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哪里人?”
“东京。”
“东京哪里?”
“浅草。”
“浅草哪里?”
“您可真烦,千束町啦!”
“啊,那个地方有个积水坑一样的池子吧?”
“不好意思,那池子早就被填平了。”
“填平后就造了摇摇欲坠的廉价出租房,你家就在第二栋吧?”
“您可真过分,”她做出要打我的样子,又说道,“好吧,可就算是这样,我回家后,也是个堂堂大小姐。”
“大小姐艺妓万岁!”我举了举酒杯。
吉弥弹三味线犹如弹棉花,琴声干涩粗糙,实在无聊至极,可我已经醉得不行了,竟跟着唱起了歌。
“行了,行了,”我夺过三味线,随便往腋下一夹,说道,“让我看看你的掌纹。”她伸出右手给我看,手指又粗又短,实在是不好看。
“你到底多大?”
“二十五。”
“骗人,至少二十七了吧?”
“那就算二十七吧。”
“令尊健在?”
“在呢。”
“哪里高就啊?”
“开鞋店的。”
“令堂呢?”
“介绍艺妓的中介人。”
“兄长呢?”
“在商店站柜台。”
“姐姐呢?”
“没有姐姐。”
“那妹妹呢?”
“应该是被赎身了吧。”
“原来在哪里做艺妓?”
“大宫。”
“被赎了身后干什么?”
“做那人的老婆呗。”
“怎么会,是做妾吧?”
“做妾啊,真无聊。”
“那么,你做我老婆,怎么样?”我一把拉过她。“好啊,那请多关照啦,”她笑着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