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台上六人彼此一抱拳,台下人众的议论之声也随即停止,人们知道,真正的擂台比武开始了。围观之人屏住了呼吸,都瞪大了双眼,台上六人分左右各自站开,袁无声孙雪域白敬珏三人使剑,左守义双手执斧,左谦之单手执刀,刘云重长枪在手。
刘云重长枪抖个枪花,道:“大师兄,得罪了。”话音刚落,长枪如灵蛇出洞,向袁无声咽喉要处刺到,袁无声面无表情,侧身挺剑,瞬间二人交手了几招。与此同时,左守义双斧一前一后,分攻孙雪域白敬珏二人,二人不敢以剑抵斧,躲开双斧的攻势,挺剑向左谦之夹攻,左谦之怒喝一声,一柄单刀势大力沉,左挡右劈。
人群之人不时有喝彩之声传出,张一鸣盯着台上看了半天,轻笑道:“这第一阵看来无虞了。”云愁雨也道:“不错,只要他们师兄弟再能坚持二十个回合,必有结果。”话音刚落,白敬珏的长剑被左守义的单斧砸飞,另一斧背扫向孙雪域,孙雪域想要救援师弟,可是自己已经自顾不暇了,被左谦之单刀一攻,顿时落败。
刘云重虚晃一枪,跳出圈外,笑道:“大师兄,承让了。”袁无声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向左守义道:“二寨主双斧果然威力无比。”左守义双斧相交,道:“袁大侠客气了。”说着,六人缓缓退场。
郭惊巢走上擂台,朗声道:“第一场比试,左二寨主叔侄及刘兄三人,稍胜一筹。”话音未歇,擂台两侧双鼓齐鸣,台下人群齐声叫好。郭惊巢笑道:“下面有请第二阵双方,洛阳王一方是‘鞭扫九江’李恪秋李大侠与四川唐门少主唐镜轩唐大侠,‘紫血郎君’朱墨羽朱兄一方,是“白面豹子头”黄老镖头和这位云愁雨云兄弟。”
说话之间,四人已经登上擂台,各自站好。郭惊巢高声道:“第二场比试,开始。”说着,跃下擂台。围观人群中突然有人叫道:“比武时能用暗器吗?用暗器的话,干脆别比了。”附和之声不绝,哄笑之声亦夹杂其中,唐镜轩脸上一红,扭头道:“这位朋友说的对,不过大家请放心,即使在下迫不得已时,所用暗器也是无毒的。”
黄慕良笑道:“唐贤弟莫恼,如果我二人伤在你唐门绝技下,虽败犹荣,绝无怨言。”李恪秋从腰间扯出单鞭,脸色沉重地道:“身在局中,只能尽力而为,何必多言?得罪了!”说着,单鞭一抖,鞭尖如流星一般向黄慕良点去,黄慕良笑道:“来得好!”说着,齐眉棍不避不让,毫无预兆地向李恪秋执鞭之手点去。
云愁雨困了数日,正一肚子怨气无以宣泄,此时虽知站在面前的人与此事无关,可是能痛痛快快地打一场,也是求之不得的。就在黄慕良的“好”字刚出口时,云愁雨道一声:“得罪了!”,率先挺长剑当胸而刺,唐镜轩长剑撩开,未等剑势用老,就势回旋,向云愁雨手腕削去。
三五十招一过,黄慕良与云愁雨心里同时暗惊:这二人哪里是比武?简直是玩命,胜败虽事关重大,也不至于以身犯险冒死取胜吧?二人心下虽然暗自思忖,手上却并没有丝毫怠慢。
云愁雨虽然功力逊于唐镜轩,但是身在锦衣卫多年,见多了腥风血雨,却也不把流血当回事,唐镜轩虽然步步紧逼,云愁雨却也寸土必争。李恪秋一条长鞭使得风雨不透,鞭影闪烁,呼呼作响,黄慕良舞起齐眉棍护住全身,虽无取胜之计,却也不会立现败象。
王隐闪着一双眸子,笑道:“鞭扫九江,威武齐眉棍,势均力敌不分上下啊。”白彦朗摸着额下的几缕短须道:“转机在那位年轻人身上,致胜之机在唐大侠身上。”王隐展眉一笑,点头道:“白掌门果然目光如炬,一语道破玄机。”
擂台两侧鼓声大作,台下之人大呼精彩。突然,李恪秋单鞭向云愁雨脖项中卷来,云愁雨吃了一惊,长剑疾挥,一阵手忙脚乱。黄慕良见李恪秋如此,暗知不妙,便格外防着唐镜轩,提棍向唐镜轩点去。
果不其然,只见唐镜轩衣袖轻扬,一团黄影向黄慕良周身飞去,黄慕良哪里敢大竟,急退侧身后跃,舞起一团棍影,虽然如此,还是觉得肋下一麻,右臂顿时如灌了铅般沉重。心里暗自赞叹:“唐门暗器,果然神鬼难测。”定睛一看,地上噼里啪啦一阵乱跳,原来是一把黄豆,黄豆打在身上已是如此,若是铁菩提、流星锥那还了得?
云愁雨一时受到二人攻击,奋力避开鞭影,突然脖中一凉,一把明晃晃的长剑已经架在了脖上。李恪秋趁黄慕良右臂稍滞的一瞬间,抖起长鞭向他项中套去,黄慕良右臂不灵,只能抬起左臂挥舞齐眉棍。李恪秋知道机会稍纵即失,一阵猛攻,三五个回合之间,黄慕良的左手腕突然被长鞭缠住,李恪秋勉强一笑,道:“承让了。”
王隐哈哈大笑着站起身,拍掌朗声道:“精妙绝伦,果然精彩。”台上四人客套一番,各自下台。郭惊巢再次跃上擂台,道:“两场比罢,而令各胜一场。第三场,朱墨羽朱兄,张一鸣张兄,二人对阵青城派掌门白老前辈,和‘风雷神拳’颜老前辈之子颜赫夕大侠。”
台下人群之中一阵欢呼之声,人人脸上泛着难以抑制的兴奋之情。欢呼声中,白彦朗与颜赫夕率先登台,张一鸣背负单刀,朱墨羽手执紫血剑,随后而至。
四人各自站定,白彦朗突然道:“朱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朱墨羽与张一鸣对视一眼,张一鸣满脸狐疑之色,朱墨羽走上前,道:“白掌门有何指教?”白彦朗双眼露出笑意,轻声道:“指教不敢当,老夫有一个物件,还请朱公子当面赐教。”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团,小心翼翼地展了开来,慢慢地掀开一个角,只见是一支晶莹剔透的玉簪,朱墨羽一见之下大惊失色,失声叫道:“你……”
白彦朗又小心翼翼地包好,重新放入怀里。这支玉簪分明是胡悦鬓边之物,却被一个糟老头视若珍宝地贴身放在怀里,朱墨羽如何不恼?二话不说,一声龙吟之声,紫血剑闪出一道红光,白彦朗虽有防备,还是心里一惊,剑气戾气太盛,竟把把额下短须斩落数根。白彦朗虽然心怵紫血剑,但意在激怒朱墨羽,使他先自乱分寸,他做到了,挺长剑与朱墨羽游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