偶尔会阴会疼吗?”
“切,那是用力过猛。”
“反正你得去检查,我为啥这么久怀不上,我输卵管、卵子全都没问题,我连阑尾都查了,什么问题都没有。”
“你是处心积虑想要孩子么?”他这才明白原来苏秀丽在这方面用心良苦。
“看你说的什么话?我这个正常女人的要求过分么?你不能给我名分,难道还剥夺我要孩子的权利?”
她口气强硬却开始抹眼泪,她的哭有很多种,黯然神伤的,隐忍委屈的,默默流泪的,但不会大哭大闹,她知道火候在哪里。
“既然来了,检查一下又如何。嗯?”她又好言相劝。
他只好牺牲了一次自尊。
周大禾怀疑现在的症状是否是十年前检查结果的恶化。如果不是那次检查,他永远都不会怀疑自己那里会有问题。
当年结果出来后,他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他怎么可能是“弱精症”!
看结果的是个男医生,语气轻描淡写:“喔,不是要命的问题,很多人都这样了。”
“什么意思?这还不要命么?”
“就是精子正常,活力不足,跑不赢大势,不到终点就挂了。没法让女人怀孕。”
“如果这样,我的一对儿女从哪来的?”周大禾冲动的甚至想举证床上的状态来证明他的小弟弟绝无症状。
“精子弱,不代表你就弱。这病是渐进性的,现在弱不代表以前就弱。”还是男人了解男人的感受。
“有治么?”
“可以治,但不一定能治好。你能治疗自己,你能控制环境么,吃的喝的呼吸的,都有可能损害你的精子。”
“要治疗么?”周大禾自言自语。
“那要看你还想不想要后代了。对了,你已经有儿女了,这病对你来说还有什么打紧的呢。好好回去过日子吧,对性生活没有影响。”医生说。
是呀,女人只在乎他的状态,谁在乎他的精子质量。他有些释怀。但是苏秀丽要的却是他的健全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