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异常？”方艾一头雾水。
橘子没说话而是打开写字台的抽屉低头翻找着什么，不一会儿，一张表格被递送到方艾面前，表头为“心理咨询名额投选结果”。
“这是李教授给我的投票结果，其实你……几乎是全票当选的。”
“哦，嚯！”方艾像手里捧着个烤地瓜，一时竟不知该扔还是咬，“我是说……忽然之间被告诉这些，有点难接受。”
“对不起。”
“没事，又不是你的错，是那些该死的NPC——不不，谁的错也不是，给我几分钟我自己就能调整过来。”
方艾在心里连连拍桌，心说这是啥子情况，NPC合起伙来整玩家？NPC居然能合起伙来整玩家？！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
见方艾一脸的难以置信，女孩适时地宽慰道：“别担心，橘子会帮你。”
“帮我什么？”
“接下来的一周里橘子会帮助同学走出阴影。”
“是啊，互相帮忙。”方艾冲着女孩笑笑，明显话里有话。
橘子又在纸牌上写道：“同学一定要积极配合，如果一周后效果不佳那么结束日期是会无限期延后的。”
“是、是吗？还有这种说法？”方艾挠着头，印象里自己那会儿光顾着观察李老师了，至于后者说了什么自己居然一句没听就胡乱混了过去。
“是。”橘子认真地点点头。
“唉你是医生你说是就是，别又给我诊出什么健忘的毛病……”
“说起健忘，同学平时有没有忘东西的症状？”
“额，”方艾扶额心说我就不该没事儿闲的去雷区边上滚铁环，这下又要费一番口舌替自己开脱，“我记性好得很，从来没忘过东西。”
“真的没有？再仔细想想。”
“真没有，再说要是真健忘又怎么可能想得起来嘛！”
“那就是有一点咯？”
方艾开始慌了：“喂你可不能没病找病啊！心理医生也是医生，既然缀上了医生这两个字就要坚……坚守医德！”
“橘子从不乱诊病，但同学一定要诚实。”
“好好我发誓我绝对不健忘，这下总行了吧？”
“有没有病不是靠发誓就能盖棺定论的，橘子觉得同学有些讳疾忌医。”
方艾用双手在胸前打叉：“其它的事我不敢保证，但健忘这种事绝对、绝对不会发生在我身上。”
“为什么？”
“唉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看来我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了，其实我是天启，驭力‘绘忆’。”
让方艾颇为失望的是对方既没表现出任何惊讶的神情也没投来什么崇拜的目光，淡定得和听了一句“我今晚吃过了”没啥区别。橘子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张表，查找一番后用手指给方艾看。
方艾一搭眼就看出那是天启驭力表，和自己家里那张一模一样。本来计划想在人前炫耀一波结果没想到碰上了个懂行的，得得，看来自己这排名八十一号的吊车尾鸡肋驭力是唬不住了……见橘子还在眼巴巴地等着回答，方艾只好白着天花板勉强承认：“对，就是这个。”
“精神系驭力，水属性。”
“有什么问题？”
橘子摇摇头又在纸上写：“毕竟天启属于另类群体，患上心理疾病的概率要比正常人大。”
“可不是么！还好我抗压能力比较强。”方艾心说虽然我这驭力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国但白捡的总比没有好，如果说中彩票的代价是容易引发心脏病的话那还请让我多中几回。
“同学想过没有，可能这就是同学被孤立的原因。”
“不不，他们不知道我是天启。”方艾舔舔嘴唇心说这一点全班就只有莱安知道，即使自己拒不收编他也不至于拿这件事去到处宣扬。
想要却得不到的东西就先挖个坑埋起来省得被别人发现，方艾觉得自己已经差不多看透了莱安为人处世的一贯作风，不过这种被人觊觎的感觉还不赖，有贼惦记着起码能证明你还有点价值，扔街上都没人看才是真的悲惨。
“但莱安同学知道同学与众不同。”
“你们认识？”
“莱安同学偶尔会过来拿教具、还教具，这次心理课的选票结果也是莱安同学送过来的，顺便反映一下同学在班上的表现。”
“他说什么了？”
“说同学不太合群、态度散漫，仗着自己是天启有过人的学习能力所以有恃无恐。”
“什么？！”虽然没什么过分的话但方艾压在心底的火还是腾地一下窜了上来，“别看莱安那个家伙表面一副平易近人的模样其实城府深得很！我怀疑我稀里糊涂地来这儿就是被他设计了！”
“莱安同学人很好的，每次来还教具都摆得整整齐齐，有次橘子在大扫除莱安同学还顺手帮了一把。”
“他我……”方艾没话说了，因为显然这也是莱安的作风。
可能在莱安眼里人可以按威胁程度分成两种，一种是有威胁的另一种则是没威胁的，对于前一种人莱安采取的态度是先拉拢拉拢不成就雪藏，而对于后一种则永远和蔼大方乐善好施，橘子显然被归类到了后一种，毕竟橘子只是个默默无闻不会说话的哑巴女孩，对莱安而言这种人无论如何也构不成威胁。
“唉算了，你愿意相信他我也没办法。”方艾决定不辩解，毕竟莱安说得也没错，自己的确态度散漫、有恃无恐，不过原因不在于驭力而是方舟记忆封存的BUG。
“时间不早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橘子举起手牌。
“好，那就不叨扰了。”方艾阴阳怪气地道过别，起身走出这间所谓的“心理咨询室”。
推车走在甬道上方艾越想越气，最近真是诸事不顺，先是拒绝了莱安的邀请紧接着又被贝拉误会，同时惹上这两个人的结果就是沦为社团争霸的牺牲品，心理课投票不幸中标惨遭发配，唯一的安慰就是心理助教还算温柔可爱，本来还想趁此机会撩一撩呢结果早在见面之前就先被那位班长大人给黑了一通？
方艾咬牙切齿心说这位莱安同学真是把驭人之术玩到了极致，挂了一个班长的头衔外加一票精明能干的小弟真是能为所欲为，毕竟如果把一个学生能做的所有事比作一本辞海的话，那么受校规限制的事全都列出来也就两页纸，剩下的几百上千页全都是可以拿来随意角逐的自由领地。
恼火的同时方艾也不得不承认有点羡慕，不是随便哪个人被安在那个位置上就能如鱼得水的，在古代像莱安这种人没准能白手起家当个皇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