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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遭遇莫言

读完《红高粱》后的20年里,我一直无缘见到它的作者莫言先生。不是莫言多么高不可攀,也不是我们间的距离多么不可跨越,是命运还没有安排我们相逢。不,不是相逢,也不是相遇——没那么轻松,在懵懂无知的年龄,就读到莫言的作品——读到那些在当时看来十分另类的作品,未必是件值得庆幸的事儿。它曾令我一筹莫展,心生茫然。所以,我将与莫言作品的相遇,称为遭遇;而将后来与莫言的遇见,看作必然。

有些人,这一生你遇见或者不遇见都无所谓;而有些人,你遇见或不遇见,是不一样的!

其实是先看了张艺谋的《红高粱》,才读了莫言的小说的。

电影是在乡电影院看的,我们七八个小姑娘,一人骑一辆大金鹿自行车气喘吁吁地窜到影院门口时,已经开始检票了。是露天的影院,与村子的场院并无多大区别,但四周用围墙那么一圈,就圈出了神秘。我在那里看过两次电影,一次是看《少年犯》,一次是看《红高粱》。影院门口窄小,大家你死我活地往里挤,谁的棉鞋被踩掉一只,只好在密密麻麻的腿缝里乱摸一气。我那条豆角辫被夹住了,好歹才拽出来,至今想起,头皮好像还隐隐作痛。

那部《红高粱》在我们那穷乡僻壤的地儿引起的轰动,不亚于凭空炸了颗原子弹。大概因为它的原作者莫言,是我们邻县的高密人,而电影也是在高密拍摄的缘故吧!那时候电影在人们心目中很神秘,在离我们几十里远的地方,竟然出了这么位能人,怎不叫那些裤腿上沾满泥巴的乡亲自豪呢!这件新鲜事儿颇让人激动了一阵子。我们村的一个牲口贩子赶着牲口去高密赶集时,曾经路过那片为拍电影而种植的高粱地,以后这就成了他吹牛的资本,电影放完老些日子了,他还蹲在街头上神吹胡侃,而卜咂着烟袋锅的老少爷们也总是听得津津有味,乐此不疲。

其实,那时真正看懂《红高粱》的并不多,等热乎劲儿一过去,村里那些在土坷垃堆里苦中作乐的人们便调侃说:咳,你说人家莫言是高密的,你诸城人激动个啥呢?推着车子顺大路一直走一直走,要走几十里地才是高密地儿呢!

那次看电影的经历,有些刻骨,有些啼笑皆非。而那晚的天,真冷啊!连天上的星星都抖抖索索地打着寒战。屏幕上的红高粱烧红了天空,屏幕下的人一律抄着手,缩着脖,寒鸦似的,换片时擤鼻涕的声音此起彼伏。我紧张地盯着屏幕上那些大红大绿的画面,那种怪异野蛮的叙事方式令我无所适从。我那时虽然满脸稚嫩,却因为看了太多不能与时俱进的书籍而过早地头脑僵化,对一切新鲜事物本能地排斥。我边看边慌慌张张地想:我咋就看不懂呢,难道说我不跟形势了吗?

看了《红高粱》的电影,再看莫言的原著,已经是几年后的事儿了。我已经有了理解这部作品的阅历和能力,读这本借来的书时,我有感觉了,而且是极为强烈的感觉,它带给我的震撼和翻江倒海的冲击,远远比电影来得强烈,也超过了以前的所有作品。我浑身发冷,一边看一边打着寒战。我这才回过头去理解了张艺谋的电影。

人一辈子能遇到几部让你浑身发冷的作品?那些像高粱叶子一样密不透风的句子,句句带着杀人的锯齿,锯你砍你,让你透不过气来。我时而心跳如鼓,时而却要窒息,感觉自己像一只蚂蚁,逃啊,逃啊,却始终逃不出高粱的汪洋大海,每一棵高粱都高举着剑,追着撵着,逃到哪里,它们就杀杀杀杀地追到哪里……那一泻千里的句子浩荡奔涌而来,让人血脉贲张,豪情激荡!

但其实还是不能完全看懂。它跟当时所有的文学作品都不一样,而我固执地非要从中找出意义,找出中心思想,分出好和坏,黑和白……可是《红高粱》什么也不告诉我,也许它告诉我了,而我又不明白。

从没有哪部作品让我如此惶恐过,从没有哪部作品让我这么不得安宁过。

莫言自己说过:“创作者要有天马行空的狂气和雄风。无论在创作思想上,还是在艺术风格上,都必须有点儿邪劲儿。”莫言的横空出世,改变了一代人的思维。莫言的作品,颠覆了一个世界。他的作品让我这个循规蹈矩却心怀梦想的农家孩子感到恐惧,读完后再看周围的景色人物,全都变了样儿。我想这个人的写法有些歪门邪道。我怕看多了,就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就会变得行为怪诞,被乡人视为异类。

其实当时排斥和拒绝莫言作品的,岂止一个比蚂蚁还小的我?当时的中国文坛,有几个不试图拒绝他的?但越是让人惊慌失措的东西,其实对人的影响将越大。在莫言的《红高粱家族》之后,出现了一大批“土匪小说”,出现了一群群的“我奶奶我爷爷”,所有打家劫舍的人物,都让人疑疑惑惑,里面是否有我爷爷我奶奶的影子?

后来我也写了个此类的小说,揣着去给一位老师看,她看了后说:“豁,还真有点儿莫言的味道”,顿时吓出我一身冷汗!

那些年里,任何与莫言有关的事都令我兴奋。在外地碰到一个高密女孩,黄头发大暴牙,说是跟莫言邻村,我就觉得她很了不起了,此后事事高看她一眼。

那年去蓬莱经过高密,神使鬼差又想到莫言,总觉得会在哪里碰到他。车每到一个小站,我就朝窗外张望,期待莫言正从人群中走过来;每一个像模像样的人上车,我都疑惑这是不是就是莫言啊?其实莫言早就去北京了,这个全国人民都知道,我也知道,可是我的想象力却非要我浮想联翩。

当时还没见过莫言的照片,不知道他长得到底啥样儿?我对斯文的人,印象特别好。心目中的作家都是小白脸儿,上衣口袋里插着一到两支钢笔(人家说再多了就是修钢笔的了),一低头,额前的长发就遮住一只眼睛,有点儿像叛徒。作为作家,他还要戴上一副阔大的塑料框眼镜,脖子上挂一架笨拙的大相机——小村人家,没见识,想象力再丰富,也只能将莫言想象成这么副不伦不类的模样了。

似乎真是愿能生缘,车到某个小站时上来一个文质彬彬的中年人,穿一身不黄不绿的西服,板板整整的,一低头,额前的长发就遮住眼睛。更重要的是,还戴了一副宽边眼镜,还提了一兜子书,只是脖子上没挂相机——不过那时我心目中的莫言,已经不必再挂相机了,他名气那么大,该人家举着相机拍他了。就这么着,我的想象又不由自主地飞翔起来,几乎认定他就是莫言了。

那人坐到我身边,问我这是去哪儿?听口气像是熟人。我在乡下翻土晒粮,很少出远门,实在想不起这人在哪儿见过。一路上,那人絮来叨去,说了一箩筐足以令一个涉世未深的少女上钩的话。幸亏我虽然是井底之蛙,却在书中见过世面,而且那人智商实在太低,他问我姓什么,我只说“三横一竖”,他竟然到下车时也没猜出我的姓氏来,还一个劲地问我:“是不是姓丰,你是不是姓丰?”令我至今百思不解的是,那人下车前竟说了这么句话:“我相信像你这样含蓄的人,将来一定会幸福的!”

事后我想:如果有一天见到了莫言,一定要将这事儿告诉他;如果我因为他而成了别人钩子上的鱼,该找谁兴师问罪呢?

读完《红高粱》后,很长一段时间我不愿再读莫言的任何作品。一是怕搅得心里不安宁,二是自作聪明地认为他会像多数作者那样,以后的作品都不过是成名作的重复,所以不看也罢!当后来读他的其他小说时,我后悔不迭:原来他从未停下探索的脚步,他的每一部作品都是不同的。这个人,你永远不知道他心里埋着多少宝藏,他源源不断地喷射出来,像火山一样汹涌澎湃,像大河一样源远流长。

多少年来,莫言一直是我心中一个奇异的符号。生于同一时代,生身地又近在咫尺,竟不得一见,怎能不遗憾?2007年冬天,我还是没有见到莫言,却终于在高密文友的陪伴下跑到了高密东北乡,站在了莫言家老屋的土墙外。

老屋在村后面,奇怪的是,门口竟然朝西,旁边堆着些棉花秸子。在民间,住宅的大门口是很有讲究的:要么朝南,要么朝东,他家竟然敢将门口朝西,想来一定是有缘由的!南墙头的土,已经坍塌得剩下半截了,外面摞着些树枝。莫言就是在这个院落里孕育了他惊世骇俗的思想,并开始了他最初的叛逆吧?拍《红高粱》的时候,巩俐、姜文他们就是在这个小院里,学着盘腿坐在炕上吃拤饼的吧?

我好奇地爬上墙头往里窥视:院中有香椿树,墙头上狗尾巴草随风扶摇。墙角的石缝里,在春天时候应该有苦菜花和野茄子花开放吧?在贫瘠的岁月里,燕子在檐下衔草含泥,蜘蛛在劳劳碌碌地结网,它们和那些最朴素的小花一起,鲜活了农家寂寞的日子!陈旧的木格子窗里,是一个远去的时代,也许童年的莫言正坐在炕头上,擎腮向往着明天能吃上一顿好饭。令我失望的是这老屋不如我想象的破旧,土打的墙皮很光滑,没有沧桑的痕迹;屋顶也不是麦秸,而是瓦,西面是红瓦,东面一小部分是青瓦——大概是红瓦不够了,便用了青色的。

没看到想要的沧桑,我有些愤愤不平起来:莫言在他的作品中老说他家多穷多穷,年夜里还要到人家家里讨饺子吃,让人心生同情,他家的日子应该过得比黄连还苦才对,但是看他的老屋,又不太破,又不太矮,多年前能住这样房子的,起码也得是大队干部了,呵呵。我想象不出小时候的莫言,是如何在这院子里玩耍的——那时候他那细细脖颈上托着的大脑袋,就已经盛着与其他孩子不一样的内容了吧?如果恰巧有一块青砖扔到他的头上,流淌出来的该不是血而是黏稠的思想吧?这个用放大镜也看不出任何异常的院落,如何能横空孕育出那样一位大作家呢?

热心的高密文友还带我们去了孙家口,看《红高粱》中那座曾经炸死过日本军官的桥。

那桥是石板桥,鸭蛋绿的颜色,日本人的血也没能将它染红。新鲜的鸭蛋绿,仿佛大姑娘薄薄的脸皮,不经一敲。远远望去,也是平平常常,没有一点儿想要的古旧,让我沮丧地认为它是重修的复制品,好在四周的景色:青砖房,棉花地,豁着牙的老人,水中枯萎的秫秸,掠过树梢的寒风……多少还能让人感受到当年的气氛。有位青年画家曾经将这桥描入画中,送给身在京城的莫言。画上的我奶奶赤裸着圣洁的身体,又粗又长的发辫扑打着浑圆的臀部,赤脚踩着凉凉的桥面,融化在新生的阳光里……

站在石板桥上,仿佛看见巩俐演的我奶奶,骑着小毛驴吧嗒吧嗒地走过来。驴蹄上新钉的铁掌,在夕阳里金光闪耀。我奶奶脸色绯红,嘴角含笑,头梳得油光水滑,衣裤上开满绿叶红花,腰肢随着毛驴的节奏落落大方地扭着,扭着,极尽风情,甚至极尽风骚……

有一个半老的男人披着防寒服从桥对面走过来,领着一条摇头摆尾的狮子狗。恍惚间,一个时代远去了。

一个春日的下午,在街上突兀地听到哭灵似的茂腔。这种在高雅人士听来土得掉渣的地方戏,人称“拴老婆橛子”,在我们家乡一代广为流传,腔调高亢,吐字笨拙,却有种撕云裂帛的力量,将悲凉凄厉推向了极致。有人厌它,有人爱它,厌它爱它皆因为它的那一个“悲”字。那纯粹得像直接从泥土胸膛里放出来的悲声,倾诉着民生的疾苦哀怨,在莫言的作品中,一直是不二的背景音乐,它就像莫言对故乡亦爱亦恨的记忆,余音绕梁,难绝难断。

当我们在莫言家乡寻古探源的时候,身在北京的莫言,正准备回乡过年。于是这年年底,我终于见到了他。

是在高密城他的家里。一切,都没有什么不同:进门,一个挨一个地握手、寒暄;跟平常人家一样的沙发、摆设,茶几上的水果,也长得和所有北方水果一个样儿。落座之后,也并没有高高在上的话题。原来平凡的人崇敬大家,就像小草仰望高山,抬着头,很吃力;而大家大到一定的境界,就会变得平实,平实得跟土地站到一起,甚至朝小草躬下腰来。

同去的文友石头很有先见之明,并且准备充分,他带着很多莫言的书,又特地窜到书店买了一本,请莫言签名。其中那本薄薄的《爆炸》,我第一次见到,是莫言早期的作品,很土很革命的封面,不像莫言的,倒像浩然的,看来再“爆炸”的作品在那时也得穿着规矩的衣裳,才能被承认。莫言不厌其烦地一一签完,问:“还有吗?”石头很过意不去,忙摆着他的胖手说:“没了,没了!”我没带书,就顺手牵羊从他那里巧取豪夺了一本。

若是当初,还看不懂《红高粱》的时候就见到了莫言,一定会兴奋得语无伦次吧?而现在已无多少要说的了,那些深刻的痛苦和肤浅的欢乐,那些旷远的梦想和云遮雾罩的迷惘,甚至那次因为莫言而差点儿上当的经历……都已经在岁月里淡漠了,满脑子秤钩似的问号也已经随风飘散,化为云烟。我们都没有谈作品,没有谈过往,只是在信马由缰中,让时光慢慢从纱窗上滑过去了。

只要这时光是与莫言一起度过的,就有了区别于以往岁月的意义,这就够了。

莫言先生小眼睛扁鼻子阔嘴巴儿,一张生动而喜剧的脸,十分协调。老家的人总是好说:小眼睛的人都是奇“鬼”奇“精”的,他们的小眼睛,是老天爷用苇叶割出来的。他们就是闭着眼睛也能看事儿,一睁一闭间便阅尽了世事百态。眼小才聚光,嘴大有饭吃,鼻子小才闻味儿,这是天赐的好处,一般人不能占全的——毫无疑问,在老家人眼里,莫言脸上长的都是优点。

坐在我们面前的莫言是平和的,没有想象中的毛刺和棱角,也决不咄咄逼人,让人难堪;他说话轻声细语,不愠不火,眼神也并不像鹰钩子那样凌厉,只是透着亮晶晶的睿智。他不大直视人,偶尔用小眼睛的余光那么朝你一睄,那两束X光便穿透了你的五脏六腑,让你不由得暗自一惊!那种藐视一切的狂气和唯我独尊的霸气,便在他温和淡然的静坐中,隐隐透射出来。

“这个山东高密小子,骨子里藏有豪气、义气、霸气和匪气。”作家丛维熙如是说。

据莫言先生自己说,20世纪80年代初登文坛之时,他是模仿孙犁的白洋淀派的。那种温润恬静的作品容易发,也容易被接受。小有名气之后,他才渐露峥嵘,露出了特立独行的苗头。他谦逊地说,他只是遇上了好时候。现在是一个不易出名的时代,当时一首诗一部小说就可以成就一个人,而现在是很难的。他的话平和得体,并不矫情。但我们都明白:一个作家能脱颖而出,肯定是因为他的独树一帜,不同凡响。

一个只有小学文化程度的人却成了举世闻名的大作家,莫言无疑是个天才。小时候,他曾经长时间与牛羊为伍。他躺在野地里,嘴叼一根茅草缨儿仰视天空的风云变幻,在孤独中想着些迷蒙虚幻的事情,他的灵魂,或许就是在那时候,突破了一个牧童的身躯,飞到小村上空,看到了更神秘辽远的世界。茅草缨儿挠着他的耳朵,羊儿朝远处哀怨地喊着妈妈,牛在草棵子里拉一泡热屎,过河的女人坐在凉凉的石头上脱掉布鞋,推独轮车的老人哼哼着苍凉的茂腔——或许就在那时候,这看似无关紧要的一切一切,就一点一滴沁进他每一个细胞,成为他日后取之不尽的源泉。

上帝赐给每个人一段坎坷的日子,好让他有机会去成长体验。有的人就此一蹶不振了,有的人却从中吸足了养分,脱胎换骨,凤凰涅槃。苦难会毁了人,也会造就人。读莫言,最模糊的是现在,最清晰的是童年。莫言对童年的描述总是让人惊心动魄!对他来说,童年时代最深刻的记忆就是挨饿,以至于成年后他仍然吃相凶猛。

“孤独和饥饿是我创作的源泉。”这是莫言在美国一次演讲的时候说的。他说:“这种饥饿状态决定我的人生态度,使我的艺术创作更贴近实际。孤独和饥饿决定了我创作的题材。作家吃饺子是我当作家的最初的动力,更多的是对文学艺术的向往!”能吃上饺子竟然是莫言成为作家的原动力,在现代人看来,可能有些不可思议,然而这就是现实。小时候,他曾经因为饥饿而去地里偷萝卜吃,被捉住当着200多民工的面向领袖像请罪,然后被父亲拖回家毒打,《透明的红萝卜》中的那个小黑孩,就有着莫言自己的影子……

信马由缰的闲谈中,夕阳便不知不觉从纱窗上消失了,该吃晚饭了,饭店早已经安排好。莫言先生犹豫一下,小心地问:“我可以不去吗?”大家都不依,于是他也就穿上外套,幽默地说:“好,我就跟着你们去犒劳犒劳!”

大家闻听后都哈哈一笑,我的眼前却浮现出那个又黑又瘦的孩子,小眼睛饿得发出绿光,小手捧着大肚子在村中蹒跚而行。春风里,那肚子像被吹着的气球,越鼓越大,越鼓越薄,吹弹可破,看得清里面浮动的几片野菜叶子……或许听到了我们的笑声,他回头哀怨地朝我们瞥了一眼,便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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