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伯文麟带着御林军来了秋斓宫,不一会就在六宫之中传开,北宫倾岚和太后也赶了过来,贤妃良妃也结伴同行,南伯景等人自然也是不能缺席。
南伯文麟见人越来越多,也知道如果事情有误会难以收场。
“你说你心里没鬼,可敢让我进去搜一搜?”南伯云湘冷笑道。
“随意。”虞妁无所谓的笑了笑。
南伯云湘进了屋,直奔隔厨而去,打开一看,里边果然有一支金钗,南伯云湘拿着金钗对南伯文麟道,“父皇,这便是证据!”
南伯文麟皱起了眉头,看着虞妁,道,“妁儿,你可有何要辩解的?”
虞妁笑道,“父皇兴师动众前来,难不成只为了这支金钗?父皇若想找,我差人送去便是,何必这么大张旗鼓?”
“你别在这儿装模作样!你就是用思君草泡过这支釵子,又把加了合欢散的醒酒汤给陈卿璞服下,这才有了今天的一幕!”南伯云湘冷笑道。
此话一出,众人都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五公主年纪轻轻心机竟这么重,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呐……
虞妁看着她,静静地问,“还有吗?”
南伯云湘得得意的看着她,道,“今日贤妃邀众大臣夫人进宫赏花也是你的安排!是不是!”
这样一来,六宫嫔妃简直炸了锅!这贤妃竟然和虞妁沆瀣一气,设计谋害南伯云湘,此事不简单啊……
南伯文麟越听脸色越难看,扭头看向贤妃,道,“可有此事……”
贤妃急忙辩解,却被虞妁制止,道,“娘娘莫急,我一会自会还你一个公道!”
贤妃瞪了南伯云湘一眼,便窝住气不在说话。
虞妁看着她,道,“这些是谁告诉你的?”
云湘讥讽一笑,道,“此事无需告诉你,你若是说你不知情,那你为何将这金钗拿回秋斓宫!”
虞妁听完她的话竟然笑了起来,无奈道,“我的好姐姐,我当初送釵子给你是我天真的以为你是为我好,而现在……”虞妁话锋一转,眼里都是仇恨的说,“你抢我未来夫君,我对你还有何好感可言!”
虞妁的话讲众人的思绪拉回到了今天的事,南伯云湘上午还与私通被抓住,怎的这一会就如此嚣张跋扈了?
南伯云湘有些尴尬的看着众人,没再说话。虞妁扭头看向南伯文麟,眼里净是幽怨,道,“父皇若是不信,尽管传御医来检查便是!”
南伯文麟愣了愣,道,“此事到此为止,不必再查,都回去吧!”
“慢着!”不等南伯文麟说完,太后便呵斥住了众人,余光瞥了南伯云湘一眼,而后死死的盯着南伯文麟,道,“今日必须宣御医!还妁儿一个清白!如若不然,我便让她不得好死!”
太后的说说的铿锵有力,丝毫都不像是开玩笑,南伯文麟无奈,只好宣了御医!
御医来后将金钗仔仔细细的检验了一遍,而后拱手道,“启禀圣上,太后,此釵的确是被思君草泡过。”
南伯云湘冲虞妁笑道,“怎样?你还有何话说?”
虞妁坐在一旁静静地喝茶不曾理会,仿佛根本看不到她存在。
南伯文麟皱起眉,厉声道,“你肯定它被思君草泡过?”
御医有些不解,理所当然的说,“这的确被思君草泡过,像是这种做工精细价值连城的金钗做完以后都是要用思君草泡过,才能保证色泽鲜亮光滑……”
南伯文麟疑惑的问,“釵子都要被泡过?”
太御医摇了摇头道,“也不然,思君草别名也成福天,自然价格昂贵,只有极好的釵子才会用思君草来浸泡,若是一般的金钗就有些大材小用了……”
南伯云湘怔怔的看着御医,道,“那这思君草和合欢散相融,会不会成为催情之物?”
御医一愣,为难道,“恕下官见识浅薄,不知公主所说合欢散是何物?”
南伯云湘对一旁的丫鬟道,“叶儿!去后边小厨房里盛碗醒酒汤来。”
叶儿端着一碗醒酒汤而来,放在了御医面前,御医闻了闻,皱起了眉头,有用指尖沾了一些用舌尖尝了尝,摇了摇头。
“怎么?这汤有什么不妥?”北宫倾岚急忙问道。
御医拱了拱手,道,“皇后娘娘莫急,待下官再看看。”
御医有用汤勺舀了一些,尝了尝,道,“启禀皇上,汤里的确是加了东西。”
南伯云湘得意的看着虞妁,南伯文麟和太后也皱起了眉头。
虞妁却依然端着茶杯不说话。
“皇上,这汤里加了一味蓼夫子,此药无味,却是强筋健骨,提神醒目的良药。”
南伯云湘收起笑意,纳闷的问,“蓼夫子?不是合欢散吗?”
太医有些为难,看了看南伯文麟,低头道,“下官的确不知道公主口中的合欢散是何物,还请公主告知!”
“合欢散是催情散,是男女交好合欢之用,你竟然不知?”南伯云湘高声呵斥。
“呦~公主知道的不少啊,他就是一个本本分分的宫廷御医,自然不比公主见多识广,什么都懂得!”狐若从门外进来,嘲笑的说。
南伯云湘一见他进来,便朝南伯文麟道,“父皇,合欢散就是他下的!是他!”
南伯文麟扭头看向狐若,狐若一脸惊恐道,“呦~我就来看看五公主,怎就把我牵扯进来了?你说是我下的合欢散,那我也得在秋斓宫才是,你去问问这宫里的宫女儿太监,我昨个儿天一黑就走了!”
屋里秋斓宫里的宫女太监异口同声,道,“是,昨日下午司呈就离开了。”
“怎么样,你还有何话说?”狐若笑道。
南伯云湘转头看向贤妃,道,“你邀众夫人进宫赏花,是不是也是虞妁指使你的!”
贤妃猛的一拍桌子,怒道,“没规矩的东西!本宫乃是皇妃!岂容你呼来喝去?你见到本宫也是要磕头行礼的!如今竟敢指着本宫,张口便叫。当真是没点礼义廉耻了?”
南伯云湘被她一骂,也收敛起来,坐在那里没有吭声。
良妃在一旁叹了口气,道,“贤妃邀众夫人进宫赏花打上个月就说定了,她虽是喜爱五公主,但也不会由着妁儿胡闹,你不要血口喷人了……”
南伯云湘一脸怨恨的看着虞妁。
虞妁抬起头,流泪满面,一脸失望的对南伯文麟道,“父皇,儿臣此事分明了……”
南伯文麟看她如此,既自责又心疼,道,“妁儿是父皇对你不住……”
虞妁扭过头去,低声啜泣,道,“儿臣尚年幼,母后又性格温柔,不争不抢,若是太后不在,只怕是我们母女二人让人欺负也得受着……”
虞妁说的情谊真切,另在场所有人无不动容,良妃与贤妃膝下无子,二人与北宫倾岚交好,平日里对虞妁也是疼在心尖上,如今听她这么一说,再想想南伯云湘的所作所为自然是恨得牙缝痒痒。
南伯文麟眼里也升起了些雾气,心想:虞妁平日里虽是聪明机灵,却也是善良乖巧,也可替自己分忧解难,自己听信谣言,对她只怕是大大的不公。
太后更是对南伯云湘恨之入骨,看着她们母女二人的眼神恨不得立刻剥皮抽筋。
“还留在这里做什么,佟妃,还不带她回去!”南伯文麟怒斥道。
“是,皇上息怒。”佟妃冲南伯云湘使了个眼色,两人便起身离开。
“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你们当这秋斓宫是什么?”太后猛的一拍桌子,怒斥。
“太后息怒!”北宫倾岚和六宫妃嫔都急忙跪了下来,小心翼翼的陪着不是。
佟妃和南伯云湘跪在地上,心里那个懊悔,自己怎就这么冲动?
“你们说有人陷害,如今到底是谁陷害谁?”太后一挥袖,便将茶盏摔在了地上,怒道,“一群混账东西!真当哀家死了?”
“太后息怒,是臣妾愚钝,太后息怒!”佟妃磕头认错,头都磕出了血,太后却还是无动于衷。
“母后,您看此事……”南伯文麟赔笑道。
“将她们二人砭为庶人,永世不得入宫!”太后道。
“太后,求太后饶了我这一次吧,怎么说我也是南伯家的女儿,太后,饶了我吧。”南伯云湘一听太后动了真格的,也有些怕,她心里清楚的很,陈卿璞答应娶她不过是看在她公主的身份上,若是她成了庶人,陈卿璞哪里还会多看她一眼?
虞妁在一旁擦了擦泪痕,道,“皇祖母,您也莫要生气了,只要您心里念着虞妁,我受得这些委屈便不算什么了。”
太后看着这样更是心疼的不得了,朝她挥了挥手,道,“快到祖母身边来~”
虞妁坐在她脚下,将头枕在她膝上,太后摸着她的头,道,“你放心,祖母绝不会让你受丝毫委屈,哀家今日便要替这南伯家清理门户!”
“祖母若真是为妁儿好,便饶了三姐吧。”虞妁此言一出,在场众人都有些惊讶,若是扳倒她们母女,如今便是绝好的机会,怎就饶了她们?
“孩子,不用怕,有哀家给你做主……”太后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安心。
“祖母,三姐说的对,她好歹也是南伯家的女儿,若是因为我将她赶了出去,我又怎么向列祖列宗交代?更何况,三姐与卿璞好事在即,怎能让卿璞没了新娘子……”虞妁轻轻的试着泪,可怜无助的模样让人心疼不已。
南伯文麟自豪的看着虞妁,对太后道,“母后,就饶了她们母女吧,也算是替妁儿积阴德了……”
太后点了点头,道,“你们母女的命哀家暂且留着,若是再有下次,哀家定将你们凌迟处死!”
佟妃磕头谢了恩,便拉着南伯云湘离开,虞妁看着二人渐行渐远的身影,心里冷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