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两日过去,家将来报,北莽王府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聚集了数千之众。
听到这个消息,原本在悠闲品茶品鉴春宫图的佐天佑,突然站起身来,拉着莫木鱼往王府外走,同时说道,“是时候出去见人了。”
莫木鱼惶恐道,“几千人,一人一口唾沫就能将我淹死。天佑,你为何不让家将驱赶府外的人,还任由他们在府外聚集,难不成就是为了看他们用唾沫星子淹死我?”
佐天佑正色道,“哥哥就是自己死,也不会让你死,哥哥为何让他们聚集,你出去就知道了。”
莫木鱼半信半疑,跟着走出了北莽王府,只见围在王府前的人清一色全是男人,有老掉牙拄着拐杖的老人,有年轻力壮的少年人……不同年纪的男人都有。北莽地划分男人和男孩很干脆,但凡长了毛的,都是男人。
王府前这些男人长相千奇百怪,歪瓜裂枣,但一个个都有相似之处,就是面色苍白,萎靡不振,而且一个个身上还有斑斑点点的疮疤,一看就是些纵欲过度的色中饿鬼,并且,貌似都感染了花柳。
莫木鱼老远就听到了他们的议论声,“妻不如妾,妾不如偷,男人哪有不偷腥,偷腥了哪能百分百不感染花柳。修行之人感染花柳,亡者十之一二,我等普通人感染花柳,亡者十之七八,就是侥幸活下来,也会有暗疾缠身,少福短寿。老朽已经感染花柳多日,几乎只能等死了,莫大师当真是老朽的救星,今日无论如何,都要见到莫大师,不然,老朽怕是活不到明日。”
“莫大师是个狠人,为了推断出治疗花柳的丹药,竟然以身试花柳,当真是舍己为人,无私奉献,品性高洁,是我等的楷模。”
“以身试花柳,可以去找个有花柳的娘们,莫大师却要找个有花柳的男人,还是个和尚,如此以来,坐实了莫大师有龙阳之好,这对莫大师而言是个污点。”
“金无足赤人无完人,莫大师这个小小的污点就让他随风消散吧,只要莫大师手中的丹药能治好我们身上的花柳,莫大师就是我们的再生父母。莫大师找和尚以身试花柳的事,诸位以后切莫再提。”
“也不知莫大师什么时候才能出来,我身上的病等不起啊。我不过十五六岁,如今花柳缠身,苦不堪言,你们看,我尿在了裤裆里,自己竟然都没一点感觉。要是还不能治好这病,我估计我这下半身是要废了。”
“你整个人都已经废了,小小年纪,不学好,毛还没长齐就得了这个病……咦……莫大师出来了。莫大师赐我救命丹药,只要您赐药,我也可以断袖。”
“我们都愿意。”
听着这些不堪入耳的言词,莫木鱼面色抽搐,望着似笑非笑的佐天佑无奈道,“这都是你安排的?”
佐天佑笑道,“你要坐镇北莽王府三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哥哥煞费苦心,安排这一切,还不是为了让你舍己为人的品性深入人心,好在北庭城站稳脚跟。”
莫木鱼苦笑纳闷道,“你这样做就能让我站稳脚跟?”
佐天佑笑而不语,一众风流鬼求药的声音此起彼伏。这时,更有数百悍妇冲进了人群,跪在北莽王府前嚎啕大哭,为她们瘫在床上动不得的爷们求药,场面令人动容。
莫木鱼看得心有不忍,正要说,我会加紧多炼些丹药给你们,哪知,他几日未见的水合沧露飞到了他面前,对一众求药之人剽悍道,“有钱嫖,自然就有钱买药,丹药岂能白给你们,王府整日跟北州妖道打仗不要钱啊,你们夜夜笙歌嫖出了病,哪有给你们免费治的道理。想要丹药,就拿金子来换。”
这是一笔大买卖,想着会有无数金子,蠢到见钱眼开的水合沧露,也就不在意莫木鱼是不是真有龙阳之好,跟那个和尚有染了。她一时心胸变得豁达,原谅了莫木鱼,又跟莫木鱼如胶似漆腻在一起。莫木鱼负责炼丹,她负责卖钱。
那一段时间,莫木鱼忙到腰酸背痛,水合沧露数钱数到手抽筋。
事后,莫木鱼觉得颇为好笑,他被北庭城的英雄之剑,复来剑认主,没有得到北庭城的认可。他被佐天佑拉去北州,想通过杀一尊妖圣立功来站稳脚跟,最终也以失败告终。
但经过佐天佑这番荒诞不羁的骚操作,莫木鱼还当真就在北庭城站稳了脚跟。
此事之后,莫木鱼在北莽地的地位如日中天,在军中的名望盛高,一呼百应,毕竟有病没病的男人都会备上几颗,他炼制的治疗花柳的丹药,防患于未然。北莽地又全都是杀才糙汉,那方面的需求旺盛,说不定哪日就染病了。
如此神药的横空出世,青楼的生意也因此好了三层。
那段时间,莫木鱼更是收到了无数锦旗匾额,挂满了王府的宫墙,绣刻着诸如“花柳克星”,“春客之宝”,“青楼之福”之类的烫金大字。
莫木鱼和水合沧露郎情妾意你炼丹来我卖药,过得好不惬意,全然忘了当日想过治好鸿程后,要暴打他一顿的事情。
鸿程被掏空的身体彻底恢复后,佐天佑也不再给他付嫖资,只认金子不认人的青楼将他赶了出去。
无处可去的鸿程找到了北莽王府,家将将他请到了佐天佑书房,他见到佐天佑便开门见山质问道,“天佑,徒儿,老衲的脸还没嫖白,你怎么就不付钱了,害的老衲被那一帮龟公撵出了青楼,丢尽了颜面。还有老衲脸上的麻子一颗没少,木鱼怎么就不付钱了。听闻木鱼最近炼丹卖药赚了不少金子,应该不会短缺老衲那一天百来两金子的嫖资吧。”
老子又不是你爹,凭什么你玩美人要老子花钱,佐天佑嗤笑道,“和尚,不要忘了你是个出家之人,开口青楼,闭口嫖资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