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然妹妹，你在吗？”秋月离也是在门外就已经就开始喊话了。
墨兮然并没有觉得意外，既然自己刚刚举荐了她，她得到消息之后，来感谢自己，后者说点别的，应该也是正常的。
在这偌大的烟雨楼，真心的人太少，懂得知恩图报，是必要的。
不然的话，下次别人未必会帮你。
秋月离虽然是雅妓，不过现在她的位置很尴尬。
前面有方琴嫣和柳楚楚这样的十大名妓，是他们根本就没有办法企及的高度，后面还有墨兮然和秦彩衣这样的后起之秀。
如果再不做点什么，他们在佘秋月的跟前，就真的没有什么存在感了。
被人遗忘的感觉，是不太舒服的。
如果因为被人遗忘，而失去了现在的位置，就更加可怕了。
所以，她必须要过来感谢墨兮然，不管墨兮然是不是真心的要帮助她。
本来这次墨兮然就算是帮了她一个大忙。
墨兮然并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她不想邀功，因为她不是想要施恩，也不是想要收买谁，只是不想让苏绿萍得到这个位置，然后按照佘秋月的话，推荐了一个适合的人而已。
这一切在她看来，都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也许在别人眼中，是有些让人遐想的，不过那是别人的事情，跟她无关。
“妹妹，这个时候过来，应该没有打扰你吧？”秋月离带着自己的婢女进来，直接跟墨兮然说着，脸上都堆着笑容。
墨兮然说着：“当然不会了，姐姐很少过来，兮然荣幸还来不及呢。”
“快别这么说，都是自家姐妹，而且姐姐以后需要妹妹的地方，相信不会再少了。”
墨兮然笑了笑，说着：“姐姐何出此言？”
“其实姐姐知道，这次机会，是妹妹帮着姐姐争取的，妹妹这份心意，姐姐一定会记在心里。”
“姐姐严重了，只是随手之劳，况且姐姐自己有这个本事，不然的话，老板娘也不会同意的。”墨兮然还是推脱着。
秋月离却说着：“话虽然这样说，可是老板娘本来的意思是什么，相信妹妹一定比我清楚，这一点，姐姐自然心里有数。”
墨兮然还是说着：“姐姐，其实有些事情，没有必要说的那么清楚，毕竟在这烟雨楼，不是只有我一个人，也不是只有别人，大家都好了，才会让烟雨楼更好，而烟雨楼更好了，我们自然也都有个好的安身立命的地方了。”
“妹妹看待问题果然是比别人通透多了，姐姐自愧不如。”秋月离说着。
墨兮然说着：“姐姐，其实现在你应该想的，是怎么好好表现自己，不然的话，别人还会拿这个做文章的，说好听的，大家都是姐妹，互相帮衬是应该的，说句不好听的，雅妓的事情，就应该雅妓来办，让给娼妓的话，就有些不太好了。”
听着墨兮然的话，秋月离点了点头，说着：“是啊，之前的霍思思，地位已经不太一样了，现在又有一个苏绿萍，这样其实真的不太合适。”
当然了，她并没有把话说得特别硬朗。
这是墨兮然第一次跟她办事，她不会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的。
而且墨兮然其实对她也是存着试探的心思，想要知道，霍思思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位置。
一个娼妓，却在风头上，压过了几个雅妓。
这一点，是她上一世到这一世，都没有弄清楚的。
也许是上一世自己糊涂，不过这一世，凡是会影响到自己的事情，她不能再这样糊涂下去了，不然真的有可能因为一件小事，就葬送了自己的全部计划。
那样的话，就真的是得不偿失了。
“妹妹可曾想过，你这样在老板娘面前举荐我，其实已经有人在怀疑，我们是不是有什么私下的交情了。”秋月离突然说着。
墨兮然马上反应了过来，秋月离感谢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是来试探自己的意思的。
可能是想要跟自己结盟，不过也有另外的可能性。
在这烟雨楼，现在自己可以相信的姐妹，只有秦彩衣和方琴嫣，连素婳都要往后面放一放，好好观察一下了。
自从她要了雪莺之后，似乎就真的变了很多。
也许，这样才是她原本的样子吧。
不过她并不后悔之前救了素婳，毕竟当初她也那样的帮过自己。
就算是还了她之前的人情吧。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这个妹妹没有想过，我不是什么拉帮结派的人，我相信姐姐也是一样的，都想过好自己的日子，而且也是真心为了烟雨楼考虑的，我相信老板娘也明白这一点。”墨兮然说着。
秋月离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不过很快就调整了过来。
可能她也没有想到，墨兮然竟然会是这个答案吧。
当然了，这也许是说明墨兮然比别人谨慎，并没有别的原因。
她说着：“妹妹，听说最近你跟琴嫣姐姐走的很近……”
“这个其实是琴嫣姐姐看的起我，上次在巡抚大人的家宴上，我演奏的竖琴，琴嫣姐姐有些兴趣，才会多见了几次。”墨兮然的回答，依然滴水不漏。
秋月离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自然就没有办法再试探下去了。
不过，她还是感谢了再感谢，然后才离开了。
等她离开之后，芍药有些感慨：“明明都是雅妓，为什么有些人的地位，还不如娼妓呢？”
墨兮然说着：“这个其实也是我想知道的，这烟雨楼的事情，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说清楚的。”
“姑娘，我们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吧？”温静突然没有脑子的问了一句。
“当然不会了，姑娘的聪明才智，谁不知道，只是要小心有心人在后面做什么文章了，刚才这位秋姑娘，言语中都是试探，看来是有人跟她说过什么了。”芍药说着。
“说什么倒是无妨，要紧的是她自己是不是相信。不过刚才她有句话倒是说对了，不管我们说什么，出于什么样的目的，但是只要我在老板娘面前举荐了她，那么自然已经有人把她跟我划到一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