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广州也不单单只有他们二人,随行还有刘秘书,刘秘书是个严谨的人,这是没见识他所做的事情的前期认知,也是当看见他的疯狂,便觉得这个世界上,竟是一群不简单的人。
这次去广州比上回她自己去要轻松一些,她是头一次坐飞机,有几分紧张,登机后便只管闭眼睛,装作要睡觉,总不能叫别人发现她从未坐过飞机,林书海以为她睡着了,便靠在椅子上静静的看着她,也不打搅她。当年的小姑娘能长得这样水灵的确有些意外,但曾经那么开朗的性格竟变得这样小心翼翼。一个人的生活环境能影响一个人,但看她的家人,也不同她一个模样,说来他倒是没见过他父亲?或者着性格向她父亲?
她能感觉有人正在盯着她,对于这些事她一向十分敏感,犹豫着要不要睁开眼,但是现在又不想和他说话,或许和公事有关,但他也说了,这次她是来度假的。即使有什么事情就让他自己开口同她说。
也是因为想着这些事,竟然完全无视了头一次做飞机的恐惧,到了广州,林书海让刘秘书送她去酒店。而到了门口,临上车前才发觉有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女子正在等他,似乎是来接机的。对林书海投怀送抱,她一惊,这是什么关系?
定眼一看是中国人,中国人除非至亲,不然也不会轻易相拥,何况还要故意挤开刘秘书与她。显然是不想被人打搅,反正林书海身边时刻都不缺女人,她也不觉得奇特,她是这样想。然而有写八卦:办公室内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正在等着他,要是知道他早有女朋友,也不知道要伤掉多少女人的心。
她和刘秘书到了酒店,意外的得到了好的招待,心想,林书海必然是经常光顾这家酒店,到了房间才发现,原来是盛丰里的一部分,而且从设施条件和服务上,显然是早就涉足广州这边的生意。她原本不爱注重这些,他怎么会将生意做到这儿来?
渭南距离广州这样远,他的手脚也能伸过来,想来实力还是有的,亏她母亲还担心盛丰的经营状况不佳,她要是有本事一辈子待在盛丰,吃喝怕不是愁。设计师的工资算是高的。
如今她的工资已经有了余钱,这归于她极少消费,反正她家就在渭南,当是要减少许多消费,他父亲的工资够龙妈折腾的,她哥哥开了餐馆之后,也极少会问家里要钱,她的钱存在银行了,也不怕会发霉,就一直留。
她的房间临近闹事,开窗便见太阳高高的挂着,她将行李放下来之后,也不知道做什么,一坐下来,便会想许多事,一件晃过一件。对半是悲伤的。
刘秘书和她一起吃晚饭,刘秘书以前做过林老经理的秘书,有点年纪,孩子正在读初中,在她眼里是老者,比较可怖,平时看起来极少笑,整个人冰冰冷冷的,十分实板。
他们两个一起吃饭,除了一些客套的话,也说不上其它,有时,她欲要打破这种沉默,但见刘秘书如冰霜的脸面,她又不想讨他高兴。
任由他怎么想她这新人不懂礼貌也不打紧。
这一晚她睡得早,看着电视就睡了去,睡得极好,她一直认床,但这个地方没有和黄帝锦有关的回忆,她想不起他这个人,就不会想到伤心的事。她心理想:回了渭南或许该给自己换间房间。
到了第二天,刘秘书一早就给她打了电话,若不是这个她估计也醒不来,叫她下楼,他已经在酒店大堂等她,这莫名其妙的,仿佛自己正在被拐,她急急忙忙起床。
上了车才发觉,林书海也在车上,他穿着昨天的衣服,现实是来不及换,又或者昨日未归。都说林经理不进女色,但深入了解也未必不是,也拜他成为她的邻居以及总监所致,她才有幸发觉了流言有误。
不是不进,而是不同其它人随便进。
她原以为他们这样急急忙忙的是要去工作,不想竟然驱车到了海滩度假村,不为别的,只为度假。这是闹腾些什么事?大白天的不工作反而跑这来休闲?
刘秘书将车开走后,便不见人影,她和林书海两个人单独在一起不知为何显得特别便扭,她也想要找借口去玩,却见刘秘书穿着一身黑色泳装,如黑鱼一般拿着划水板冲向沙浪。
他的滑水技术不错。引得无数少女观望。然而这一切对于龙若茹而言,只觉得一阵寒意。
此时正值春天,天气依然严寒。实在反常,也想不到他会有这样极端的行为。
林书海不像刘秘书那么反常,向渔夫买了渔具,租了一条船,说是要去钓鱼。她觉得主意不错,就跟了去,船家把船开到钓鱼区,停下,甲板上只有他们单独两个人,同样面对着大海。
风是一阵跟着一阵,他小心翼翼的帮她窜上鱼饵,黑溜溜的一直泥鳅,她现在看他,莫名感到一阵轻松,不同以往那么拘谨。
“以前钓过鱼么?”他问。
“在乡下的小沟里钓过。”她突然觉得自己的身份在他跟前就格外卑微“暑假的时候去过乡下。”
“喔,是吗?那一定非常有趣。”他并没有吃惊,反而有些羡慕他“我从未体验过乡村生活。一群朋友在田地里打滚,想来是非常有意思的。”
她怔了怔“鱼竿是爷爷做的,不同这种,我是头一次用这样长的鱼竿。”她方才偷偷问过渔夫,这趟船租够他们吃一餐海鲜。她更是不懂,既然同样花钱为什么不直接在岸上买了?但另一方面她又在想:富人的消遣观念也不能由她这样去想,他们或是最求一种快乐,而并不是花钱的多少,反正花钱的不是她。
“我也是头一次这样做。”林书海呵呵的对着大海说,她原本不信,但见他十分真诚,并不像在说谎,听着也并不矫情“平常是没这闲功夫。一直都忙碌,读书时忙读书,工作时忙工作,很少偷懒,唯一一次偷懒只在初中的时候偷过一次。”
龙若茹双眼望着海面,她喜欢海,海同她一样寂寞,有一种心心相印的感受,同时又神似专注着钓鱼,完全没去细想他话里的意思,也未曾留意。或许她也不应该同林书海这样放肆。他们是上下属关系,谁知道他几时高兴几时不高兴“我倒是常常偷懒。”但也不愿意多说。
“都懒到什么地方去了呢?”
“哪儿能躲老师就躲哪儿去呗。”她又没听进他的话,他以为她早就不记得了当年在图书馆的事,那时她才十岁,该是记不得一个陌生人的。然而林书海即使能这样思量,却还是有些失落。
“学过舞蹈?”
“学过几年。”她想了想“我妈总是强迫我跟着老师学,我受不得那份苦,放弃了。”
“或许你的老师很伤心?”她回头看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为何如此说。他这才解释“像你这样身材好的,脸蛋也不错的,学了几年又放弃不学了。老师当然气了。”
他说得句句在理,苏老师当年是恨铁不成钢,若茹真把她气得不清,后来她没了那份力气,也就不坚持了“她结婚了后就不教舞蹈了。听说是放弃了。”
“那你是否经常欺骗她?比如藏起来被发觉之后骗她说脚伤者了,或者走不动了。”
“那是理所当然的借口吧。”龙若茹甩开鱼竿“怎么也没见个影?”
他只是轻笑,背过脸去,不再深问,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得好好钓,今晚海鲜全在这儿了。”
她怔了怔“怎么不早说?该要叫上刘秘书,多个人能得多一些”又道“我去找鱼竿。”
她是缺了心,才会这样不知风情,十分无趣。林书海别过脸,像正在生气,但偏偏她没明白,明明就是一种独处的浪漫,偏偏被她会错了意,这就说明了她的心理只把他当老板。未有一丝感情。
一直钓到傍晚,他们的收货说多了一不多,此时海滩上的各类海鲜店已经灯火通明,林书海提着鱼桶回到岸上。经过那一幕,再看刘秘书本人,即使穿戴整齐,也无法忘记他今日之所为…
往往太突然的事情,总叫人印象深刻。
双脚都到了海边,当然少不了海鲜,但光光只有他们钓上来的鱼种也不够丰富,刘秘书又去买了一些新鲜的海鲜。烧烤架上摆着几只龙虾,张牙舞爪的比螃蟹更丑陋,发出滋滋的声音。
因为有刘秘书在,她又份外觉得他们说的那些话就成了多余。也因为有刘秘书在,坐在这儿就更觉得他们彼此之间的同时身份,更像是同时出游。正如林书海所述“带你来散散心,回去要加倍工作。”
她还没胆子坐上设计总监这个位置上去,所以也不表态,反正她要是一直不点头,林书海也不会强迫她,何况现今当真是时机未成熟,但他做这些事情又有目的,假设太过明显,会叫人发觉。
她想了想,下定决心说出来“依我现在的状况,并不合适。盛丰的每一个设计反感及稿图都受到涉及主导者的影响,我还太过年轻,所见所闻远不如朱先生,您突然将我推出来,是不是应该顾虑一番这层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