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帝锦单手放下毛巾,湿露露的搭在椅子上,叹了口气“这样晚了,怎么还没睡?”
她卷在被子里,脚稍稍有些暖和,心又开始无比清楚,他还是不打算和她提那些女人!!!给她一句肯定的话,但她就是这样没脾气,不曾敢主动去追问。
“家里来了客人,我妈今晚也睡得比平常晚。”
好似她睡不着觉全是因为她母亲,是有原因的,与他无关。
“是这样,那早些睡。”他懒懒的说“我也快要睡了。”
她听着十分委屈“你不想听我说话?”她终于鼓起勇气,但又十分后悔,像是她要死不要脸的缠着他“我也正要睡。”
事实上,的确是这样的,那时的龙若茹还没察觉,自己早就因为黄帝锦丢失了自尊。
【小冯婚礼现场】
现在林姐还和她待在一起,林书海和朱先生正陪着宾客说话,一时半会儿都各自回不来,两个女人由此被冷落,各自寻找安慰。
林姐只从生了孩子,就没这样对的精力管那么多闲事,黄帝锦走后,极少能从林姐的嘴巴听到他的流言。
她一直盯着林书海,林姐就在一旁说“当初你和黄帝锦闹成老死不相往来的境地?”
她的记忆又被带了出来,防毒带着雨水,淹没她的大脑。
【二零零九年.春】
城南路双永巷的六十三号居民楼,户主龙姓,父亲任教历史,母亲是个职业妇女,大儿子娶妻另立新家,小女儿未婚待嫁。
城南路算不上是渭南最老街,居住的都是一些知识分子,在城里还能买地的,这也是手上有点钱的人才能干的事,多半是有正常工资领的人,这就导致了双永巷的居民都是这些人。
他们家的这块地,是他们夫妇二人的共同财产。
双永巷以前还算清静,地段也不偏,这要是放在现在,生意人也极少能买到这种地面,但真正有钱的生意人,也喜欢在城北买,哪儿是新区,地多宽,房子盖起来更有派头。
直从距离他们家百米之外正在建商务大厦,听说以后是购物中心,巷子里到了半夜还有人经过,就也不算完全清静。工程前年一月分动工,预计明年竣工,做得算快的,龙妈常常说“每次闭眼醒来,那些房子就又是变化,一天一种变化。”她继而感叹“住这种房子还不比老房子来得安心。”
十一点还能听见机械声,偶尔‘哐哐..“是钢管落地的声音,她在已经习惯,她对着电话说“你也早点睡。”带着少许的不甘心。
“嗯,晚安。”
她睁着眼,电话放在一旁,脸捂着被子,觉得自己真是丢尽了颜面,为什么要给他打这个电话?
到了半夜也没睡着,能睡着才是幸福的,睡不着的也不单单只有她,大致两点她听到愚动静,有人敲她的房门,是张太太,她说“我这就走,不用惊扰了母亲,你下来锁门。”
“这时候走?哪有车,明天再走。”
“你姨丈醉成那样,我出来门是开着的,要是有贼,这损失可大,我得回去。”她的理由是足够充分“我打车走,我叫了的士,已经在楼下。”
她要不多说,龙若茹也不见得会想到她是舍不得家里的那个男人,做得这样充分,势必已经原谅了他、这下她犯难,这好歹是她姨妈,是她亲戚,她要是碰上黑司机,她也不放心让她就这样走,但叫醒她母亲也没用,何况也叫不醒她母亲,她母亲睡觉从来都是死猪,这也是当年下过冰雹,一块块冰砸下来,瓦房机会被砸狲,她和她哥哥都知道躲到床底下,唯独她需要被人拍脸叫醒。她没什么事做,也没什么烦恼,成猪也是她的福气。
“最近电视上常有播乘出租车遇难的新闻。”她吓她,也是想试探她究竟有多勇敢“钱可比不上命。”
张太太显然也有心悸,但她依然十分勇敢:“瞎说,我已经这样,谁会劫我?车已经到了楼下,不去人家有意见。”
“我叫醒我妈。”她拿不下主意。
“让她睡吧,没事的,我实在不放心家里,把她叫醒了我一样要走。”
她这样为了家庭毫无顾忌要拦也拦不住。送她出门口时,她故意让司机瞧见她记下车牌号,又故意和司机说话“司机您辛苦了,这样晚了还麻烦您,我记下了,下次要再有需要,我还找您。”
司机只是笑。
她关门走进来,她母亲已经醒了,问道“走了?”
“拦也拦不住。”
“她也真能受这种苦,只是委屈了自己。”
她这样为了爱情不顾及生命,也没什么可耻。若如无话可说,上楼关灯,还是不想睡,张太太这样义无反顾的保卫爱情,是对的还是错的,她无法理解,但她觉得有些话还是想对他说清楚,但他现在应该已经睡着,不像她,拿出手机发信息给他“即使你有的并不只是我,但我心理只有你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傻,竟然说出这种话,说出来之后又十分羞愧与担心,自己这样是不是没脸没皮了,不像个会矜持的女人,他会不会就此嫌弃她?
她以为只要把一个烦恼解决掉了,她就舒坦了,但是她现在才知道,除非她没有爱了,她的烦恼或许才是少的。
说了这些心理话,却得不到回应,这样想来想去的,还是睡不着,到了五点钟左右,她的头开始疼。
第二天盯着阴脸上班,黑眼圈是不容易一夜就能体现的,尤其像她还年轻,但她又不会在上班的时候打瞌睡,不似在学校里的生活,一夜未眠上课趴桌子,她没有那个资本,她又多比学生多一些心思,多一层顾虑。
黄帝锦笑着来找她,下班这会儿,楼道里到处都是人,她收拾得有些慢,也是不想和同事们又太多的接触,想与他独处,慢一点就能晚一些,她这样算计时间,等她整理好了,同事们都走了。
“今天这样晚?”他说“电影就要开始了。”
“今天看电影?”她心里一沉才想到他嘴里的电影院是在他几十平米的客厅内,故意问“票买了?”
他呵呵的笑“当然。”说得跟真的似的“西厂,五十一、五十二号。”
她附合着笑“竟是拿人开玩笑。”又道“你几时才不和我开这种玩笑?我倒成了笑柄似的。”
他咯咯的笑,像是一段谎言不攻自破。她只觉得很不好意思,他笑成什么样已经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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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新到此两千字,明日再补一章。忘体谅(值班...泪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