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交换生的事,折腾得苏瑾若一连几天都不在状态,这个学期还有一个周就走到了尽头,那么留给她和安生的时间就只有两个月的暑假。
这是季渺故意丢给两人的难题,原本她可以直接让苏瑾若离开,可是她却偏偏不这么做,她就是想看到两个人被折磨的样子,尽管她知道最后离开的那个人一定会是苏瑾若,但看着两个人痛苦的过程,给她内心带来了极大的快感。
苏瑾若的不在状态都被路一旬看在眼里,两人虽然已经不是男女朋友关系,可是却都刻意把那段记忆硬生生地抹去,恢复了以往的朋友关系。在苏瑾若频频失神,几次险些从单车后座掉落之后,路一旬终于忍不住停下了车。
车子停下来之后,苏瑾若也顺势下了车,惊讶地说:“咦,今天这么快就到家了吗?”
路一旬停车的地方恰好也是一栋住房,苏瑾若也不管这是否是她的住所,抬起脚欲要朝楼上走去。
路一旬又好气又好笑地拽住苏瑾若的胳膊,阻止了她前进的脚步,无奈地问:“苏瑾若,你最近怎么了?是不是又发生什么事了?”
苏瑾若一怔,回过神来,“我可能……要去法国做交换生了。”
路一旬浑身一震,也明白了苏瑾若说的是什么事,只要一想到要和苏瑾若分开一年,心脏里好像就有什么堵住了一般。他可以不和苏瑾若在一起,只要苏瑾若在他身边就好,他可以看着她,陪着她,而现在这个消息,硬生生地连他最后的希望也生生捏碎掉。
心脏剧烈地收缩,路一旬一把将苏瑾若揽进怀里,“你不也是说可能吗?五分之一的几率也许你不是胜出的那个,你也可以故意出错啊,不会的,不会的。”
“如果是五分之一的几率我也不会这样了。”
苏瑾若没有推开路一旬,他强烈的心跳反而让苏瑾若感到真实。
“二分之一的几率,不是我就是安生。你觉得,我还有选择吗?”
“如果在一年前,或许我会毫不犹豫地拿下这次机会,可是现在我不想啊,这里有了我放不下的东西,怎么能说走就走呢?”
可是路一旬什么也听不进去,他的注意力全部都在那句‘不是她就是安生’,苏瑾若割舍不了什么呢,大概是安生吧,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如此想着,路一旬便松开了怀里的苏瑾若,看着她的眼睛,专注而深情地说着:“没关系,多久我都等你。”
苏瑾若的心里像有蚂蚁在咬一样,密密麻麻的酸楚,看着眼前的路一旬,声音有些发颤:“我不在的时候,路一旬,忘了我吧,找一个好女孩……”
可是苏瑾若话都没说完,路一旬就迅速捂住了她的嘴,不让她继续说下去。
“只能是你。也只会是你。”
苏瑾若竟不知道,路一旬对她的感情已经到了非她不可的地步了吗?
另一边,安生为了挽救局面,也在不断地努力着。
几乎是一回到家,连书包都来不及放下,安生就抓着季渺一通质问。
“去法国做交换生这件事是不是你做了手脚?把五个人变成两个人,季渺你真是好本事!到底怎样你才肯放过我们,你说啊!”
季渺看着抓狂的安生,那种强烈的快感让她忍不住大笑出声:“哈哈哈哈,是我做的手脚又怎样,安生你能拿我怎样呢?我为什么要放过你们,你们称心如意的在一起了,那我呢?”
“可是我没有和她在一起啊,你还要我怎样呢?我已经眼睁睁看着她和路一旬在一起了,我们不过是恢复往日的普通朋友关系而已,你为什么就是死咬着不放!”
季渺并没有因安生的话而有任何动容,反而是冷哼一声:“安生你当我是傻瓜吗?苏瑾若和路一旬分手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啊,普通朋友会抱在一起吗?你们是可以当成两个人没有在一起,但是亲密的样子说成是男女朋友都不为过吧。”
安生气结,不想再和她辩解下去,把书包一把扯下来扔在了沙发上,刚想往外走就听见季渺冷嘲热讽的声音。
“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最后离开的那个人只会是苏瑾若,我怎么舍得让你离开我呢?我还没有把你折磨够啊,哈哈哈哈,你现在不管是找谁都没有用了,一切已成定局,尽在我的掌握之中。”
安生脚步顿了顿,却听到了身后清脆的巴掌声,像是下足了劲一般,光听声音就知道那一耳光有多重。
安生以为安芋被季渺打了,慌张地转身,看到的却和自己心里想的恰恰相反。
安芋气冲冲地站在季渺面前,扬起的手还没来得及放下,而季渺则是捂着半边脸,眼睛里仿佛有烈火在燃烧。
“安芋,你疯了吗?”
“我没有疯,是你疯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以前你虽然喜欢我哥,可是从来不会像现在一样,你甚至是文静内敛的,我哥虽然知晓你的心意,但却一直把你当妹妹看待。你究竟是怎么了啊,一年以前变成那个鬼样子,现在又像个疯狗一样乱咬人!”
季渺不顾肿起来的脸,甩了甩有些凌乱的头发,和安芋对视着:“没错,我就是疯了,我就是要让你们所有人不好过,我为什么会变成那个鬼样子,如果不是你们我怎么会变成那个样子!我就是要让你们尝尝和我一样的痛苦。怎么?这才刚开始你们就受不了吗?当初我绝望的时候,你们又在哪里呢?”
安芋又扬起了手,打算再给季渺一耳光,想彻彻底底地把这个疯子打醒,可是手还在半空中,就被季渺一把捉住,狠狠甩开。
安芋踉跄着后退了几步,看着缓缓朝她走来的季渺,那嘴角若有似无的笑意看得人心里发毛。
“你觉得你还有第二次机会吗?安芋,别以为我不敢动你,之前你相安无事是因为我看在你是无辜的,可是你不要没事找事,你要是安安静静的,这种好日子还能继续下去,如果你敢惹火我,我保证你能天天做噩梦。”
安生走上前,把安芋护在自己身后,声音清冷:“不要欺人太甚。还有,从今天开始,不要再出现在我们家,这里不欢迎你。”
季渺倒是洒脱,拿起自己的包就走了出去,还不忘嘲讽一句:“我离开又能改变什么呢?到时候苏瑾若离开你的时候,我真想看看你的表情,是如何的撕心裂肺。”
季渺走后,安生也离开了家,有些事情,如果他不试一试,就真的没有转机了。
坐车回到市区的家,进门的时候就发现蒋怡在厨房做饭,俨然一副家庭主妇的模样,看到安生来了,就放下了手中的菜,两个手在围裙上擦了一下,走了出来。
“你这次回家,又是什么事有求于我。”
安生垂了垂眸,尽管心里有千万个不甘,此刻却只能服软。
“我不希望我和苏瑾若之中的任何一个人成为这次的交换生。”
蒋怡愣了一下,又想起上个月和安东贤商量的事,此番看来,恐怕多生变故。
“对不起,这次,恐怕我帮不上你。”
这样的回答对于安生来说无异于是晴天霹雳,他简直无法相信,会是这样的结果。
“你和父亲,是不是早就希望我可以去阿萨斯高中,所以……”
蒋怡笑了笑,“我们的确希望你可以去,本来是想利用你爸的关系让这一切变得更简单一些,可是昨天打电话过去的时候,校长给的回答是,名额已经确定了,是苏瑾若。再过一个周,也就是这个学期结束的时候,苏瑾若的名字就会上报给阿萨斯高中,到时候木已成舟,就没有任何办法了。”
安生像垂死挣扎的人,想要抓住最后一丝希望,几乎是哀求着说:“可是这不是还有一个周吗?”
“的确还有一个周,可是想必你也知道,这次的事有季渺插手,不光是她,还有陆晨。且不说你父亲和他们两家是多年的好友了,公然和他们叫板,这其中利害关系,我想你比我还清楚。”
安生愣愣地听着,连自己最后怎么走出家门,又是如何回到小公寓的都不知道,整个人呈呆滞状态,安芋叫了他好几次,他才有反应。
“哥,你去哪儿了?怎么也不说一声,把我一个人丢在家。”
安生木木地说:“我去找蒋怡了。”
“你怎么又去找她了!不是说好,那场交易过后,我们和她再无瓜葛吗?”
下一秒钟,安生整个人就彻底崩溃,低低地说:“可是连蒋怡都没有办法啊!难道这一切真的就已成定局了吗?”
“不会的!不会的!总会有办法的,大不了我们就把若若留在家里,哪儿都不许她去,打死我们也不放人。难不成他们还要强迫我们吗?”
安生烦躁地抓了两把头发,语气里是浓浓的无奈:“如果真的有你说的那么简单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