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凝霜道:“自那日以后,苏师妹日日纠缠萧师弟,虽然萧师弟与我情定在先,但苏师妹手腕城府远胜于我,人又妩媚妖娆,我可以清晰地感觉到,短短三个月,萧师弟对她也有了一丝动心,正当我心烦意乱不知如何是好时,师尊居然身负重伤而回,我们三人大惊失色,师尊内力精纯,招式精奇,独步天下,别的门派便是掌门也无法抵挡他老人家三招,武林中居然还有人能让他老人家身受如此重伤,我们一边照料师尊,一边暗自戒备,以防不测。”
白凝霜叹了口气道:“师尊实在是伤的太重,五脏六腑尽皆异位、经脉也断了十之七八,基本算是回天乏术。师尊知道大限将至,让我们放宽心,对手虽然伤了他,但自己也没讨到好,一样伤重不治;然后歉然对我和苏师妹说,要传位与萧师弟,我与苏师妹早急忧交集,那里计较师弟继承他老人家衣钵,况且萧师弟是师尊嫡子,武功、悟性、资质也是我们三人中最好的,理当继承掌门之位。我与苏师妹知道师尊有遗言传与萧师弟,自觉退出病房,在门外守候了近一个时辰,听到萧师弟一声悲呼,我就猜到,师尊他老人家,去了。”
“萧师弟封锁了师尊逝世的消息,天下第一高手的后事就这样冷冷清清地草草办了,我和苏师妹虽有意见,但他是新任掌门,只有听之任之。师尊的死太过突然,我与萧师弟都一时无法接受,都各自在自己房间闭门不出,苏师妹几次前去敲门都被师弟喝离。后来苏师妹提醒师弟该举行掌门就任大典,萧师弟方才出门处理门派常务,有一天悄悄下山,三天杳无音讯,回来时宣布二十天后举行掌门就任大典,而且就在大典上迎娶掌门夫人。”
“我与苏师妹都是心中嘀咕,不知道萧师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苏师妹前去探听,结果一无所获,我们只好各自焦急等待,好不容易等到了就任大典。逍遥派历来是武林至高存在,虽然实力比少林武当相差太远,甚至比九华剑派、南海派都要不如,但历代掌门武功之高,神鬼莫测,便是少林方丈和武当掌门联手,十招之内也要败北,是以无人敢小觑这个只有十数人的小门派。听说逍遥派新任掌门大典,虽然时间仓促,倒也来了三四百号武林中人。”
“大典其间有人不见师尊便,萧师弟就任掌门,便猜到师尊不在了,便想借我逍遥派扬名立万,出手干预大典,我和苏师妹很少与人真正对敌,和捣乱的江湖客对上了,才发现逍遥派武功确是独步武林,大半武林中人都不是我两敌手,后来有一派掌门出手接连击败苏师妹和我,萧师弟只好亲自出手,弹指间六招制敌,一举震慑全场,大典得以顺利举行。”
“大典结束后,萧师弟一拱手说请众武林同道见证大喜,门派中老妈子领着一个一身火红衣衫的少女来到大殿,此女皮肤微黑,五官甚是丑陋,站在大殿中央,受不住众人目光,面色通红,头低垂至胸前,双手微微发抖。萧若虚大声说,这个女子便是他今日大婚的新娘,新任的掌门妇人。我脑中嗡的一声,眼见苏师妹扑了过去,挥掌击向红衣女子,萧若虚一闪身挡在红衣女子,一掌逼退苏师妹。”
“苏师妹对我喊道‘师姐,还愣着干什么,他辱我们师姐妹太甚,我们一起杀了这个贱人,’我心中一阵刀割般心疼,一咬牙,也飞身向前杀向红衣女子,萧若虚当然不让我们杀了他的俏佳人,出手独斗我和苏师妹两人,居然稳占上风,不过只守不攻,如此一来,我们攻势更急,萧若虚眼见场中武林人士鼓噪起来,眼神一下凌厉起来,身体仿佛产生莫大压力,逼迫我和苏师妹招式减缓,他使出御风掌法,分别击中我们肩头,好个萧若虚,平日里藏得真够深的,这两掌内力极是雄厚,远胜平日,我们两人都是气血翻腾,瞬间负伤。”
“我瞪着这个负心人,嘴角的血都忘了去擦,他也呆呆的愣在那里,眼中神色极是复杂,我看得出来,有难过,有不舍,还有心疼,我心说,既然你会心疼,为什么还要伤我,突然耳中听见师妹的笑声和质问声:‘好,好,好萧若虚,你居然会为了一个臭女人打伤我和师姐,你记住,我苏云霄今生今世一定会让你后悔!师尊去了,我苏云霄与你恩断义绝!师姐,我们走!’”
白凝霜冷哼一声,叹息道:“师妹过来拉我,我心里一片空白,跟着她就离开了天山,而萧若虚,他居然毫不挽留,任我们离去,唉,这一走,一转眼便是二十年了。我与师妹下了山,师妹提议我们一起创建门派,将来与逍遥派分庭抗礼,可是我却不想这么做,我心中所恨的,不过萧若虚一人而已,和逍遥派毫无瓜葛。我们意见不合,只好分手,我一个人漫无目的往南走,一日在一个树林中,正好遇见两个歹徒意图非礼一名少妇,便出手料理了,少妇无依无靠,便跟了我,这少妇便是王婆婆,我们二人浪迹天下,无意中发现这个幽静山谷,房屋完备却空无一人,便住了下来,到今天,都快十五年了。”
凌寒心中一酸,暗道原来王婆婆过去也是如此凄惨,只听白凝霜叹了口气道:“想不到苏云霄当真有魄力,一个人居然真的开宗立派,成立了云霄宫。我数年都不曾出谷,王婆婆偶尔出谷采买,听江湖人传闻,这云霄宫这几年在江湖上甚是强盛,算得上是一流门派了,短短十几年,苏云霄当真是了不得的人才。”
凌寒疑惑道:“既然苏云霄这么厉害,我们用假《洗髓经》能骗的过她吗?”白凝霜一愣,哼道:“苏云霄资质要强过我,加上这些年开宗立派,见识必然远胜当年,随便一部假经书当然唬不住她。《洗髓经》乃是武林至宝,当然有其独到之处,修炼过程中便是有一句谬误,那也是后患无穷。苏云霄要是有一本十句真一句假的秘籍,便是见识增强十倍,也难以看出。”
凌寒恍然大悟,美滋滋道:“师父您是说,给她真的《洗髓经》,但是里面会改动几句?”
白凝霜点点头道:“正是。苏云霄好歹与我同门一场,我们虽然关系破裂,但我也不想太过歹毒,我会好好想一想改法,既让她练不成,又不会有大后患。”
“咳咳咳”,白凝霜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流出一丝血迹,凌寒大惊,白凝霜淡淡一笑道:“不碍事,昨天伤的太重了,休息几天就没事了。炎应这卑鄙小人武功倒真的不低。”凌寒鄙夷道:“这炎应好歹也算是一教之主,怎么比街上的小混混还要卑鄙!”白凝霜哼道:“江湖中人,什么道德、什么仁义,一到利益面前什么都不是了。好了,我说了太多话,现在很累了,现在要开始运功疗伤,你也出去休息休息吧,养好精神,明天早上吃过早饭再来这里,为师教你逍遥派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