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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清水潭初遇佳人

待众人在林中消失踪影,卓然猛然间回过头来,再往上看时,那老者早已消失了踪影,跟着消失的,还有那连绵孤绝的琴声。卓然心下一惊,使用轻功顺着石壁爬上,站在老者刚刚盘坐的地方,竟发出一股热浪,已然是无比光滑。

卓然惊道:“太师伯的内力竟然已经练到如此境界,方才若不是他老人家出手相助,想必我早已成为那镖头的剑下亡魂。太师伯一身绝学,三十年来却一直隐居山林,不愿以真面目示人,我此番在这深山之中苦苦寻觅,终于得见太师伯真颜,还未来得及问候一声,竟就如此失之交臂,岂不可惜。”

卓然心想,师父遣他来寻回《太清剑诀》,势必不会如此轻易放弃,自己已然在这深山之中寻了三月有余,好容易有了眉目,不能就此罢休,但他往巨石另一边望去,只见这竹林郁郁葱葱、一望无际,若要在这浩渺如海的竹林中寻到一位年逾百岁的避世高手,卓然心中并无把握。

翻身下石,卓然找回马匹,继续往深山内寻去,此时已然是太阳西斜,凉风阵阵,纵是山路难行,也惬意不已。方才一阵激战,仿若经脉在全身疏通了一遍,卓然竟只觉畅快。“奇怪,以前在清水宫与师妹练剑时,不到半个时辰就累了,今日这一大战,却只觉浑身轻松,难道是因太师伯那几句口诀之故?”思索之间,不知不觉,眼前的竹林越走越密,林间怪石嶙峋,那无数的竹干仿佛都是从石头缝隙间穿出,那黑马走着走着也是脚下不稳,时时滑脚。

在一处斜坡前,竟完全没了路,只见一处清泉从斜坡下的石缝中流出,涓涓细流,水声清澈,汩汩而下,带走几片竹叶,顺流而下,形成了一条小溪,往山下蜿蜒而去,再往下竟在一个低洼处形成了天然的水潭,那潭水清澈见底,水面上星星点点泛起夕阳余光,风景甚好。若不是来此寻人,这倒是一个放松游玩的好去处。

看到眼前美景,自是喜不自胜。卓然走到清泉旁,捧起一把清水往脸上扑去,“反正今日太师伯是找不到了,这山中寂静无人,倒不如潇洒自在一番。”说罢,卓然解去衣物,运动轻功,翻身钻入那水潭之中,戏耍起来。这潭水清冽甘甜,置身其中,只觉浑身舒畅,倦意全无。“痛快!哈哈哈……”卓然仰天大喊一声,仿佛忘却了此时的境遇。

“谁人在此喧哗撒野,打搅师父清修?”一声少女的呵斥之声直接从头顶传来,卓然心下猛然一惊。“这深山老林之中,居然还有女子,岂不怪哉!这可如何是好?”一时间慌了手脚,立马从水中一跃而起,落到岸边,正准备赶紧穿上衣服之时,只见水潭对面的一处高地上,高耸着几株楠竹,一位白衣飘飘、白纱遮面的少女立于竹尖,清风带动衣袂,缓缓往卓然飘来,真是:

“游龙哪得轻如许,素衣百媚伴风生;纤纤玉影醉忘眼,念念清绝忘红尘。”

那女子竟落在了水面,脚尖轻点在一枚竹叶之上,潭水只稍稍没过叶子,竟未曾沾湿鞋底,手指轻抚白纱,水光掩映之下,宛若仙人。

卓然一时恍惚看得入神,竟停下动作忘记穿衣。“大胆淫贼,竟敢在此造次,举止如此轻浮,还不以死谢罪!”那白衣女子大声喝到。

“这位仙女,实在抱歉!在下无意冒犯,只是方才见这潭水甚是喜欢,见四下无人,这才一时兴起,忘乎所以了,抱歉抱歉!”慌乱之间,卓然回过神来,赶紧穿起衣服来。

“淫贼,这水潭也是你胡乱戏耍之地?想必你也是来此喧哗闹事,亵渎本姑娘,打搅师父清修,今日若不挖去你双眼,废你双手,砍你双足,怎能平我这心头之愤!”话毕,那女子甩出两道长袖,直逼卓然而来,幸亏闪躲及时,长袖只撞到旁边一块石板,顷刻间一声巨响,石板碎作两段。

“等等!这位仙女,在下真的无意冒犯,这其中定有误会,还望仙女息怒,听在下解释啊!”卓然连声求饶,方才的洒脱气概全无。

“无需解释,你的所作所为,我尽数看在眼中,这一潭清水,恐怕万年都难以恢复干净了,大胆淫贼,今日若不束手就擒,定取了你的狗命!”话音刚落,又一束白绫从女子手中甩出,卓然闪躲不及,被束住腰身,说时迟那时快,卓然慌乱间已经将长剑握在手中,赶紧斩断白绫,翻身躲在一块乱石背后,将衣着整理停当,继续开口说到:“这位仙女,我真的无意冒犯,再者,明明是你把我看了个精光,吃亏的人是我啊!你又没有什么损失好吗?感觉像是我欺负了你似的,我还不与你计较了,你反倒怪起我来,这是何道理!”

那白衣女子喝道:“住嘴!淫贼!得了便宜还卖乖,满嘴胡言乱语,看来还要把你舌头割了,免得你四处胡说!”

卓然无奈,说道:“你怎么这么不讲道理啊?我是男子汉大丈夫,不与你计较也就罢了,你还要苦苦纠缠于我,哎呀!”

话音还未落下,卓然眼前的乱石也被突然袭来的白绫击了个粉碎,一块碎石正好压在了他的脚上,一阵痛苦的哀嚎从卓然口中发出。

“我怎么就这么倒霉,洗个澡也能遇到这么一个刁蛮的女子,若不是你生的好看,我早就动手了,男子汉大丈夫不与你一般见识,再给我纠缠,我就真的要动怒了。”卓然恼怒道。说这话时,卓然心中并无把握,这女子轻功了得,一挥白绫竟能将这乱石击个粉碎,内功上乘,若真动起手来,恐怕并不是对手,先稳住这形势之后,趁机翻身上马,离开此地便罢。

“我当怕你不成!”那女子正欲再次发功之时,从山巅竟飘下一阵琴声,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声老者的呼唤:“晴儿,住手。”那声音如洪钟敲响,底气十足,分明就是方才在巨石之下激战是,卓然耳边炸响的声音。那女子立即收住功力,转身跃上竹尖,留下一抹倩影。卓然一时间欣喜不已,高声喊道:“清水宫弟子卓然,拜见掌门太师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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