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美人极为漂亮,长得像朵花儿一样轻巧,虽然乍看上去极为端庄,可是却无法掩饰住眉宇之间的妩媚之气。
“哟,是燕妃姐姐啊!”王美人位分虽低,不过仗着田云青的宠爱,并没有把这个失宠的夏如燕放在眼里,她媚媚地笑道,“冰天雪地的,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呢?”
夏如燕一看田云青来了,惊慌失措,连忙将那绣春囊胡乱踩在了脚下,免得被他发现。这东西虽不是她的,可是此时无人证物证的,她哪里说的清楚呢?
“见过大王!”夏如燕胡乱施了一礼,勉强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王美人见夏如燕的脸涨的红红的,笑容又极为尴尬,心中无限狐疑。她低头一看,却见夏如燕的脚下,隐隐露出一块红色。
“那是什么?”王美人指着夏如燕的脚问,“莫非姐姐的手帕掉了不成?”
她敢对天发誓,自己并没有为难夏如燕的意思,她真的以为那只不过是件普通的丝帕罢了。虽然夏如燕神色有异,王美人却并不知道其中还有这么一段隐情。
“没……没有……”夏如燕连忙摇摇头,紧张地说,“不,哦……是手帕……”
田云青本来并没有多想什么,因为这个夏如燕的脑子不大好使,经常神经兮兮的。自从钟欣怡离开后,她便朕零零的一个人,落了单儿,便整天胡乱逛荡,越发显得脑子不大好使了。
夏如燕实在是不大会撒谎,她就是一碗清水,只需要一眼,便可以清楚地看到碗底。她的脸越来越红,说话也磕破巴巴的,双手不停地搓着。
“姐姐的手帕不是在手里吗?”王美人这才看到,夏如燕的手中,赫然有着一块洁白的手帕。
显然,地上那东西,有秘密。
“什么东西?”田云青的目光无比冰冷,他缓缓伸出手。
他也觉得,地上那东西,肯定有着不可靠人的秘密。不过他不知道,这个夏如燕,又会有什么秘密呢?以她那智商,她的秘密,无非就是偷了什么好玩的东西罢了。
“没……真的没有啊!”夏如燕连忙摇摇头。
她越是慌张,田云青心中的疑惑就越浓。
田云青一把将夏如燕推开,只见皑皑白雪上,赫然有着一只绣囊。
王美人见状,连忙弯腰将它拾起,一看那东西,羞的她脸马上红了。
“大王!”她满脸娇羞,将那绣囊塞到了田云青手中。
“什么东西这么大惊小怪的?”田云青看着脸涨的红红的王美人,心中疑惑地想。
他低下头去,一看那玩意儿,惊的瞪大了眼睛,眼珠子差点没落到地上,再弹到云端。
“谁的?”田云青脸色铁青,递到夏如燕面前,厉声质问道,“这东西是谁给你的?”
夏如燕见状,连忙摇着双手,解释道:“不是我的,真的不是我的……我刚才从这里走,无意间看到这东西的,刚拾起来看了一眼,便又扔到地上了。谁知道这时,大王来了,然后……以后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啊!”
她觉得自己可真是走了狗屎运,捡了那么一个不干不净的东西,现在又被田云青认定是自己的了!她才不要那种脏东西呢,还不如一盘点心可爱。
“这事情未免太巧了吧?”田云青看着手中那绣春囊,顿时心头火起。
虽然他不喜欢夏如燕,可是也绝对无法容忍自己的女人红杏出墙,送给自己一顶华丽丽的绿帽子!他是堂堂的一国之主,又怎么能够容忍自己的女人背叛呢?
“这……”夏如燕本来就不大会说话,见田云青误解,急的满头大汗,嘴皮子就更加的不利索了,“这真的就是这么巧啊!我真的是清白的,真的……”
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夏如燕,只见她年轻貌美,让这样一个美人儿独守空闺,谁能指望她能奈得住寂寞呢?
王美人听了,冷笑道:“太多的巧合,恐怕就不那么让人信服了吧?”
“你这小贱人!”夏如燕本来就一肚子火,一见王美人在一边煽风点火,气的立刻跳了起来,恶狠狠地揪住了她那如云的黑发,骂道,“本宫是清白的,听清楚了没有?你若敢诬蔑本宫的话,本宫就拨光你的头发,让你当尼姑去!”
王美人疼的吐吐乱叫,顿时哀叫起来:“大王救命!”
田云青见状,一把将夏如燕拉了过来,重重地推倒在皑皑白雪之上。
“来人,将燕妃捆起来!”他勃然大怒。
田云青下令搜查后宫,及所有乐师侍卫的住所。果然,在南郭雄的箱子里,发现了一只鸳鸯枕。
这只鸳鸯枕,是宫中嫔妃所用之物,不论以前的钟欣怡,还是新进宫的王美人等,都用这种枕头。虽然不能确定这只枕头的主人是谁,不过却足可以断定,南郭雄和后宫嫔妃有染。
南郭雄跪在冰冷的地面上,浑身如箩筛般剧烈地颤抖着,纵使他巧知如簧,此时也说不出半个字了。他的“大业”只不过刚刚开始呢,他的儿子还没做上大子呢,谁知道东窗事发,自己的小命就要保不住了。
田云青坐在榻上,脸色非常难看,犹如暴风雨的前夕。他的目光无比冰冷,似乎要将眼前的南郭雄给硬生生的冻死。
夏如燕仍然被捆着,可怜兮兮地跪在地上,如水的眸子里,胁满了晶莹的泪花。她满脸委屈,不知道该向谁诉说。
“王后姐姐不在这里,又有谁会救我呢?”她心中担心地想。
她将目光移向了两侧,夏春花等嫔妃都端坐在两侧,有的脸上挂着幸灾乐祸的神情,有的一脸严肃,而夏春花的脸色似乎不大一样,黄黄的,似乎不大舒服,精神也不大好。
“她才不会救我呢!”看着夏春花那张黄黄的小脸,夏如燕心中暗暗地想,“当初就是她给我灌下药,让我不能生育的。如今,她又怎么会救我呢?不过,那个绣春囊到底是谁的呢?是哪个王八蛋干的缺德事,反连累到我身上啊!”
陈公公最近又发福了不少,那张圆脸上,泛着一层油光,好像新涂了一层猪油一般。
田云青看了一眼夏如燕,冲陈公公使了个眼色。
陈公公会意,连忙上前,替夏如燕松绑。
“好疼啊!”夏如燕误会了。
她以为田云青命人给她松绑,是相信她是无辜的了,便用手轻轻地揉着肩膀,不满地嘟着红唇。
夏如燕本来就生得极为漂亮,尤其是她嘟着红唇的时候,别有一番风味,十分诱人。
“难怪!”田云青看着犹如枝头怒放的鲜花般的夏如燕,冷笑道,“果然是个美人儿!难怪会有人冒着千刀万剐的危险,来私会佳人。”
一听这话,夏如燕惊愕地瞪大了眼睛,傻傻地问:“大王你还不相信我啊?这个混蛋是谁啊,我见都没见过呢,怎么能把这屎盆子扣到我头上啊?”
她本来就没读过多少书,说话极为粗鲁。听着她那粗俗的话,几个新进宫的美人儿不由的掩口而笑。对于这些新进宫的美人儿,夏春花并没有收拾她们,因为她现在没心情,不过不代表她会放过她们。
田云青并没有说话,目光紧紧落在了夏如燕那张比桃花还要饼艳的小脸上。
“我真的不认识他!”夏如燕有些急了,转过脸去,重重地推了南郭雄一把,质问道,“你倒是快说啊,和你有私情的女人到底是谁?可不要连累我啊!敢连累我的话,我非把你的腿打断了不可!”
南郭雄此时已经吓的魂飞魄散,哪里肯回答她的问题。他不敢抬头,不敢直视田云青那冰冷的目光。
“她会救我吗?”他心中胡乱地想,“这女人若不替我求情,我非让让她得陪我一起死!要死就一起死,凭什么你继续在那享福啊……可是,到底是哪个混蛋栽赃于我呢?夏春花从未送过我鸳鸯枕,是哪个王八蛋故意害我?难道,那女人有意置我于死地?不,不可能,她若果真要杀我,绝对不用这么麻烦,随便在酒里下点毒就成了!那个混蛋,到底是谁呢……”
夏春花也不是没给过他东西,但是大都是银票金银之类的东西。鸳鸯枕,只能送于情人,夏春花又不喜欢南郭雄,又怎么会送给他呢?不过此时夏春花的神情,似乎过于平静了一些,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你到底说不说啊?”夏如燕性子急,见南郭雄不说话,便气的站了起来,一脚将他踹倒在地,骂道,“你这个王八蛋,快说啊!再不说的话,老娘踢死你!”
她本来就是个野蛮无礼的丫头,见南郭雄一声不吭,顿时心头火起,恶狠狠地向他踢去。
南郭雄疼得哇哇乱叫,乘乱抬起头来,用求助的目光向夏春花看去。
这时,只见夏春花突然间取出手帕,捂住了嘴,似乎有呕吐之状。
“难道,她怀孕了?”南郭雄心中一紧,胡乱地想,“不行,夏春花若死了,那么我的孩子……不不不,她不能死!她若诞下王子,日后可是车迟国的君王啊!就算登不上王位,也会像信阳侯一样,称霸一方。”
田云青并没有制止夏如燕,只是静静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