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贺铭办公室出来,我可谓是喜忧参半!
喜,自此乔芝就在我眼皮下行事,而且跟贺铭划清了关系,忧,原来我所有以为隐藏的极好的一切,早已都在贺铭的掌控之中,以后再想做点什么,就得多加小心……
C市今年的雪天特别多,前两天的积雪还没融化,此刻天空已经又开始飘零。
站在办公楼下,我裹紧身上的羊绒大衣,眯着眼看雪景,想,如果此刻吴芮在,该有多好!
我跟吴芮在一起的时间,远比一对正常男女交往的时间都要长!
如果说女人跟男人的关系是肋骨跟身躯,那吴芮至少得是我的淋巴,遍布在身体的每一处!
雪势越下越大,潇晓围着一条正红色围巾从公司出来,看到我,上前拍了一下,“在看什么?赏雪啊?”
我回过头,斜了一眼她脖间的围巾,“怎么围这么撩骚的颜色?”
“这叫骚qing,你懂什么!”潇晓将围巾系的更紧了些。
我摇摇头,迈下一个台阶,“我的确是不懂,老了,你们年轻人的世界不好懂!”
潇晓走在我身后,走路的姿势有些滑稽,我回头睨她一眼,勾起嘴角,“你这是在跳老年迪斯科?提前预热广场舞?”
潇晓停住脚,挺直脊背,“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脚下踩着十多厘米的高跟鞋,像如履平地!”
听到潇晓的话,我低头,盯着自己脚下的高跟鞋,抬脚看了看脚下的雪,潋笑,“穿的时间久了,习惯了!”
潇晓提步,歪扭着身子走到我面前,一把抱住我的胳膊,“你别说,在没遇到你以前,我以为自己穿高跟鞋就已经够能耐的,但是自从遇到你之后,我才彻底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我斜睨着她,带着她一步步走,听她絮絮叨叨,边走,边忍不住笑。
“你笑什么?”潇晓推攘我下手臂,满是讥笑。
“不过就是一双高跟鞋,竟然能被你说出那么多歪理,没让你去销售部,真是埋没了人才!”我嗤笑,带着她一路送到停车场。
潇晓扶着车门站着,把脚下的积雪跺了两下,“要不,咱一起?在一辆车上,好歹互相有个照料!”
我提提唇,摊手,朝她索要钥匙。
潇晓扯嘴笑笑,从包内掏出钥匙,塞进我手里,扶着车身,绕到副驾驶。
我开车载潇晓回公寓,一路上听她对丁轩的膜拜,耳朵都差点生了茧子!
或许是因为我最初见到丁轩的时候,他不过是个街头的小混混,这样的印象先入为主且根深蒂固。
所以,哪怕他现在已经有了一番作为,在我眼里,他却依旧是当年那个染着一头小黄毛的丁轩。
回到公寓,临下车前潇晓手机铃声作响,她脸色不甚好看,揣着手机没有半刻停留,走回自己房间。
我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很长时间,锁了车门,慢条斯理的往回走。
房间内空空荡荡,陈森早上离开时把自己的东西收拾的非常干净,连昨夜酒后残留的酒瓶都没留下一个。
走进厨房简单做了份水果沙拉,坐在沙发上随手拿了本杂志悠哉悠哉的吃着。
服务生敲响我房门时,我正嚼着一口草莓酸的龇牙咧嘴。
听到房门敲响,我踩着拖鞋下地,在看到门外站着的服务生后,诧异了下,问,“有事?”
“隔壁住着的那个潇小姐是不是您朋友啊?刚才我见一个男人进了她房间,然后就传出吵架的声音,有好长一会儿了!”服务生脸上满是焦急。
我点点头,探头朝潇晓紧闭的房门瞍了一眼,摸过玄关处挂着的钥匙,“谢谢啊,我去看看!”
服务生感激涕零的看了我一眼,跟在我身后碎碎叨叨,“您是不知道,就咱们公寓对面那条街的公寓,也出现了类似的情况,
一个男人进了女租客的房间吵架,起初谁都没理会,谁知道后来,那个女租客竟然死在了房间内!
也是该那家公寓倒霉,后来还赔了女租客好多钱……”
服务生喋喋不休的说着,我忽地驻足,服务生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急忙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不是怕赔钱,这不是人命最重要嘛!”
“我是想问,你准备跟着我进去?”我淡着脸,指了下面前潇晓的房间。
服务生干笑两声,连忙摆手,转身离开。
只是站在门外,都能听到房间内潇晓的咒骂声,我站了会儿,抬手,按下门铃。
给我开门的是一个男人,白色衬衣上满是污渍,身下一条西服裤,被烫的笔直。
我提步,无所顾忌的走进,看着潇晓扔在地上的破碎碗碟,“你这是今天在公司不尽兴?回家继续?”
潇晓脸色涨的绯红,猩红着眸子看着面前的男人,一动不动。
那个男人我见过,在丁轩给我的调查文件里,叫修楷,一个跟潇晓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男人。
我弯腰蹲在地上捡碎裂的碗片,捡完,又拿过扫把清扫。
等都打扫干净,把一切倒进垃圾桶,我浅笑嫣然的走回到修楷面前,“修总,这大晚上的,您不回自己家,在这儿做什么?”
修楷低头看着我,没开口,看起来温润的脸上,是一筹莫展的愁容。
现实中的修楷,要比照片里面的温润许多,虽然五官跟陈森有些相似的地方,但终究差的太远。
陈森身上的戾气他没有,陈森那魅惑众生的劲,他也没有!
修楷站着不说话,潇晓看着我,咬着牙槽挤出几个字,“许安,你帮我报警吧,就说有人私闯民宅!”
潇晓说完,我有意看向修楷,发现他依旧站在原地,脸上波澜不惊,就好像潇晓这些话并不是对他说一样。
良久,我站在两人中间也有些疲乏了,抬起手捏了捏眉心,朝修楷开口,“修总,您看,都这个点了,要不您先回家休息,明天再来?”
修楷站在原地八风不动,潇晓在我话落后当下就急了眼,扯着我的衣角嘀咕,“什么明天再来?你是不是跟他一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