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杀了我啊!杀了我一了百了,也省的我天天碍你的眼!”南伯云湘泪如雨下,可见是真被戳了心尖儿了。
“混账东西!”佟妃又举起巴掌,南伯云湘认命的闭上了眼,可是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睁眼看了看,是陈卿璞!
佟妃的手腕被陈卿璞握住,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怒道,“你个小杂种还敢来!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陈卿璞没有动,平静的说,“事情因我而起,是我不好,还望娘娘不要迁怒于湘儿。”
佟妃看着他,收回手,道,“事已至此,你想如何?”
“求圣上指婚,将湘儿明媒正娶!”陈卿璞道。
佟妃挑了挑眉,道,“此话当真?”
“当真。”
“好!”佟妃痛快的答应下来,笑道,“此话可是你说的,既然她已是你的人,那就按你说的办,你去求皇上指婚,若是准了,咱们便是一家人了……”
陈卿璞点了点头,将南伯云湘扶了起来,对佟妃道,“不日便可成婚,还望娘娘善待湘儿。”
佟妃看了南伯云湘一眼,笑道,“那是自然……”
秋斓宫
“哎呦~可累死老娘了~我可是真儿真儿的跑回了秋斓宫,这腿都快累断了~”狐若边揉腿边抱怨。
上熙将茶水一饮而尽,冲虞妁和狐若笑道,“原来你们前几日都是为了今日这出大戏?那你们为何不早告诉我?”
虞妁吹了吹茶叶,浅尝一口,笑道,“即是大戏,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便没把你牵扯进来。”
上熙勾唇一笑,道,“你这是把我看成了外人?”
虞妁挑了挑眉,不置可否的喝起了茶。
上熙看着累的四仰八叉的狐若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狐若强撑着坐直身子,道,“事情得从三日前说起,虞妁掉进水里,我爹便让我留下守着,于是乎,第二天一天虞妁朝把西岭叫来,对吧?”
一旁的尉迟西岭点了点头,道,“不错!那日我刚与张副将刚换任寒芜姑娘便来找我,说是公主有要事相议,我没敢耽搁,换了甲胄便赶来了。”
狐若点了点头,笑道,“其实那日虞妁让你来,并非是有事找你。”
西岭和上熙都愣住,一脸疑惑的看着他。虞妁则曲肘撑着脑袋,饶有兴趣的笑着看他。
狐若看关子卖的差不多,便笑道,“自陈卿璞来做先生的第一天,便有人在秋斓宫内外监视,虞妁叫你前来,只不过是为了让细作回去告诉南伯云湘,虞妁要计划一件大事而已。”
西岭了悟的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那告诉了三公主,岂不打草惊蛇?”
狐若摇了摇头,道,“非也非也,她就是想让南伯云湘知道,她要有所动作!南伯云湘知道了她要策划大事,可是又不知道她具体要做什么,也不好派人来打探,所以,就会更加小心谨慎!于是我们就趁了这个空隙,把陈卿璞留在秋斓宫过夜……”
上熙猛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怒道,“他在秋斓宫过了夜?为何我不知道!”
虞妁冲他笑笑,道,“他过他的,与你又不耽误,更何况,昨日我与狐若下棋直到天亮,何事都没有……”
上熙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道,“我知道!我是那种心胸狭窄之人吗?笑话!”
狐若白了他一眼,继续说道,“昨天虞妁送给了云湘一直碧玉簪风凤釵,这釵子被我用思君草泡过,这思君若是单独的但也没什么,若是配着合欢散,便是催情的良药!”
上熙皱起了眉头,道,“釵子被泡过,合欢散是怎么回事?”
狐若朝虞妁狡黠一笑,道,“自然是下在了驸马爷的醒酒汤里了!”
上熙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也就是说,这加了合欢散的醒酒汤被陈卿璞服下,南伯云湘又带着泡过思君草的釵子,两人结合,这才有了今日活春宫的戏码!”
狐若点了点头,笑道,“孺子可教也!”
西岭有些迟疑,道,“那釵子现在何处?若是落在了他们手里,只怕是事情不妙啊~”
虞妁浅笑道,“你尽管放心,釵子我已偷偷收了回来,现藏在了我房里的隔厨内……”
上熙点了点头,道,“那今日贤妃邀众夫人赏花也是你们安排的戏码?”
狐若掩面笑道,“咱们三公主是何等精明,若不让这些夫人们都看见,又怎能让她身败名裂?”
四人正说着,只见窗外有人影一闪而过。西岭警惕的站起身追出去,其余三人则是悠闲的在一旁喝茶,西岭焦急道,“公主,方才……”
上熙和狐若看了他一眼,笑道,“我说尉迟大将军,你怎么还没懂,若是咱们真有心算计南伯云湘,又怎会这么光明正大的说出来?既然说出来,那便是要让她听见!”
西岭还是一脸疑惑,不解的看着他们。
虞妁笑了笑,端起茶杯没说话。
“唉!你们这些舞刀弄枪的人,怎么这么笨?”狐若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他一眼,道。“刚才我说的,都是假的!”
“什么?假的?”西岭惊讶的问。
“对,都是假的!”
“那你为什么说假的?”
“为了让他们听见,而且要让他们以为是真的!只有这样,他们才会上钩,才会万劫不复!”上熙笑道。
虞妁坐直身子,冷笑道,“我早说了咱们之中有内鬼,现如今看来,谁是谁非,已经清楚明了的很了!”
狐若和上熙西岭点了点头,都没在做声。
承乾殿
南伯文麟在后殿里不停的踱步,秦德盛弯着腰在一候着,满屋的宫女奴才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自己一个不经意惹恼了主子。
“皇上,张丞相,魏大人殿外求见!”
南伯文麟沉声道,“宣。”
“宣张丞相,方学士觐见……”
南伯文麟转身坐回了龙椅上,阴沉着脸看着二人。
“臣张鸿玉,方天正叩见圣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
南伯文麟看到二人后叹了口气,有些疲惫的问,“今日后宫之事,想必你们二人也都有所耳闻,不知你们认为该当如何?”
张丞相拱手道,“圣上,臣认为此事有蹊跷!”
“哦?丞相何出此言?”
张丞相,“即便是这五公主与陈大人再情投意合,也不会做出如此无礼之事,只怕是另有隐情啊……”
南伯文麟脸色更加难看,道,“爱卿的意思,是有人陷害?”
张丞相摇了摇头,道,“此事不好枉下结论,还须圣上明查才是!”
“皇上,臣以为不然!不论事实如何,事情已经到了如此地步,纠结真相又有何用?”方天正道,“即便是真查出了是有人故意设计陷害,又能如何?还不成还可还了三公主清白?”
南伯文麟阴着脸不说话,是啊,难不成还能还了她清白?
“陛下,此刻首要之事是将公主与陈大人指婚,才可堵住悠悠之口啊……”魏天德道。
“是啊陛下,你还是赶紧下令指婚吧……”
正当南伯文麟犹豫,秦德盛则来到南伯文麟身旁,轻声道,“皇上,陈卿璞陈大人来了……”
南伯文麟思虑了片刻,道,“让他进来!”
陈卿璞昂首阔步的进了殿,行礼道,“臣陈卿璞,参见圣上。”
南伯文麟看了看他,没有做声。陈卿璞自然也不敢自己抬头站起来只得一直跪着。
“你还敢来,不怕朕杀了你?”南伯文麟咬牙切齿的说。
“臣怕,但是臣更怕圣上会因臣而迁怒于公主,于是冒死请求圣上指婚,将公主下嫁于臣。”
南伯文麟眯了眯眼,道,“指婚?将你二人指婚?那朕的颜面何在!”
陈卿璞抬头看着他,道,“陛下,恕微臣直言,过几日便是苍穹国圣帝前来拜访,您是有意将三公主嫁去苍穹,现如今,陛下还能否将三公主嫁走?如若不嫁去苍穹,试问满朝内还有何人敢娶公主入门?”
南伯文麟冷哼一声,道,“你这是威胁朕?”
“臣不敢!利害关系已明了,陛下若将公主指婚给我,我定替陛下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劳!”
“好,朕答应你,指婚圣旨不日便会传达,今日之日便到此为止,日后须对云湘一心一意,所有二心,朕定叫你粉身碎骨!”南伯文麟语气冰冷毫无感情。
陈卿璞抬起头直视着他,眼神不卑不亢,低声道,“臣遵命……”
春岚宫
“你是说,是虞妁设计害我?”南伯云湘吃惊道。
“是,我听他们亲口说的,湘儿,你听我的,别和她斗了,你根本就斗不过她!”南伯逸风苦口婆心的劝道。
“胡说!斗不过?笑话,我会斗不过一个傻子?我只是一时大意,这一次我定让她双倍偿还!”南伯云湘咬牙道。
承乾殿
“陛下,你可要为湘儿做主啊~她是被人陷害,被人陷害啊……”佟妃跪在地上哭的梨花带雨,低声下气的哀求道,“陛下,您若是替湘儿洗了清白,臣妾就是做鬼也安心了……”
南伯文麟剑眉紧簇,又想起下午张鸿玉的话,不由得思虑起来。
佟妃见他动摇,更是起了劲,哭闹个不停,南伯文麟无奈,道,“你可知是何人陷害云湘?”
“陷害云湘的正是五公主——南伯虞妁!”
“混账东西!明明是云湘抢了虞妁的夫婿在先,怎的又成了虞妁设计害她!”南伯文麟低声吼道。
佟妃一愣,继而道,“您若是不信,尽管去搜!若是铁证如山,我看她还怎么狡辩!”
南伯文麟看佟妃说的有根有据,心下也有些动摇,叫了御林军便朝秋斓宫走去。
秋斓宫
虞妁刚要就寝,就看见一大群御林军涌进了宫门,于是出了屋,看见了南伯文麟,笑道,“这么晚了父皇还不休息?”
“妁儿,我问你,今日一事,可是你有意陷害湘儿?”南伯文麟低声问。
虞妁苦笑一声,道,“父皇此话从何说起?今日之事您也都看在了眼里,怎么如今又成了我设计害她?真真是天大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