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难道大王来了?”夏夫人心中一紧,生怕田云青发现夏春花身体的异样,便连忙吹灭了蜡烛,便和衣,盖上了被子,拉上了大红的销金帐。
她担心田云青揭开被子,所以才和夏春花同榻。就算是田云青有心宠幸一下夏春花,可是看到岳母在此,他哪敢轻举妄动呢?
夏春花的被衾都用香精心熏过,那浓郁的香气,熏的夏夫人一时间有些喘不过气来。
“这个小贱人,怎么弄那么多的香?”她心中暗暗骂道,“难道是为了掩盖那野男人的味道?”
这被衾已经够香了,可是夏春花的屋子里,偏偏还焚着百合香,一时间弄的有些烟火缭绕,让夏夫人无法适应。夏夫人不喜欢熏香,她觉得好好的衣服,被弄的一股烟火气,怪烦人的。这一点,钟欣怡倒和她非常相像。这种俗香,倒不如花香、果香来的亲切。
那脚步时越来越近,停在了床边。
夏夫人闭上了眼睛,她听到了一阵浑浊的喘息声。
“果真是大王!”夏夫人心中有些庆幸地想,“幸亏我反应快,上了床。否则的话,春花的事情被发现了,那可如何是好?不过,既然大王能来的话,看来他对春花果真有感情,并不仅仅是为了报恩。有感情就好,我们夏家以后的日子,也不至于太难过了。”
她正胡乱想着,却感觉到那人一把撩开了帐子,重重地压到了自己的身上。夏夫人心中一惊,吓的顿时花容失色:“糟了!大王将我错当成春花了。”她刚想叫喊,可是却被那人死死地堵住了双唇。
“不要!”夏夫人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虽然她喊不出声来,双手却在拼命反抗着。
“大王又如何!”夏夫人心中暗暗地想,“就算你再年轻,再英俊,我也得为我的丈夫守身如玉!”
她心一横,刚想用力地咬那条舌头,可是心里却不由的打起了退堂鼓。
“不行,万一把大王咬残了,这可如何是好?”夏夫人心中胡乱地想,“如果真的把他的舌头给咬下来,我还有活命的机会?”
“如果大王临幸了我,那么他日后见了我,必定要低头的。”夏夫人心中胡乱地想,“就算是春花不受宠了,有了这件事情为把柄,他也不敢太为难我们母女的。”
想到这里,夏夫人便不再反抗,紧紧闭上了眼睛。
一切,都按照她的意愿在顺利进行着。
“小贱人,装什么圣洁!”那人冷笑道,“还装什么?若不是想让你早点怀上孩子的话,老子才懒得这样做!”
夏夫人听了,心一沉,只觉得一个晴天霹雳在头上炸响,顿时吓的魂不附体。
“这不是大王的声音!”她心中紧张地想,“难道,春花果真红杏出墙了?可是,这个男人到底是谁呢?不行,我绝对不能让这个男人害了春花,害了我!”
想到这里,夏夫人挥起手,用尖尖的指甲,抓向了那男人的脸。她并没有说话,只是拼命反抗。
“老子不伺候了!”那人生气了,跳下了床,骂道,“小贱人,现在又装起来了,娘的……”
听了那人的话,夏夫人只觉得眼前一黑,恨不能一头撞死。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生了个如此不知廉耻的女儿呢?虽然车迟国民风开放,可是绝对没有开放过可以容忍贵妃与人私通的地步啊!她和别人私通倒也罢了,为何又要连累自己受此羞辱呢?
“天啊,我该怎么办呢?”夏夫人有些绝望地想,“这么个混帐女儿,我又怎么能指望她来帮助夏家翻身呢?”
她虽然心里乱成一团,不过还是不动声色,悄悄藏起了那人的腰带。她的慎静,是一般女人此时望尘莫及的。一般女人,此时肯定会乱成一团,不知该如何是好。可是夏夫人却紧紧闭上了双唇,将那腰带紧紧压在身体下面,一声不吭。
那男人骂骂咧咧地走了,而此时,夏春花却吓的昏迷不醒。
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绣着百蝶穿花图案的茜纱窗,轻轻地洒在了水月宫那雕琢着莲花的金砖上,散发着冰冷的光芒。
夏春花缓缓醒来,看着那大红的撒花销金帐,只觉得头痛欲裂。床上,空荡荡的,什么两个人,连个鬼影儿都不曾有过。
她抬起手,重重地拍了拍额头,喃喃自语:“我真是喝多了,居然做了那种噩梦!这怎么可能呢?”
夏春花有些无奈地笑着,觉得自己这个梦真的是太可笑了。自己一直在担心事情败露,被田云青发现,想不到晚上果然做了这种梦,差点没把她给吓死。
她懒洋洋地坐了起来,感觉到一缕寒意。虽然室内有熏笼,不过炭火早已经熄灭。
“真冷!”夏春花懒洋洋地穿上衣服,外面胡乱罩了一件白狐狸皮对襟小袄。
虽然她没有刻意打扮,头发凌乱,可是看起来却格外妩媚动人,摇曳生姿,颇有点刚刚变成人形的狐狸精的味道。自从田云青极少来水月宫之后,夏春花便不再像以前打扮的那么精致了,不过还是喜欢穿最好料子的衣服,戴最名贵的珠宝。
伸出纤纤玉手,刚刚撩开那大红的撒花销金帐,却见一女子坐在自己的梳妆镜前,背对着自己。
“啊……”夏春花吓的失声尖叫起来。
这大白天的,难道见鬼了?
只见那女子一身宝蓝色的长裙,身上并无半点花纹,可是却是最名贵的绸缎制成。她乌发如云,高高地盘成一芙蓉髻,斜压一枝玉燕仅,身材窈窕,虽然仅仅是一个背影,不过只需要一眼,就知道那绝对是个美艳绝伦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