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巴克说的话之后大家都安静下来，汤姆甚至忘记了呼吸。里德·达瑟尔的步枪往前使劲地推了一下，更加贴近汤姆的背了，汤姆努力让自己站稳。然而，因为受到巴克·布伦特的声音的威胁，里德的力度减弱了。
“如果我是你的话，就一定不会扣动扳机。”
里德·达瑟尔变得紧张起来，他努力使自己放松下来，然后咕哝着说道：“哦，我只是有点儿笨。”
“那样很好。不知道你的同伴是不是这样想的。好了，你知道那样会适得其反的。”
“你能对我们做什么啊？”福瑞德·拉尔森咆哮着说。
“至少有一件事是我可以做的，你别忘了，我可是有双管霰弹枪的。汤姆，把他们的枪全缴了。”
这时候烟灰从车里跳了出来，站到了汤姆旁边。它可以一口就把人撕碎，而这两个人似乎也感觉到它很可能会那样做。所以，当汤姆转身从里德·达瑟尔手里拽出步枪的时候他没有动。汤姆缴获了福瑞德·拉尔森的枪之后，自己的枪也找到了，同时巴克·布伦特也从车里跳了出来。
汤姆赞赏地看着巴克说：“坐火车来这里可真是聪明啊，巴克。我完全忘记了火车到这里之前会在蓄水池那里停一下。”
“是的，我可不想错过这么有趣的事。而且，这么重要的时刻，我想我不应该缺席的。”
“你的选择太对了。你是怎么处置科尔的呢？”
“我把他捆在蓄水池那里了，而且，我们有帮手了，汤姆。”
突然，巴克举起了枪，在他举起枪的时候，枪里发出撞击声。接着他又把枪放了下去。这时候有一个人拎着红色的灯慢慢靠近了，然后出现了一位穿着蓝色制服的售票员，还有一位穿工装裤的消防员，火车司机则来回地检查着停下来的火车。
“出什么问题了？”售票员焦急地问。
巴克·布伦特简洁而又权威地说：“我们是州官员——巴克·布伦特和汤姆·瑞恩思。我们正在没收这些被非法猎杀的动物，这些人正在准备将它们装上火车，而我们正在逮捕他们。我们将给你们相关的行李运输代理行出示逮捕令。”
售票员以一种不相信的语气问道：“你的意思是德尔·伊斯特姆和一群恶棍混在一起了？”
“的确如此。”
“我不相信，先生。”
“我跟着他，从蓄水池来到这里，我很清楚！”巴克·布伦特全都说了出来，“是他告诉我的。谈到这个话题，我问你，你知道这些非法猎杀的野生动物是要经过你们的火车运出去吗？”
“完全不知道。这里的货物运输完全是代理人在负责的。”
“代理人应该是同意运输这些货物的，”巴克继续说道，“但是从现在开始，离开城里的火车都要不定期地接受检查，如果哪个人被查出来与偷猎的人有关系的话，都会被逮捕，同时铁路公司也会被指控同谋。去告诉你的上司叫他来处理。”
就在售票员要关起车门的时候，行李运输代理人摇摇晃晃地来到车门口，他一只手摸着下巴，茫然地往外看着。售票员一句话也没有说就把车门关上了，车上的乘员也都上了车，火车慢慢地开动了。
“你的话很有说服力，巴克。”汤姆在车轮声中大声地喊着。
“你猜怎么着？”
“我猜，从蓄水池来这里的路上，你向行李运输代理人讲述了动物保护原则，然后让他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
“的确是那样的。”
“我猜对了，从他摸下巴的动作我就知道有什么事正在深深地影响着他。为什么我们不把他一起带走呢？”
“不。”巴克摇着头说，“我想要利用这些事控制住火车工作人员。如果逮捕他，我就不能确定他们之间到底有多少关系，重点是不了解他们。让他们自己想一想。下一次，这些铁路公司的员工们一定不会那么轻易地帮偷猎者运货了。要是火车不愿意载那些货物的话，那些家伙也许就会停止偷猎。因为除了火车以外他们没有其他办法把货物带到市场上去。”
“太好了。那现在我们做什么呢？”
“有太多的事需要做了。”他转向那些囚犯，汤姆可以从他的眼睛里看到愤怒。
“你们中间是谁伏击和砍伤约翰尼·马格鲁德的？”
“那个人是谁啊？”福瑞德·拉尔森问道。
“我不认识他。”里德·达瑟尔咕哝道。
“也许你们说的是事实。”巴克无奈地说道，“首先，你们当中没有谁有这样的头脑或者想象力可以撒谎；第二，要打败约翰尼，你们这些人都做不到，就算是加在一起也做不到；另外，如果是你们做的，你们必须要用到枪，而且还要藏在隐蔽的地方。”突然，他的手指猛地指向那些载货的马说，“既然如此，汤姆，解开那些货物！也许他们运的也是柴火。”
汤姆走向离自己最近的马，然后把它身上的包袱解了下来。烟灰站在旁边，在那些包袱掉到地上之后可以听见它嗅它们的声音。汤姆打开包袱，把烟灰推开，然后站了起来。
“这个包袱里装的是麋鹿和梅花鹿的肉。”
“其他的呢？”
汤姆用拳头使劲捶了捶那些包袱，发现都是软软的，拳头都陷了进去。在汤姆检查的时候，烟灰也努力地嗅着。
“全都是肉。”
“全都是，嗯！这样我们就可以提起诉讼了。”
从巴克的声音里可以听出他很满意。这几个月来他努力工作，为了抓住“黑麋鹿”组织，他一直都在拿自己的生命冒险。现在，他至少是抓到了一部分。他高兴地用严肃的眼神看着他的囚犯们。
“规则上已经写得很清楚了，即每一个违反规则的人都会受到制裁。问题是，那些马儿也算吗？如果这个我们不能得到正确的结论的话，那么，汤姆，整件事可能就要重新定义了。”
汤姆的脸上泛起了笑容。他认真地思考后说：“是的，我们应该把这些马儿归类到违法成员里去，巴克，它们运输那些非法猎杀的动物。”
“你说对了！”巴克说道，“规则上还说，每一个监督员都应该使用合适的运输工具，那样最方便了。你有你的斑纹马，而你刚卸完货的那匹马对于我来说是最方便的了。当然，我们还需要它们运输的那些货物作为证据。好吧，你们两个，到这边来把这些货扛起来。”
里德·达瑟尔开始说话了：“你不能让……”
这时候巴克·布伦特把手放到他的霰弹枪的扳机上，一小团火焰射了出来。大号的铅弹嘭的一声在里德的脚边化为了灰烬。
“你们都用这种枪弹进行过非法捕猎，因此你们清楚，它们可以在任何东西上留下相当大的洞。下一次我再开枪的时候会把枪口往上抬半米。”
那两个人被吓坏了，二话没说就朝着地上的货物走去。巴克还是拿枪指着他们。他们开始把非法得来的肉分成两包，这时候汤姆朝自己的马走去了。
当他回来的时候，那两个偷猎者已经用油纸把肉分成了两包，现在已经扛到了肩膀上。汤姆叫皮特停下来，然后用枪指着这两个家伙，此时巴克正在给他要骑的那匹马套缰绳。巴克上马之后又继续用枪指着那两个囚犯。
“很好。你走在前面，别一整晚都是那个动作，我们得在天亮之前赶到。”
“那怎么可以啊，”福瑞德·拉尔森可怜巴巴地说，“我背疼。”
“明天早上会疼得更厉害的。”监督员很确定地说，“跑起来。”
于是，那两个人就慢慢地沿着小路跑去。巴克骑着那匹年老的载货马在他们后面悠闲地走着，汤姆骑着皮特和五匹载货的马跟在不远的后面。烟灰小跑着，有时候跑到前面，有时候又跑到后面，但是它不会和囚犯们靠得太近。半小时过后，汤姆听见福瑞德·拉尔森发出抱怨的声音表示抗议。
“我必须休息。我扛着这些东西再也走不动了！”
汤姆心里默数了一下，刚过了三分钟巴克就又催促着他们继续前进。他计算了一下，巴克·布伦特骑着的马之前大约驮着90公斤的肉。这样，福瑞德·拉尔森和里德·达瑟尔分别扛着45公斤的肉。汤姆自己曾经也扛过那么重的东西，但不是在这么陡峭的小路上，也没有这么快的速度。想到这里，他催促着皮特赶上巴克的马。
“难道你不认为这样太粗暴了吗？”他轻声地说道。
“是的，”红头发监督员说，“但是我还想更粗暴一些。”
“没有必要这么做吧？”
“你太仁慈了。我要让他们记住，偷猎是没有好结果的。”
“他们似乎已经知道错了。”
“我也希望是这样。我不会杀死他们的。”
汤姆让皮特停下来，然后他们又走到了后面。也许巴克是对的，这些人偷猎不是为了自己吃，而是屠杀野生动物来卖。他们应该接受一次让他们永生难忘的教训。
在到达蓄水池之前，巴克·布伦特又让他的囚犯们休息了两次。当他们到达蓄水池的时候，烟灰闻到了科尔·塞勒斯的气味，于是发出警告的咆哮声。巴克骑着的马盯着那几匹装载着柴火的马，那些马儿把头抬起来，发出嘶鸣声高兴地和它打招呼。福瑞德·拉尔森和里德·达瑟尔赶紧放下包袱，让全身放松一下。科尔·塞勒斯在他被绑的蓄水池那边发出了哀怨的叫声。在听到这种悲惨的声音的时候正好黎明的曙光也出现了，巴克朝着汤姆咧开嘴笑了。
“你去把他弄过来，”他直接说道，“我看着这两个人。”
汤姆把皮特拴在一旁，然后走到水池那边去砍断捆着科尔·塞勒斯的绳子。这个被抓住的偷猎者挣扎着，生气地盯着汤姆。
他威胁说：“你和那个红头发的人会听到别人这样说的——你们把我捆起来只是因为我运输柴火！”
然后，他充满愤恨地走向那两个坐在包袱上的被抓住的人。那四匹装载着柴火的马高兴地跑过来加入到新来的马队里。汤姆站到一边，以保证看好这些俘虏。这时候，巴克·布伦特找到自己的马骑了上去。巴克骑着马回来，他的霰弹枪随意地放在马鞍上。
“好了！”他命令道，“拿起你们的包袱启程了。”
“难道从这里开始你还要让我们走路？”里德·达瑟尔说道。
“那正是我打算做的。”
“现在有空闲的马了。”里德·达瑟尔一边说，一边指向那些假装运货的马儿。
“那样是不公平的，”巴克冷淡地说，“狩猎监督员不应该对违法者区别对待。那些马只是运输柴火罢了，我不能让你骑它们任何一匹。我不能歧视它们。”
“那你之前骑的那匹马呢？”里德不肯放弃，继续纠缠着，“它至少可以驮货。”
“不能了。它告诉我一直以来它根本就没有犯过罪，它只是被迫做你们要它做的事。它是无辜的。”
“我所希望的就是，”偷猎者凶狠地说，“有一天你没有带枪的时候和我再次相遇！”
“我所希望的，”巴克反驳道，“也是一样的事。我怎么也想不出，有什么事是比我帮你重新修整你的下巴更有趣的了。现在，你把包袱扛起来，要不然我就在你的裤子上开个洞。快走！”
汤姆看着他们，一句话也没有说。他曾经看到过毒蛇在一个懂得如何摆弄它的人手里无助的样子，现在的情景跟那个是一样的。要是里德·达瑟尔是一条蛇的话，他可能会摆动得像有轨电车一样。
太阳渐渐升起来了，阳光洒在这一队人马的身上。两个扛着重物的人走路开始蹒跚起来，汤姆认真地观察着他们。即便是马儿，负担太重或者工作太累也会崩溃的啊，而福瑞德·拉尔森这时候的确是很虚弱了，他看起来就快要崩溃了。这时候，巴克·布伦特停了下来。此时城市就在眼前了，像大多数山里的城镇一样，这座城市地处两座山脉中间地势相对平坦的地方。
“上前来，科尔。”巴克命令道，“交换一下，你去扛包袱。”
“我不——”
“我说了到前面来！”
科尔·塞勒斯走到福瑞德·拉尔森旁边。“你真的打算让我们一直这样走到城里？”他抱怨说。
“是的。你一定知道这里的人是怎么说狩猎监督员的。他们说，政府付钱给我们而我们却什么事也不做。那太伤我的感情了。我的目的就是向城里所有的人展示一下，我抓到了你们中间的一部分偷猎者。这也相当于是游行了，应该会引起很大的轰动的。”
他们慢慢地来到了城市的郊外，汤姆把手里的枪握得更紧了，因为骑着马带着抓到的偷猎者进城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被抓住的这三个人对山里的野生动物造成了无法估计的损害，但是周围的旁观者看着他们这样被带出来似乎还有点儿公开地敌视监督员们。
那些盯着他们看的男男女女，旧时美国的传统想法已经在他们心里根深蒂固了。他们的祖父辈，甚至是他们的父辈，都想试着用小小的步枪来征服荒野。他们需要什么就去猎杀什么，而且大多数情况下已经成了滥杀。事实上，数以亿计的鸽子和数以百万计的水牛都已经像这样消失了，但这时候他们还是不能理解为什么他们需要改变这种传统。
汤姆收紧下巴骑着马继续往前走。他左看右看，看到的却只是带着敌意的表情或者是满怀好奇的眼神。这时候汤姆看到了一个头发浓密、戴着牛角框眼镜的小个子男人，那就是查尔莫斯·加索尼——那个研究野生动物的人，他正在惊讶地看着这队人马。汤姆对他咧开嘴笑了笑。他猜，这样的情形是那个小个子男人从没见过的。
汤姆拉住皮特的缰绳，让它停下来，然后抬头看了看前面的法院。
“继续走，”巴克亲切地说，“在看到法官之前，我们最好不要停下来。”
汤姆把烟灰系到皮特的马鞍上，然后跟着巴克·布伦特和他们的囚犯穿过法院那道华丽的大门，经过走廊走进了空空的法庭。里面的一切都显得昏暗且灰蒙蒙的，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人坐在法官席上，他的旁边坐着枯瘦的职员。巴克和一个穿制服的军官简短地说了几句话，那个军官就走到职员旁边小声地说了些什么，之后职员又站起来轻声地对着法官说话。然后就开始了一个无精打采的仪式，这在汤姆看来完全是没有必要的，接着职员宣布开庭。那个穿制服的军官大步走过走廊，用他那短而粗的手指指着巴克。
“来吧，”他说，“你可以上前来陈述了。”
巴克带着那些囚犯沿着走廊往前走。汤姆跟在后面，他好奇地看着监督员巴克大步地往前走，然后站到了板凳前面。
“我们是地区狩猎监督员巴克·布伦特和汤姆·瑞恩思，”他清楚地说道，“我们带这三个嫌疑犯来这里，是要控告他们违反法律狩猎。”
“让我看看你的证件。”法官说。
巴克递给他们，他们检查过后交还给了他。法官背靠在椅子上平静地看着巴克。
“你们要控诉什么？”
“法官大人，”巴克·布伦特开始说了，“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有一伙人有组织、有计划地滥杀野生动物，然后出售到城里的市场上非法牟利，我的职责是逮捕他们。请您根据《狩猎法》第二——”
“我知道法律。”法官打断他说，“继续说。”
“昨晚，”巴克继续说道，“汤姆和我发现了他们，当他们正要装载梅花鹿和麋鹿肉上火车离开这里的时候，我们逮捕了他们。我们——”
“那不是事实，法官大人，”科尔·塞勒斯插话道，“我运输的除了柴火没有别的东西。”
法官狠狠地敲着法锤说：“一个一个地说。然后呢，监督员？”
“科尔·塞勒斯，”巴克·布伦特继续说道，“他靠近蓄水池的时候那些马驮着的确实是柴火，但另外两个人却带着六匹马去了野猫岭，而且满载着非法猎杀的梅花鹿和麋鹿肉。我们有理由判断，科尔是为了诱导我们找不到他们的犯罪证据。”
“为什么呢？”法官问道。
“一开始他们是十匹马一支驮队，脚印都在一起。之后，科尔却留下了驮队的四匹马，很明显是为了引开我们。”
“呈上证物。”
“好的，在这里。”
“我只是运输柴火到蓄水池那里。”科尔·塞勒斯辩解道。
“法官大人，”巴克·布伦特反对道，“有人会深夜在深山里运输柴火吗？这种理由完全没有根据，他可以就在附近的地方砍柴，为什么要费劲运输呢？”
“没有这样的法律，”法官严厉地说，“没有规定谁一定要在什么地方什么时间运输柴火。你的权力没有那么大，没有证据，就没有权力随意逮捕别人。针对这个人的控诉予以驳回。”
“但是——”
“这件案子就这样了！”
巴克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是汤姆可以看到他脖子上的青筋都鼓出来了。科尔·塞勒斯咧嘴笑着离开了法庭，然后法官转过头看着巴克说：“我希望你能有更好的证据来证明这两个嫌疑人有罪，布伦特先生。”
“我们有，法官大人。福瑞德和里德被监督员汤姆当场抓住，他们正在用六匹马运输非法的货物。我到达现场的时候发现里德已经摆脱了汤姆，而且还用枪指着汤姆。”
法官看向汤姆：“在此之前，你是不是也用枪指着被告人呢？”
“是的，先生。我认为——”
“继续。”法官命令巴克。
“这些人的目的很明显，他们是要把他们的货物装上火车，然后运到别的城市去卖掉。”
“我们不是打算卖掉的，”里德·达瑟尔插话道，“在柳树湾有七家人，他们的生活很拮据。我们只是想把这些肉送给他们而已。”
“但是你们为什么要在不合时宜的季节猎杀梅花鹿和麋鹿呢？”
“国家的法律应该被尊重和传播。”法官平静地说，“达瑟尔先生，动物提供给你食物，还有拉尔森先生也是一样，每个人都是一样的。不过，我发现他们这样做也是情有可原的。在这一地区，《狩猎法》相对还比较陌生，他们大部分人都习惯了按照自己的意愿捕猎。我决定处罚被告人每人一美元，而且给予警告，如果他们再犯同样的错误，我绝对不会再宽大处理了。”
“什么？”巴克·布伦特吃惊地说。
法官敲着法锤整顿法庭纪律：“你怎么这么不守规矩，布伦特先生？”
“我不守规矩？我们当场抓住了这些无耻之徒，而你只是给予他们每人一美元的处罚和警告！《野生动物保护法》——”
“布伦特先生，这次开庭是由我主持的，要是你不能控制好你的情绪，我可以控告你藐视法庭。”
“你说得对！”巴克·布伦特吼道，“这个法庭的确有许多地方是让我鄙视的！为什么你这个老——”
“藐视法庭罚款50美元！”法官恐吓道，“警官，赶紧把这个人赶出去！”
“巴克，冷静点！”汤姆小声地说，“这样没有任何好处。”
汤姆知道巴克·布伦特不该受到如此待遇，他虽然很同情他，但是也没有任何办法。汤姆推着巴克转身，把他推到了侧廊。巴克一下子就蔫儿了。
“让我们离开这个像剧院一样的法庭吧，”他含含糊糊地说，“在我开始笑出来之前。”
他们肩并肩走上了侧廊。这时候，汤姆才注意到有一个小个子男人坐在后排。
“哟！”查尔莫斯·加索尼钦佩地说，“你的脾气可真大啊，布伦特先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