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媒婆前脚刚走,钱夫人后脚就走了进来,看到钱同知,着急又有些不解地问道:“老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雷老爷和雷夫人前两天来提亲的时候还高高兴兴的,这才过了没有几天,怎么就突然提出要我们退亲?”
钱同知把那张媒婆的话转述了一遍给钱夫人听。
“这倒真是怪事,妾身听说雷风扬小的时候确实体弱多病,可自从上了钟南山跟着他的师傅以来,身体是一日好似一日,尤其最近几年,好象极少再生病。既然他的身体已被调养的很好了,为何这段时间又接二连三的生病,而且还说是什么突然发病的怪病,莫非这里面有什么隐情瞒着我们?”
“我这就去找人打听打听去,看他们雷家在搞什么名堂。若事实真如他们所说,那雷风扬确实突然得了不可知的怪病,那倒还罢了,若是他雷一鸣敢跟我玩什么花招,我定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老爷,你怎么去打听?”
“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使了银子,还怕有打听不出来的事吗?”
钱同知当即叫来了自己的管家,如此这般吩咐了一番,那管家应声去了,大半天的功夫即把打听到的消息传了过来,“老爷,小人和雷府的钱管家曾有一面之交,小人此次就是找的钱管家打听的这件事,得来的消息十分可靠。钱管家起初不肯据实相告,小人塞了些银两给他,他便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了小人。”
“据钱管家讲,雷府的少爷在此次下山之时,因误了时辰,到城门口时幽州城门已关,不得已在城外养花的玉家投宿了一晚,与玉家的丫头相识,对那丫头甚有好感。与小姐订亲的事,雷少爷一直不同意,只是雷老爷一直逼的紧,雷少爷为了躲过这门亲事,在小姐的庚帖拿过去的当晚,在雷府的湖里洗了半夜的冷水澡,第二天就感染了极重的风寒。雷少爷不肯说出感染风寒的真相,只说是与小姐的八字相克,不能订亲。雷老爷当时也有些担心是真的八字相克,所以才迟迟没有来咱们府里提亲。”
“后来雷老爷有了疑心,查清楚了雷少爷生病的真相,不顾雷少爷的反对,携夫人亲自来咱府里提亲,雷少爷知道后,在府里大闹了一场,雷老爷为了逼迫他同意这桩婚事,把他关了起来。可是那雷少爷也是个倔强的人,自从把他关起来后,便一直不吃不喝,扬言说若是让他娶小姐,除非他死。据钱管家讲,现在的雷少爷已经三天滴水未进,已是气息奄奄,雷老爷没了办法,也是怕真的要了他这棵独苗苗的命,这才叫了张媒婆前来退亲。”
管家每说一句,钱同知的脸色便黑上几分,等管家把事情全部讲完,他的那张脸已黑如锅底般。咬了半天的牙,他才又问管家道:“那玉家的情况可是已经打听清楚了?”
“回老爷,那玉家就是幽州城外有名的种出玉玲珑的花匠玉太文,以种花为生,有一女名唤玉紫嫣,年方十五岁。小人还打听到一则消息,玉家的旁边住的一户姓赵的人家,家里只有寡母和一个儿子名唤阿牛。阿牛年方十八,对玉家的丫头一直有好感,况且两人也算是青梅竹马的一起长大。前几天阿牛娘曾亲自去玉家提亲,不料却被玉太文拒绝。这赵家妇人因为被驳了面子,心里对玉家有不小的怨言。”
管家倒真是一个称职的管家,钱同知想到的,没有想到的,他都打听了个一清二楚,把自己了解到的这些情况都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钱同知听罢,挥了挥手,让管家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