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主子……”
听到有人叫自己,南伯景慢下了脚步,却见秦轩火急火燎的朝自己跑来,秦轩平日里行事稳重,像是这样慌张,只怕是出了大事!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南伯景有些紧张的问。
“皇妃……要见了红、您……您快去看看吧!”秦轩满头大汗,说话也是气喘吁吁。
“见红?苑呈……苑呈!”南伯景自言自语了几句,才回过神来,飞一般的往华阳宫赶去。
“陛下!万万不可,若是此时开战,那边关十五州的百姓就只能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了!”魏天德急忙阻止道。
“陛下!若是不开战,难道就任凭西蛮国掠我疆土吗!”
“陛下,三皇子已多次派人送来战柬,前线战事十万火急,请陛早下决断!”
“望陛下早下决断!”
南伯文麟看着跪了一屋子的大臣,扶着龙椅的手暗暗用力,他又何尝不知道前方战事十万火急!他又何尝不担心他的亲生骨肉!可他是一国之君,是天下人的王,他能呼风唤雨,却也无可奈何。
“南伯虞妁恳请父皇奏许儿臣带兵出征,讨伐西蛮,收我疆土,保我边关!”
吱嘎一声,殿门缓缓打开,一束阳光从门缝里钻了进来,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的看着,虞妁顺光而来,仿佛是天神下凡,浑身都萦绕着金光。
“南伯虞妁请求带兵出征,望父皇恩准!”虞妁单膝跪在殿中央,静静的看着南伯文麟,眼神里是毫不动摇的坚持和倔强。
“妁儿……”南伯文麟咬着牙,隐忍着不让声音颤抖,“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我不能再失去一个女儿!”
“求父皇奏准儿臣出征!”虞妁跪在殿中,心里有些酸楚,她要出征是算准了自己不会再回来,可是,她却忽略了一个父亲的心酸与无奈。
“陛下,万万不可,公主乃一介女流,怎可带兵打仗啊!”
“陛下!此言差矣,公主乃文武全才,怎不能带兵打仗!”
“陛下!女人带兵前所未有,不能准啊!”
“是啊陛下,且不说将士们是否信服,就连西蛮都会嘲笑我南玄没有男人可带兵啊!”
方天正怒气冲冲的看着满朝文武,道,“尔等庸臣!如今国难当头,你们竟还想着是否女子带兵!前朝太子妃,临盆之后不足十日便带兵上了战场与太子并肩杀敌,前朝太后,亦是女流之辈,孤身一人死守雪宫,杀敌无数,令无数大将闻风丧胆!试问,女流之辈,又该如何!”
此言一出,众大臣也都没了声音,只低着头不做声……
南伯沉坐在帘帐后,深深地叹了口气,轻声说,“事到如今,准了她吧……”
南伯文麟苦笑着,声音颤抖着说,“父皇,难不成我只能将自己的亲生骨肉送去火海?”
南伯沉没有做声,他也曾亲手杀了自己最爱的女人,南伯文麟的心情,他是明白的……
方天正猛的跪了下来,高呼, “西蛮抢我国土,占我边疆,还望陛下奏许公主带兵出征!”
张鸿玉也出列跪了下来,道,“望陛下奏许公主带兵出征!”
又有几位与他们二人
虞妁
“想吃了你!”南伯上熙钳制住虞妁,细碎的吻从虞妁肩膀的肩膀一路向上,最后落在虞妁耳边。
虞妁冷笑了一声,轻轻的从头上拔出簪子猛的朝南伯上熙的后颈刺去,却被对方猛的抓住胳膊,僵在了半空中。
南伯上熙慢慢的转过头,在虞妁唇上落下一吻,玩味十足的看着她, “想杀我?”
虞妁勾起嘴角,抬手抚上他的脸,语气妖媚入骨,“杀你?我怎舍得~”
南伯上熙听了她的话,又扭头看看她手里的银钗,笑道,“俗话说最毒妇人心,依我之见,最毒乃你虞妁非也。”
“哈哈哈~”虞妁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逸风冷哼一声,道,“故事?你觉得我还会听你讲故事?”
“等你听完这个故事,再来评判此事谁是谁非,好吗?”虞妁道。
逸风坐回椅子上,等待着故事的开始……
虞妁看了一眼窗外,用一种干净到没有杂质的声音道,“故事的开始,是一位公主,她叫南伯虞妁,可是她很傻,而她最后,也为她的傻付出了代价,有一年,她……”
雨越下越大,仿佛天漏了个大窟窿,天上雨都是为了故事里的人哭泣。屋里烛火微恙,四人就围在烛火边讲故事,听故事……
“再后来,她终于出现了,她的恨意告诉她,她要亲手杀了他!可是,她却无意间撞到了另一个自己,于是,宫里的大法师做了法,她无处可去,可得在四处飘荡,她想夺回自己的身体,没想到却被另一个自己识破,差点魂飞魄散,最后,另一个自己答应替她报此血海深仇,再后来,你们就都知道了……”
虞妁说完端起茶,茶已经凉了,刚想叫人进来换茶,才想起来她们都已经睡下了,于是喝了口凉茶,却发现一壶热茶放在了桌上,安青已经站在了自己身旁……
安青脸上都是泪,却还是冲虞妁笑着说,“公主,喝热的吧……”
虞妁也笑了笑,看向其余三人。
逸风和上熙对视一眼,吃惊的不知如何形容,狐若喝了口热茶,叹息道,“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逸风低下头没有吱声,过了片刻抬起头,眼里雾气蒙蒙,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虞妁苦笑一声,朝门外叫道,“进来吧……”
逸风看着门口,生怕错过什么,可是却什么都没有。
逸风疑惑的看向虞妁,虞妁朝门口抬了抬下巴,逸风和上熙抬头望去,房门不知何时打开,门外大雨磅礴,风吹进来,不只是冷风还是阴风……
逸风仍旧一动不动的盯着门口,却依然没有东西。
虞妁看了安青一眼,安青摇了摇头。
“她不肯出来。”安青道。
逸风低下头,没有说话,狐若以为他不信,急忙道,“我真见过她,是真的,她就在那儿!”
逸风点了点头,颓然的说,“我也见过……”
这次轮到虞妁三人惊讶,道,“何时?”
众人出了承乾宫,虞妁本欲与狐若上熙回秋斓宫,却被南伯桓叫住。
“虞妁!”南伯桓快步走到三人面前,七尺男儿有些腼腆,扭捏道,“这几日……若水有些不舒服,仲儿跟我向来不亲近,不知你是否得空,替我们照看仲儿几日?”
“难不成王爷府中没有奶娘和仆人?”狐若有些无奈道。
“有是有,不过,自仲儿出生,若水便事事亲力亲为,所以,奶娘也不曾哄得住……”南伯桓有些为难道。
虞妁笑着看了看上熙,道, “无妨,大哥尽快把仲儿送来吧,我们左右也是闲着,刚好借此解闷。”
上熙也笑道,“是啊,我们日日也是无事可做,王爷尽管放心……”
“既然如此,本王在此谢过了……”南伯桓感激的拱了拱手,疾步朝轿子走去……
“公子才华横溢,满腹诗书,如今怎落得如此下场?”虞妁看他现在的情景,不由得心生惋惜。
“不瞒姑娘所说,小生也曾考过功名,谁知奸臣腐败,官官相护,钦臣之位被那有钱人家买了去,我状告不成,反被说是诬陷,把我关入大牢……”说起往日遭遇,男子也是悲痛万分,可恨老天不公。
“当朝圣上乃一代明君,此等泯灭人性之事竟也无人过问?”虞妁不禁皱起了眉头。
“圣上的确是一代明君,可是天高皇帝远的,父母官便是土皇帝啊。”男子苦笑,表情颓废万分,也真是被这奸臣当道的朝廷伤透了心。
“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小生陈鑫泽。”
“陈公子莫要灰心,若是公子不嫌弃,可能屈才来我业下做事?虽不是什么轻松的差事,却也比公子在此行乞强得多~”
男子听了虞妁的话后两眼放光,嘴唇微颤,“姑娘此言当真?”
“我为何要欺瞒公子?”虞妁听了他的话不禁失笑道。
“承蒙姑娘不嫌弃,在下愿为姑娘效鞍马之劳!”
虞战在床边坐着,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等她再次醒来,天却是漆黑的吓人。
虞战心里一惊,刚想伸手,耳边却响起寇蛮的声音,“别动!”
她的声音压的很低,又有些沙哑,昏迷这么多天滴水未进,声音也与破锣无异。
虞战努力瞪大眼四处看着,才模模糊糊的感觉出自己应该是在一个柜子里。
可是,自己明明睡在了床边,又怎么会在柜子里?
虞战小心翼翼的摸索着,终于在自己身后感觉到了寇蛮的存在,紧随着也安心了几分。
寇蛮察觉到了虞战的意图,抬手按上了虞战的后背,在这种极度紧张的时刻,虞战的精神也跟着紧绷了起来。
虞战慢慢的感觉着,寇蛮似乎在她后背写着什么,虞战努力感觉着,终于感觉到了寇蛮写的两个字——有人!
虞战一惊,后背上顿时冒出了冷汗,有人?有人来害她?还是害寇蛮?
不等虞战多想,寇蛮狠狠的掐了一下虞战的腰,疼的虞战差点叫出声,虞战猛的扭过头,就听见寇蛮以极快,且轻的声音说,“出去!”
虞战还没反应过来她的意思,就被她从柜子里推了出来!
虞战跌坐在地上,只见一旁的床边站着一个黑衣人,手里握着剑,正在屋里寻找什么!
“亏你还知道本宫担心你!你将本宫和安青置于何地?寒芜冒着大雪下去找你,你又将她置于何地?”虞妁越听越气,猛拍着桌子怒斥。
“公主,奴婢知错了,奴婢以后不这样了……”度芊看虞妁真的动了怒也有些怕,不停的磕头求情。
“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本宫可没工夫整天去崖下寻你!秋斓宫庙小,装不下你这大龙,你去另寻主子吧!”虞妁端起一旁的茶水吹了吹浮在上面的茶叶,浅尝了一口。
“公主!奴婢自小就跟着公主,您别赶我走,我以后一定改,求您别赶我走……”度芊哭着求虞妁,可虞妁却依旧面无表情的不做回应。
“公主,度芊自六岁便在秋斓宫侍候,若是您要赶她走,只怕是把她往火坑里推啊!”安青一听虞妁动了真格的,连忙替度芊求情。
“主子,我和度芊跟您自小一起长大,这次她虽然有些鲁莽,但她自己也受了这么重的伤,您三思。”寒芜也跪在一旁劝道。
“公主,虽然奴才和度芊姑娘接触不多,但是度芊姑娘真是个好姑娘,您还是消消火,别赶她走了!”戏时也跪在一旁替度芊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