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听了,赶紧催着张媒婆去了钱家,张媒婆刚离开雷府,李氏就迫不及待的去了雷风扬房里,将这个消息告诉了雷风扬。雷风扬听了,睁开眼睛,目光呆滞地看着李氏,似乎有些不相信李氏的话。
“扬儿,你都这个样子了,娘怎么可能还会骗你?”
雷风扬不说话,眼睛仍然眨也不眨地看着李氏。
“扬儿,听娘的话,你先吃些东西,若发现娘是骗你的,你再绝食也不迟。再说了,你若是再这样一味的饿下去,等与钱家退了亲,你这副样子,可怎么去见那玉家的丫头?”
李氏的后一句话起了作用,雷风扬眨了眨眼,冲李氏轻轻点了点头。李氏心里一喜,一迭声的叫厨房赶快烧些烂软的米粥来让雷风扬吃。
这边雷府的厨房里按着李氏的吩咐,烧了些极烂软的米粥给雷风扬端了来,因雷风扬多日没有进食,李氏不敢让他多吃,只吃了小半碗便打住。
吃过了米粥,雷风扬便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他的一颗心已是悬了几天了,痛苦和饥饿折磨得他一直难以入眠,如今乍一听说与钱家的亲事即将解除,心猛的放了下来,竟是觉得从未有过的疲累。娘说的对,若不把身体养好,等过几天可怎么去见嫣儿呢?
钱府,张媒婆站在钱同知的面前,将雷一鸣告诉她的那些话,又添油加醋的讲述了一遍,末了才有些痛心疾首地说道:“雷老爷对老身说这件事时,是痛哭流涕,直说若不是怕误了钱小姐的终身,这样一桩好亲事,说什么他都不会放手。”
钱同知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饶是张媒婆这样见过世面的人,心里也有些忐忑,不知钱同知如何应对这件事。
“在雷府,你可见过那雷风扬?”
“老身去看了他一眼,雷公子果真如雷老爷所说,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老身偷偷问了伺候的下人,下人告诉老身说他家少爷已经昏迷了三天了。”张媒婆其实并没有去看雷风扬,可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惜撒谎道。
钱同知皱起了眉头,“可曾听雷老爷说过是何病症?”
“雷老爷说了,咱幽州城的大夫都找遍了,都看不出个所以然来,连那驱邪的和尚道士也请了不少来,都没有一点用。”
钱同知冷哼一声,“那倒也怪了,怎么那个孩子总是莫名其妙的生病?”上次两家互换过庚帖后突然生病,导致雷家迟迟不来提亲,现在刚提过亲又是突然生病,这次竟然是来退亲!
“就是因为这样,雷老爷才怕误了钱小姐啊,才托了老身来向钱同知您说明情况。雷老爷说,这一切都是雷家的过错,是雷家实在没了辙,才来求着钱家退亲。雷老爷还说,等过了这段时间,他会携夫人亲自登门向钱同知及家人赔礼致歉。”
“他雷家既然不愿与我钱家结亲,我难道还要死死的巴着他们不放不成?”虽是听张媒婆说明了退亲的原委,钱同知心里还是很不痛快,他唤来了一名下人,让他去找钱夫人拿了雷风扬的庚帖,庚帖拿回来后就掷到了那张媒婆的身上,“庚帖拿去,回去对雷老爷说,上次送来的聘礼,等我清理好后一并送还。”
“钱同知,老身来的时候雷老爷就说了,那些个聘礼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再要了,他说就当是给钱小姐赔罪吧。”
钱同知冷冷哼一声,“我钱家还不缺他这点东西。”
张媒婆非常尴尬,又陪笑替雷一鸣说了些好话,这才转身回去复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