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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大军依旧没有开拔回北漠的趋势。

只是三日后,那军旗忽然变了,赫然成了一个珏字。直到那一刻,月影才明白,他果真是要造反了。不过,这又与她何干?

这些日子他有意的闭门不见,只怕是嫌她见了面就开口要和离书吧?只是,人那,总是忘了一点,逃避的了一时,又怎逃避的了一世?

“小姐,王爷起兵造反了。而且,北疆的战士皆是响应热烈,一个个都嚷着要追随他左右。”霜儿端了一碗莲子羹进来,这军营重地,要弄一碗莲子羹还真是不方便。好在当日来的时候,她偷偷在马车内放了些许食材。

月影放下手中的书册,淡淡一笑。“当今皇帝只知吃喝玩乐,军饷常常扣着不发,大多都被他荒淫掉了。长此下来,将士自会不满,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去拥护新帝也是无可厚非的了。再者,他本就是帝位的继承人,想必,我们王爷早已找来了当初的几位元老了吧?那几位自先帝驾崩,便消失无踪的元老。”

“小姐,你是如何知晓的。确实,原先北边那几顶空着的帐子,其实里头住的就是几位元老。起义之时,几位长老皆说,当日先帝遗诏是让离王为帝,只是妖后作乱,篡改了遗诏。才致使如今渊国的生灵涂炭……”

月影边听着霜儿说,边伸手去接过那碗莲子羹。她是如何知晓的?与他在一起这么些日子,若是他这点脾性都摸不清。那她上官月影那些苦当真是白受了,司徒珏这一生定然会去夺帝位。因为,但凡是他心里认定是他的东西,他就一定会想办法得到。连着她上官月影也是,自嫁给他的那日起,与他而言,她就是他的了!

所以,他不会给她和离书。除非,发生一件什么事让他痛恨她,甚至于不惜亲手掐死她。

脑海中忽然想到了赫连说的那位羽国公主,传闻,之后羽国公主被打入了冷宫,也致使她之后的完全疯癫。

想到此处,她痴痴一笑。司徒珏,那你呢?你可会像墨珏那般将我打入冷宫。亦或是,你会毫不留情的将我活活掐死?

“小姐,小姐?小姐……”

恍惚看到霜儿的五指在自己眼前晃过,月影愣愣的回神,有些不解的看向她。

“小姐,自从你回来之后。我常常见你似方才那般出神,你到底在想什么?”

月影柔柔一笑,“我在想,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什么时候我们可以安然离开,什么时候,我能得到那自由。”

霜儿的心蓦地一紧,随即勉强扯出一抹笑意,那抹连她自己也觉得僵硬异常的笑意。小姐的自由日,也是她的,她的黄泉日。

“好了,小姐,咱们且走且看吧。或许,再过几日,我们便能得到自由了。”霜儿强压住心中那股欲哭的冲动,用微微有些颤抖的声音安慰道。

月影听出了霜儿声音的不对劲,刚想出口询问。却瞟见那帘子蓦地被人掀开,随即传来两道朗笑声。

“六嫂,我和九哥来了。别来无恙吧?”司徒默一如当初那般开心爽朗,那笑声却让月影心情愈发沉重。微微起身,对着他们颔了颔首。

“别来无恙。九弟和十一弟一切也都安好吧?”她抬眸,依旧清澈如水的眼睛漾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却不难让人发现。那所谓清澈如水的眼底,却是空洞如没有星辰的黑夜。

“安好,安好,我和九哥今日是来负荆请罪的,当日在离王府的不辞而别,是小弟的不是,还望嫂嫂海涵。”说着,便躬身对月影做了一个大揖。

惹得月影失笑出声,“罢了罢了,你们见过王爷了么?如今……”

“我们已经见过六哥了,还听六哥说,六嫂,你要和离书?”司徒舜满目不解的看向月影,他怎么都没想到,她居然会提出要和离书。

当初的他们是那般恩爱缠绵,那般你侬我侬,那般羡煞旁人。到如今,终究要走到那么一步么?一封和离书?呵……她有没有想过,这一封和离书,相当于判了她的死刑啊!

月影淡淡的望了司徒舜一眼,故意去忽略他眼底的那份心疼,“如今的我早已不是他要的那个上官月影,而如今的司徒珏也不是我要的那个阿珏。既然,我们都已然不是彼此需要的,那么又何苦再在一起,彼此折磨?”

他有他的紫苏,那个他发过誓要宠爱一生的女子。而她,什么都没有,也什么都不需要有。她只要他能放了她,还她一片自由自在的天地。

一旁的司徒默也收起了一副纨绔子弟的表情,神情颇为严肃的问,“六嫂,你也该知道六哥的脾性。你觉得,他真的会给你一封和离书么?”

苦笑着摇了摇头,确实,他绝不会轻易给她那封和离书。“依你六哥的脾性,他定然会让我受到一定的惩罚,甚至于,或许某天,他会亲手结果了我。因为,对他而言,他宁可亲手毁了那件东西,也不会让别人得到!”

司徒默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望着月影,“你既知晓,还是要如此做么?六嫂,其实六哥……”

他原本还打算说下去,却被月影出手制止了,“十一,你无须在说。你六哥爱的那个上官月影早在扶桑阁里死了,早在她病入膏肓,而他却与别的女子浅笑妍妍的那刻死了。更是在他一次次不相信,一次次怀疑后死的透彻了!如今的上官月影,再也不会因他而活,因他而死!”

“是么?不会因我而活,因我而死?”他如地狱修罗般出现在营帐门口,面色狰狞到了极致。

只是,他满身的怒气,并未在月影脸上找到过大的反应。似乎,即便是他此刻上前亲手掐死她,她依旧会是那样一副毫无感觉的神情。

“王爷。”她微微一个福身,面如木偶。

帐子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谁都没有说话,甚至连呼吸都压抑着。司徒珏就那样站在门口,面色极为不善。

冷风阵阵,她的青丝有几缕被风吹起,在空中肆意舞动。

终于,司徒珏再次冷冷开口,却没人瞧清,他到底是如何来到月影的跟前。只见他大手一伸,直接箍住她的下颚,将她逼至角落。

“六哥,你……”司徒舜和司徒默刚想出声请求,却被司徒珏猛的一声怒喝。

“滚……”

三个人皆是一愣,只是谁也没有出去。

“没听到我说的话么?滚……”猛的,他一掌打在不远处的一个矮几上。那矮几应声而裂,转眼便是一堆残骸。

司徒默和司徒舜皆是一愣,随即拉着霜儿便闪出了营帐。霜儿不放心月影,挣扎着想要进去,却被司徒默点了睡穴,倒在了他的怀中。

帐内,司徒珏依旧紧箍着月影的下巴。冷冷的从牙缝中挤出如斯几字,“上官月影,我说过的,即便是死,你也只能做我司徒珏的鬼!”

月影嗤笑了一声,困难的张合着嘴巴,每动一下,似乎都能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若我真成了鬼,只怕,也不是你所能控制的了。”

她的话,无疑再次激怒了司徒珏。只见他欺身而上,伏在她耳畔魅惑十足的说道:“是么?只要我登上帝位,只要我得到神祠里的敛魂珠。那时,即便你的魂魄飘荡在天边,我依旧能让你回来!”

“你……”上官月影气急,想要破口大骂,却无奈,那下颚传来的阵痛感让她连呼吸都觉得困难。司徒珏,你何苦让我这么恨你?

忽的,她只觉得身子一凉。低眸间,发现自己早已一丝不挂。下一刻,他的唇便霸道的覆了上来,再也不是当初的温柔缱绻,而是蛮横的霸道占有。

身上的疼痛感,让她连挣扎都不能。眼角忽的有一滴泪滑落,月影痛苦的闭了闭双目。司徒珏,这是我最后为你流的一滴泪,最后一滴!

一阵翻云覆雨之后,他利落的起身离开。领走前,依旧冷冷的丢下那句话,“你最好别怀上孩子,否则,我依旧会认为那是野种!”

月影无力的躺在床上,一头青丝在她身上如泼墨般散开。听到他的话,她冷冷一笑,“若是你不来占有我,我定然不会怀上孩子!”眼神缓缓的移向那抹背影,她微微的眯起眼睛,“司徒珏,为什么你总是喜欢把自己的孩子说成野种!难道,你就这么喜欢说自己是奸夫么?”

司徒珏蓦地转过身子,只那么一下便闪到月影的跟前,指尖轻轻的挑起她的下巴。“你和他孤男寡女那么多日,怎能让我不怀疑。更何况,那日你们月下相会,又作了什么苟且之事?嗯?”

月影只觉得他的指尖几乎要掐入自己的肌肤,疼的她一阵阵的发寒。“你跟踪我?既然你跟踪我,那想必你已然看到了一切!我与他什么事儿都没有!”

“当真没有?”他的一句当真没有,反而使月影更加坚定。

“没有!”她一脸决绝的回了过去,尔后想逃离他的指尖,却无奈,下巴再次被他掌控。

“没有是最好的,不过,我劝你最好还是求老天爷不要让你怀上孩子,否则,我一定会亲手打掉他,一定!”

月影只觉得眼睛一阵刺痛,她微微眯了眯眼睛,嗓音已然带着略略的沙哑,“即便你知晓他是你的孩子,你也会毫不犹豫的打掉他么?”

“对!”他的毫不犹豫,让月影连哭都觉得多余。毅然的迎上他的视线,嘴角的漾开一抹浅笑。

“我明白了!”四个字出口,当真是断了,什么都断了。司徒珏,下一次,我不希望再听到你问我,为什么你我会走到如斯地步。若是有一日,我将你的心掏出来揉成灰烬,那时的你,可还会执着的要将我留在身边?

司徒珏再看了月影一眼,便头也不回的往帐外走去。帐外,莫紫苏一身紫色貂裘浅笑着看他。

他紧了几步上前,细细的替她紧了紧斗篷。“天那么凉,出来作甚?”

莫紫苏轻轻的偎入他的怀中,轻声低语,“想你了,就出来看看。”

司徒珏轻轻一笑,指尖拂过她的青丝,细细理着。“你身子不好,若是受了凉可就不好了。现在我扶你会帐子,随你看个够。嗯?”

莫紫苏笑着点了点头,两人相拥着离去。

风沙虽大,却始终迷不了霜儿的眼。这个男人对小姐那般凶神恶煞,对那个女人却这般轻言细语!想着,她的双手不由握紧,就连指甲嵌入了肉中,都一无所觉。直到司徒默抬起她的手臂才发现,那掌心早已血肉模糊。

“霜儿……”司徒默有些心疼的唤了一声,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瓷瓶细细的替她上药。

那丝丝的刺疼感终于唤回了霜儿思绪,她抬眸看了眼正在细心的替自己上药的司徒默,心下一阵感动。

脑海中忽然闪现出小姐当日说的话,“霜儿,其实十一是个不错的人,若你跟了他,他必然会待你好的。”

她怎会不知,虽然眼前这个男人总是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可是,她知道,其实那一切都不过是假相。

“十一王爷。”她轻轻的唤了他一声,用从来都没有过的温柔语气,就好像在呢喃心爱之人的名字般。

司徒默怔了一下,随即缓缓的抬起头来,却见霜儿对他柔柔一笑。

“谢谢!”她的一声谢谢让他心里一阵满足,却也一阵恐慌。总感觉这一刻的霜儿离自己很远,那近在咫尺的容颜,为何这一刻却显得虚无缥缈了起来?

司徒默还在出神之际,霜儿便对着他们微微一福,转而往帐子里走去。十一王爷,你我今生无缘,若有来生,霜儿自会随你左右!今生,霜儿只会为小姐而生,为小姐而死,绝不后悔!

帐内,月影静静的躺在榻上,面色有些灰白。

“小姐,我去弄点水,给你洗洗身子吧?”霜儿强压着心里要哭的冲动,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至于太过颤抖。

“不用了,霜儿,整理一下包袱,咱们趁夜离开吧……”她的声音很轻,轻得让人错觉的以为只是冷风吹过,根本就没人讲话。

霜儿的身子顿了一下,随即对着她点了点头,“好,我这就去打理。”语毕,她便从衣柜里取出些许衣服,用包布包起,又收拾了些细软。

再看月影,她已然起榻,此刻正坐在榻边细细的理着自己的青丝。如若不是今日,她也无需这么急着离开。伸手抚了抚自己的小腹,其实,她真的要祈求上苍,万不可让她怀有身孕。

想到当日自己小产的情景,又幻想着羽国公主当日小产的情景,月影只觉得心里一阵恶寒。那种感觉,她不想体验一次。于其眼睁睁的看着他被自己的亲生父亲杀死,倒不如从不曾怀上他!

“小姐,你确定要走了么?”霜儿收拾妥当之后,静静的来到月影的身边。

月影抬眸看她一眼,随即缓缓起身,“留下,我生不如死。离开,大不了便是一死。如若如此,我宁可死也不愿在此苟活。他早已不是当年的阿珏,尤其是近几日,我愈发觉得他陌生,那个陌生感让我害怕,然而那种恐惧感却让我熟悉。”蓦地,她转身双手箍住霜儿的双臂,“霜儿,我厌恶极了这种感觉,若是再不离开,兴许我当真会成为第二个羽国公主!”

“羽国公主?”霜儿有些迷惑,却有觉得那几个字很是熟悉。

“你也没听过羽国公主的故事吧?霜儿,你可有见过银色的扶桑花?渊国虽然有各式各样的扶桑花,却唯独没有银色的扶桑花。包括整个五洲大陆,都没有银色的扶桑花。”她忽然间很想看看银色的扶桑花到底是长什么样的?那种会在夜色中泛着淡淡的银光若月色般迷人的花朵。

忽的,她似想到了什么,转而对着霜儿道,“霜儿,当日我从沧赫回来之时,我披着的那件斗篷呢?”

对于她突如其来的转变,霜儿愣了一下,若大梦初醒般恍了下神,随即往衣柜走去。“那斗篷我给你收着呢,我现在就拿给你。”

那是一件牡丹红的斗篷,边缘都滚着洁白的狐毛,而那上头绣着的图案正是扶桑花。那花朵是用银丝线勾出来的,似乎还撒了金粉,在光下闪闪的。

“六嫂,再过一刻钟我们便要拔营出征了,你快些做准备吧,马车就在外头候着,我与你们同乘一辆。”帐外,忽的传来司徒默的声音。霜儿用寻求的眼神看着月影,却见她微微一个颔首,示意她安心。

“六嫂?”没得到里头的回应,司徒默又不放心的唤了一声。正想着走进去一看究竟,那帘子就被挑开了。

此刻的月影并未将三千青丝盘起,而是很自然的垂下。在风沙中,那青丝尽情飞扬,却始终没有那种杂乱的感觉。

“走吧……”月影淡淡的说道,由着霜儿将她扶上了马车。今夜若是不能离开,那便明夜。明夜若还是不行,那便后天!终有一天,她定然会逃离他的掌控!一定!

大军不多久便开拔了,不过,司徒珏留了一批军队镇守北疆。因为,沧赫国随时都可能卷土重来。如今的渊国,还真是内忧外患!

半月后,京师。

“母后,怎么办?怎么办?那个司徒珏造反了,他居然造反了。他怎么可以造反,朕才是皇帝,这个天下是朕的,谁也别想夺走!”司徒晟显得有些语无伦次。这点是他从未想过的,他一直觉得这天下自他登基之日开始便是他的,除非他死,再传位给下一位君王。否则,永远都不会有人来威胁到他的帝位,不管他有多荒淫无度!

只是,他怎么都没想到,正当他垂涎月影美色时。司徒珏竟然起兵造反了,这让他怎么办?

看着上串下跳,怎么都没法静下心来端坐的司徒晟。吕香无奈的摇了摇头,为什么她吕香偏偏生了这么一个不成器的儿子?

她吕香一生从没输过,却输在了自己儿子手上!或许当真是善恶终有报,而她的报应,便是自己的儿子吧!

看着她当初的作恶多端,所以老天赐给她这么一个儿子。让她的晚年,竟落得如此凄凉!

伸手轻轻的抚了一下自己的发髻,如墨的青丝如今早已花白一片。自己一生的成就,最终毁在自己儿子的手里,这让她连恨都不能。

无奈的摇了摇头,她对着司徒晟招了招手,“晟儿,你放心,母后会帮你,你不还有母后在么,嗯?”

司徒晟听她如此说,立刻乖巧如当年,紧紧的依偎在吕香的身边,“对,朕还有母后。母后可以替朕治理这天下,母后也一定可以弄死那批反臣!”语毕,他安心的一笑。终是没有看到吕香那满目愁云。

如今的渊国,不,该所如今的朝堂。早已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官官相护,私相授受。这些她都知道,却终是无力去改变。她老了,再没当年的精力去治理渊国。

抬眸,静静了环视了一圈慈安宫的大殿。那眸子中,早已满满都是沧桑。“皇上,你狠臣妾么?你恨臣妾的吧?是臣妾因为一己私欲,毁了你辛辛苦苦得来的江山。他日臣妾若是真去了,你会来见臣妾么?”

脑海中,忽的闪现当日先皇驾崩前的一幕。

那日,他握着她的手,语气中有了一丝恳求。“皇后,立珏儿为帝,你大可处死了楚妃,那么,你依旧是当朝太后,谁也不能撼动你的地位。不是朕偏心,是晟儿却不是个治国之才啊!”

那一日,她冷漠的连一个字都没说。她吕香有儿子,为何要她辅佐别人的儿子称帝?不,她办不到!

所以,她欺瞒百官。说先帝驾崩之时便传了口谕,立八皇子为帝,而她吕香为太后!并传旨所有嫔妃接随先皇而去,至于皇子便去往各自封地!

一切,她自以为做的滴水不漏。无人会知,却哪知,这事先皇早已私下与司徒珏说了。更让她想不到的事,连着几位开国长老告老还乡,原不过是为了等司徒珏那个孩子长大!

今日的举兵造反,不,与他而言,只不过是复国夺回原本就属于他的地位!她吕香,终究还是败了,败了啊!

“皇上,当年你为什么要那么做?是你害了臣妾,是你害了臣妾啊!”吕香忽然对着殿外大喊,哭的声嘶力竭!

司徒晟被这一幕吓了一跳,有些不解的看着吕香。

忽的,吕香侧过头来,对着司徒晟宽慰的一笑。“晟儿,去宣抚东将军,上官博入宫。”

如今,她手中的最后一颗棋子便是抚东将军,上官博!这世上唯一肯帮她的男人,也是唯一会帮她的男人。

是夜,渊国的皇宫内,一如往常般的灯火通明。似乎没人会觉得此番举兵造反会危害到皇宫,或者他们任何一个人的利益!

皇上换了,这国家依旧会在。与他们这些奴才而言,不过是换了个主子罢了。就好像平常各宫间换宫女内侍是一样的。

慈安宫里,吕香负手而立,背对着大门。她的一头银丝,让刚进来的上官博着实吓了一跳。险些以为是自己眼花,认错了人。

“哥哥……”那一声哥哥有太多的无力感,却又有着一丝让人不解的撒娇。

“香儿,你这头发……”上官博不解的望着她的那头银丝,眸中尽是困惑。

吕香回身,满是沧桑的容颜少了一份往日的神采,多了一份处事的无奈。“哥哥,你还能再帮香儿一次么?再一次就够了!”

“香儿,当年我已然替你做了为证,说先帝却是传位给八皇子,甚至我还拥兵城外,替你摆平了宫中的一切纷争。当时众说纷纭,甚至传闻你我有苟且之事,我都一一笑过。你又可知,惜云为了那事大病一场,而我与她,最终抵不过流言纷飞,将我们的月影送去墨山。这一别七年,你又可知我们的无奈?”上官博显得有些激动,下巴的几缕胡须不住的打着颤。

吕香依旧淡淡的笑着,笑的让上官博心里发虚。

“哥哥……当年你我走散,我被塔拉族的长公主收养。由于我天生聪慧,长公主便对外宣称,我是她失散多年的女儿。而那时,驸马的小妾已然诞下一女。我的到来,夺走了她所有的荣宠。所以,她自幼就恨我。我亦视她如眼中钉。因为,毕竟她体内有着驸马的骨血,而我,终究只是外人一个。我怕她抢回我的一切,所以,从五岁开始,我们就明争暗斗。即便是后来嫁给了先皇,她依旧要和我抢,她亦成了先皇的妃子……”

“香儿……”上官博本想宽慰她几句,却被她伸手打断了。

“我们陪着先皇打天下,陪着先皇坐拥天下。当一切大局已定,便是考虑到子嗣问题。而这时,后宫嫔妃一个个传出怀有身孕,就我和她没有。到最后,连她都有了。可我的肚子始终,没有消息。御医院送来的汤药,我总是会毫不犹豫的一碗碗喝下去。哥哥,你也知道,香儿自幼就怕苦怕痛。可是为了孩子,我从没说过一个不字!”说道此处,吕香早已眼犯泪花,当年所受的苦还历历在目。那种苦,似乎太停留在嘴里,挥之不去!

殿里由于大门和窗子都是敞开的,一阵阵的回旋风总是在殿里打着圈,撩拨起一条又一条的帷幔。

汉白玉的地面上,倒影着两抹身影,在这样的黑夜,显得异常悲凉凄清。

上官博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却最终什么都说不出口。当年兄妹失散,就注定了彼时的悲剧吧?就像惜云说的,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终有一日,渊国会易主!

“香儿,千算万算,我们算不过天的!你何苦再执着,当年我便劝过你,晟儿不是治国之才。与他而言,做一个逍遥王比做一个国君来的更适合他!可是你却不停,你硬是要篡改遗诏,立晟儿为帝!”上官博无奈的摇了摇头,知道自己如今说这一切,都为时已晚。只是,他真的不想再看到自己的小妹如此执着下去。眼前的路,早已不是康庄大道,而是通往黄泉的路啊!

却怎知,那吕香却若孩时般拉住他的手打着晃晃。银丝满头的吕香,做着这般的动作,当人着实觉得可笑,又着实悲叹她的悲哀。

“哥哥,再帮香儿一次,再一次就够了。之后,香儿再也不会来麻烦你。真的,再也不会了!”她举指发誓,那摸样像极了当年他们失散前,她央着他买糖葫芦一般。

那时的她,才不过一个四五岁的女娃。看着街上的糖葫芦便央着他给她买,也似现在这般举指发誓,“哥哥,香儿保证,吃了糖葫芦后一定会很乖很乖,再也不捣乱了。”

可是,就是那么转身买糖葫芦的瞬间。吕香被人贩子拐走了,等到上官博买好糖葫芦,便再也没有见过那糖葫芦。若不是当年那次偶然间看到了吕香手中的梅花痣,只怕到死,他都会以为这辈子终是没法见到自己的妹妹……上官香了!

看着吕香泪光点点的眸子,上官博终是叹了一口气,伸手抚摸着她的银丝,“你想让为兄怎么帮你?”

听上官博如此说,吕香淡淡一笑,“哥哥,若是我死了,求你将我的那套衣服放入先皇的陵墓中。这一生,我是真心爱他的。不是因为他是皇帝,要知道,当年我跟他的时候,他还什么都不是……”

“香儿,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让为兄帮你把那衣服放入先皇的陵墓中。你准备做什么傻事?”上官博满脸担忧的望着吕香,生怕自己的妹妹做出什么傻事。要知道,虽然他们分别那么多年,可是,香儿从小的性格就是那般。很是偏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吕香依旧浅笑着,“傻哥哥,珏儿和她一般的个性。当年的夺位之仇,你觉得他会轻饶了我和晟儿?我与她争了一辈子,到底还是输了。黄泉路上,她该是可以像我炫耀了。”说着,她有些自嘲的摇了摇头。争了一辈子,得到的到底是什么?一场场欢歌笑语后的冷冷清清?权力巅峰上的凄凉,又有几人能懂。她吕香,其实早已后悔。为了一个争字,她断送了晟儿的一生。亦害了他们母子的半生!

只可惜,这世间,向来没有后悔之药可卖。若是有,她定然会要一颗,回到当年随哥哥上街的情景。然后,她一定不会在央着哥哥给她买糖葫芦,再也不会和哥哥失散了。

“哥哥……我一直讨厌沈惜云,因为她说到最后我一定会输。不过,她真的说对了,我是输了。香儿求你帮我和她说声对不起,其实,她除了性子冷些。确实是我们上官家的好媳妇。”说着,吕香缓缓的转过身去,拿起放在桌几上的那套衣衫,交给了上官博。

“哥哥,这事儿,香儿就拜托你了。夜深了,你快些出宫吧。莫让嫂嫂挂心了。”语毕,她推搡着上官博出了慈安宫。

殿外,一轮弯月闲闲的挂在夜空之中。望着那弯弦月,吕香的眼神不禁有些迷离,“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阿南,香儿这就要来寻你了。你万不可拒我不见!”

清泪成串,这一刻的吕香无助的像个孩子。多少荣华的背后,是这一行行的清泪啊!几人能知?几人能懂?

偌大的一个慈安宫,此刻冷冷清清,萧条的似一个冷宫。

若是可以,她宁愿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要。只是,一步错步步错,当利益熏心的时候,就注定如今的失败,就注定了她如今的凄凉。

“太后娘娘,地上凉,老奴扶您起来。”跟随她多年的贴身姑姑悄悄的走到她的身边,伸手准备扶她起来。

吕香没有挣扎,由着她将她扶起身,然后伺候着她在正位上坐下。

“娘娘,老奴去给您沏杯茶,您先坐会儿。”那姑姑偷偷的用衣角拭了拭眼泪,随即转身准备往后面走去。却被吕香拦住了。

“容儿,这些年,委屈你了。为了在宫中伺候我,你连嫁人都没嫁。”吕香有些心疼的呃说道。

“太后娘娘,老奴不委屈。能伺候娘娘也是老奴的福气,嫁不嫁人不都一样。老奴陪着娘娘一起看着皇上长大,为人母该经历的,除了怀胎十月,其他的,老奴都经历过了。老奴懂得了各种艰辛,至于男人,老奴和娘娘在长公主府的时候就看清了。男人那,总是三心二意,这样的话,老奴倒宁可不要了。好了,娘娘,您别胡思乱想了,一切都会好的。老奴陪着你,皇上陪着你,咱们大家都会陪着你。”语毕,她拍了拍吕香的手。

见吕香点了点头,才放心的准备去沏茶,却再次被她唤住了,“容儿,去把晟儿叫来吧,我有事和他说。”

那姑姑先是一愣,随即点点头,“诺,老奴这就去请皇上移驾慈安宫。”

等到司徒晟来到慈安宫的时候,吕香早已穿戴整齐,威严的端坐在正位上。看到司徒晟来了,才像他招了招手。就好像他年幼的时候,她朝他招手让他过来她这边吃糕点一样。

“母后,你找儿臣来所谓何事?”司徒晟一边走向她,一边不解的问道。今日母后让他宣上官将军入宫,不知两人谈的如何了。想着,他紧了紧步子,来到吕香身边坐下。

“晟儿,还记得你小时候常常缠着母后给你做水梨糕吃么?今日,母妃命御膳房给你做了,等等母后陪你一起吃。”吕香淡笑着,若慈母般的轻轻抚摸着司徒晟的脸,司徒晟的发。

“母后,你怎么了?对了,你今日同上官将军谈的怎么样了?”司徒晟微蹙着眉问道,他今日哪有闲情逸致吃水梨糕。如今这帝位都快不保了,母后居然还有心思做水梨糕。母后这样……忽的,他似想到了什么,一脸灿烂的抓着吕香,“母后,你想到办法了对不对?我们会没事的对不对?上官将军会帮我们的吧,再说,他可是皇后的父亲。”

想着,司徒晟只觉得一阵神清气爽,仿若什么事都解决了般。

“皇上,太后娘娘,御膳房的水梨糕做好了,要老奴呈上来么?”容姑姑在外头恭敬的禀到,而她的手上,早已多了那一盆的水梨糕。

“拿进来吧。”吕香对着外头吩咐到,等容姑姑将水梨糕搁在桌几上之后。吕香便对着容姑姑摆了摆手,“容儿,你先下去吧。今日哀家要和皇上母子谈心。”

那容姑姑本不欲退下,却无奈,在吕香的坚持下。她最终还是乖乖退下了。

殿里,一下子就剩了吕香和司徒晟。不知何时,她从身旁拿出了一壶酒,又拿出了两个酒杯。“晟儿,告诉母后,做皇帝好么?”

边说着,边早已替他斟满了酒杯。

司徒珏一把拿过酒杯,仰头饮尽,“当然好了,这天下是朕的,这天下所有的东西是朕的,最主要的是,这天下所有的美女也是朕的!”语毕,他又拿起了一块水梨糕,吃了下去。

“哦,那晟儿就是不后悔当这个皇帝咯?”吕香依旧替他斟满了一杯酒,笑着问他。

“不悔,晟儿还要感谢母后让晟儿坐拥这渊国的江山呢。”忽的,他微微晃了晃脑袋,有些不解的看着吕香,“母后,儿子这才喝了一杯酒,为何感觉头……晕……晕……的……”语毕,他整个人都倒了下来,跌入吕香的怀中。

“因为母后对你下了药,晟儿,母后知道你怕疼,所以母后给你选了一种不痛苦的毒药。你就当睡一场,恩?”吕香一边说着,那眼泪簌簌的落了下来,滴在司徒晟的脸上,最终又滑落到他们的衣衫上,晕开了一片又一片的泪渍。

她端起自己跟前的酒杯,浅啄了一口,苦……铺天盖地的苦直直的穿透她的五脏六腑。第一次,她觉得那美酒原来也可以这么苦。

“晟儿,你别怕,母后很快就会来陪你了。母后和你一起去见你的父皇,我们一起向他请罪,让他原谅我们。可好?”她的眼神愈来愈迷离,她隐隐觉得眼前的殿门一下子多出了好几扇。

“晟儿,与其被人挫骨扬灰,倒不如你我一起葬生火海。至少,谁都伤不了咱们!”语毕,她大袖一挥儿。桌几上的烛台点燃了她的衣服,紧接着,又燃着了旁边的纱幔。很快,那火势便一发不可收拾。整个慈安宫都处在了熊熊烈火中,远看,就似一片火海。

殿外,容姑姑痛苦的闭了闭双目,“娘娘,你去黄泉的路上,没有老奴照顾怎么行呢?你撇不下皇上,你就舍得撇下老奴吗?”

她,一步步的靠近火海。漫天的火光,让她的整张脸都在发烫。

“娘娘,老奴随你来了……”一声呼喊过后,容姑姑亦投入了火海。熊熊烈火染红了半边天,整个长安城的百姓都起来看着,谁都说不出此刻自己的心里到底是何样的感觉。

上官府。

“香儿终究还是选择了这步。”沈惜云一脸惋惜的说道,看着上官博带回来得那套衣衫。他们都知道,那套衣衫是先皇在世的时候,最喜欢看吕香穿的。

她想要把同先皇最美好的记忆,都留在先皇身边。其实,吕香说到底也不过是个痴情的女子。却因为宫廷的纷争,最终走上了争夺权势那条路。只是,这条路一旦踏足,便再也无法回头了……

“惜云,如今的我,倒真希望你没有卜那么一卦。”上官博上前,轻轻的将她揽入怀中。

沈惜云没有说话,只是仅仅的回拥住他。其实,她反倒庆幸自己当年卜了那么一卦。至少,因为知道会失去,所以才倍感珍惜了。

“博,只要影儿安好便好。你放心,若你离去,我绝不苟活于世。”

上官博长叹了一口气,他担心的就是这点。不是怕她苟活于世,而是担心她做傻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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