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渊,你东西掉了!”宁长安大叫起来,一边将自己的腰带从他手中夺过,脸上染上一抹不自然的绯红。
“什么东西?”
宁长安露出狡黠的笑容:“你的脸掉了哦!”
顾北渊:“......”
只是他难得的没有生气,反而蹲下来,为宁长安穿上她的绣花鞋,声音温柔:“那就劳烦太子妃帮孤捡起来了。”
“......”
宁长安看着他单膝跪地为自己穿上鞋子,心里有一道甜意漫过,她别扭地转过头,说:“你不会自己捡啊?”
顾北渊看着她,轻笑了一声,声音动人:“太子妃真是不知情趣,若要太子妃帮我捡,那才叫有趣。”
宁长安:“......”
她站起身,想要离开这有些暧昧的空间里,却见顾北渊俯身,附在她耳边,轻轻地说道,语气有些凉薄:“小心点钱如生。”
“哦。”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顾北渊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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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清的街道上,连个活生生的人都难以看见。
宁长安裹紧了身上的披风,脚底都起了几分凉意。
战争的到来,受苦的还有这些无辜的百姓,他们自幼扎根在西山关,如今因为与西邻的战事,不得不背井离乡,离开这里。
从前,宁长安总认为,那些总是吟诗作词的人,感慨秋天的悲情画意,如今她自己竟然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了。
唉,宁长安叹了一口气。
她真是个合格的太子妃!她想,想着,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今天钱如生约了她出来茶楼吃饭,想必钱如生是知道杨雅儿过世的消息,也知道她和杨雅儿是好朋友,这才来安慰她。
“宁姑娘也不必太过悲伤了,斯人已逝,节哀顺变。”钱如生贴心地把窗户关上,与窗外萧瑟大风隔绝起来,屋里一下子变得温暖,烛火摇曳。
多日不见,钱如生穿着一件卵黄色的长袍,看上去又多了几分书生气质,只是一如既往的瘦弱。
宁长安摆摆手,道:“没事,我也不是太过悲观的人,事到如今,最好的安慰就是找出凶手!”
原以为宁长安会好似其他女子一样难过伤心,最好是掉眼泪的,只是钱如生没想到,她如此坚强。
钱如生干笑了几声,说:“宁姑娘果真与我见过的女子都不一样!”
说罢,他又说:“那日宁姑娘还未参观完我的府邸便走了,我招待不周,那天本来是要带宁姑娘到我家后花园观赏的,若宁姑娘今天有空,请一定不要拒绝我。”
宁长安看着他的眼睛。
他眼里有笑意,笑得温柔。
宁长安确实不太想和他一起出去的,每次她总觉得他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可是也不知道是哪里奇怪。
他说出的话让她不太好意思拒绝,宁长安犹豫了一会儿,说:“好吧,我正好今天没空。”
她的话令钱如生眉开眼笑,望着眼前少女的眉眼,他心里有笑意漫过。
这是宁长安第二次到钱府上来了。
刚进钱府的大门,便见一男人坐在前厅,似乎在等候着什么。
钱如生见了他,快步走了上前,道:“爹。”
令她没想到的是,钱如生的父亲,也就是人们口中说的,顾北渊也和她说过的,西山关将军,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