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是东太后带领着不少朝廷大臣前往永定宫,另一方面也是听到风声的西太后带着浩浩荡荡的宫人挡在了永定宫阻拦住来势汹汹的东太后。
两人四目对视,仿佛迸发出不可估量的杀气;当东太后上前一步时,西太后不甘示弱地也迈进一步;看势,西太后绝不会让步,而东太后也绝不会手下留情。
“已经三天了。”东太后趾高气扬地质问:“西太后,哀家听说皇上其实根本就不在永定宫啊?”
西太后眨了眨眼,冷笑一声说道:“不知道这话是从哪里传出?”
东太后挥了挥手,啐道:“您也看到了,不光是哀家,哀家身后这些大臣也都十分担心皇上的安危,且不说皇上在不在永定宫,只怕是有人想挟天子以令天下,对江山不利。”
西太后沉着脸,谨慎说道:“东太后,你多虑了,江山是皇上的,旁的人想夺也夺不走…皇上闭关自然心中明了,这些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西太后,其实微臣几个已经商议好了,不如派出一个代表觐见皇上可好?这样就避免了对皇上的打扰。”户部侍郎站出来提议。
东太后瞥了一眼西太后,阴笑地说:“是啊,其实哀家觉得这主意挺好的,不知道西太后意下如何?”
“东太后都已经和他们商量好了,何必多此一举再问我这个老太婆?”西太后冷冷地说。
“诶,你是西太后,当然也要有你的首肯才能进去见皇上。”东太后似笑非笑地说:“免得到时候皇上怪罪下来,我这个老太婆岂不是自讨没趣?”
“东太后也会害怕皇上怪罪吗?”西太后嗤笑地说:“哀家还以为东太后早已经把皇上不放在眼里了。”
东太后隐去笑意,冷厉地责问:“西太后,这种话说出口你什么意思?”
“如果你心中有皇上,又怎么会三番五次地为难皇上?”西太后踱步说道:“你这么急着打断皇上的闭关是担心什么?担心皇上想通了如何对付敌人,你心里不安心?还是担心皇上会触动你的利益?”
东太后气得面红耳赤,她瞪视西太后,恶狠狠地说:“西太后,哀家总算明白为何皇上一直都不愿与我亲近,因为有你…因为你这张嘴,这张颠倒是非的嘴。”
“是吗?颠倒是非可不是哀家的专利。”西太后转过身,平静地说:“你们谁喜欢进去冒犯皇上,就只管进去吧,哀家从现在开始绝不阻拦。”
虽然这时候西太后侧过身让出一条道,可是却没人敢真的往前走一步,大家都纷纷把目光投向东太后,然而此时的东太后似乎也有些顾虑;她这么做无非想知道皇上到底是返回皇宫了还是在宫外出了意外,三天了,她下令将大内侍卫全都撤走,按理来说应该可以回宫了,莫非皇上他们…真的遭遇不测?
与此同时,华瑞从永定宫走出来,一挥拂尘吆喝道:“皇上有令,宣两宫太后各大臣进殿…”
***
东西两宫太后步入清心殿,看到南荣玄桀就坐在龙椅上,虽说气色异样,可是一双明眸仍然变幻莫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大臣纷纷下跪,太后也退避两侧听候命令。
南荣玄桀淡笑一声,扫视大家说道:“都平身吧。”
“谢皇上。”众大臣心事重重地回应。
“朕闭关这三天肯定是发生不少事情吧…”南荣玄桀笑了笑,故作轻松地说:“听说永定宫宫门口一直都热闹非凡…呵呵,可惜朕错过了好戏对不对?”
“启禀皇上。”丞相张大人走上前,恭恭敬敬地说:“众大臣都担心皇上,所以才会出此下策,还望皇上明察。”
南荣玄桀瞟了一眼东西两宫太后若有所思的样子,继而说道:“不管怎么说大家的出发点都是好的,朕不会追究。”
“谢皇上。”张大人退到队伍中。
南荣玄桀扭头对着西太后说:“西太后,朕让您费心了。”
“皇上说得严重了,哀家只是觉得皇上以后如若要闭关可千万要通知东太后才是。”西太后故意笑道:“就好像这次,东太后不光是担心皇上,还急着带领这么多大人闯入永定宫呢,你说,这要是落下个什么误会岂不是伤了大家的和气?”
“西太后,哀家什么时候带着大臣闯入永定宫了?”东太后盛怒地问道。
“哦,是哀家说错了。”西太后掩嘴偷笑地说:“东太后只是有这份心,暂时还没这份胆。”
“你…”东太后瞪着双眸。
“好了,好了。”南荣玄桀打断了东太后的辱骂,又转而对着东太后说:“是朕不对,让东太后挂心了,不过朕以后都不会这么冲动,还望东太后不要介怀。”
东太后知道是皇上给自己台阶,她不能不收也不能不住口。
“皇上只要是为了国事为了百姓,哀家也不是不赞同。”东太后冷冷地说:“如果是撇下国事或者是百姓江山,那哀家就一定得管。”
“东太后教训的是。”南荣玄桀面色从容地说:“朕闭关三日终于想到派谁去边境守城,镇压那些小国的骚扰。”
“是吗?是谁?”东太后傲慢地询问,习惯了不把皇上的决定放在心上。
“万俟侯。”南荣玄桀镇定地说。
话一出,整个清心殿一片哗然,东太后首先站出来反对地说:“皇上,你好像忘记了吧,万俟侯早就不是万俟侯,他已经被西太后贬为庶民。”
“话是这样没错。”南荣玄桀冷静地说:“因为他曾经是被西太后赐予侯爷爵位,所以西太后有权撤销侯爷的爵位;不过现在是朕再一次赏赐他爵位,并且统领三军为朕攻打西域异族。”
“哀家以为此事还是从长计议地好,皇上闭关就想了这事,也没有与其他大臣商议,恐怕不妥。”东太后紧张地说道。
“东太后不必说了,朕已经决定这么做。”南荣玄桀沉下脸又对着大臣们喝道:“当然,朕也很民主,如若有谁想站出来替朕出征,朕绝对考虑。”
有不少东太后的幕僚虽然皱着眉头,可都是畏避三分,因为他们不敢再冒冒失失地顶撞皇上,现在的皇上与以前大相径庭,至少他们看到了如今的病皇帝已经开始和东太后抗衡,所以他们的内心也都开始动摇自己的立场。
西太后默不作声,既不说好话也不反驳皇上,这个时候她还不能偷笑,反而将心思转移到消失一段时日的万俟侯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