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舟的动作陡然僵滞，偏过头不可思议的看着我，眼底的温度一寸寸冷却。
我有点慌，抽回手强作镇定的绕过车头，拉开副驾座的车门坐进去。
陆远舟在车外站了大概一分钟，若无其事的坐进车里。
“离婚吧，你什么都不用给我，昨晚就当是我用自己抵了欠你的人情。”我没看他，双手死死绞着单肩包的带子，心跳乱糟糟一片。
陆远舟一言不发地发动车子开出去，看都不看我一眼。
“陆远舟，我想清楚了，我什么都不要现在就去离婚。”我有点不适应他突然的沉默，脑子里一团乱麻，急切的想要他的答案。
离婚也好，继续这样下去也好，有个答案我才心安。
陆远舟还是不说话，脸颊绷紧起来，额上的筋脉凸起明显。
意识到自己触怒了他，我反而放松下来，自顾跟他说我想终止协议的理由。
“周立城是不是特别会玩，让你念念不忘的想要回到他身边？”陆远舟打断我，话说的特别难听，“还是他器大活好，你的心病好了便忍不住回味他给你的滋味？”
我气得说不话来，脸颊烫的要命。
“思文是我初恋，死了十年。”陆远舟话锋一转，轻描淡写的口吻，“我知道自己昨晚干的人是你林菀，老子没醉。”
我用力攥紧了拳头又慢慢松开，嘲讽道：“可你梦里叫的都是她的名字。”
“呵~”陆远舟偏头扫了我一样，嗓音低了下去，“林菀，你动真感情了。”
我如遭雷劈，心跳快的几乎要冲出胸膛。
若是谢静这么说我，我肯定能反应迅速的怼回去——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上陆远舟。
可这话被陆远舟说出来，我只觉脸颊火辣辣的疼。
他说过，我们可以像夫妻那样生活，可以互相取悦彼此的身体，唯独不能有感情。我当时怎么说的？
我说，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不止不会喜欢他，离婚的时候绝对不会回头。
这才多久？我竟然动了真感情。
“回去吧。”陆远舟打开转向灯，降速停靠到路边，“你想赢就不要有心，哪怕对象是我，你也不要有任何动摇。”
我咬着唇开门下去，关门的瞬间，我看着他那张令人神魂颠倒的侧脸，嗤笑道：“所以，我昨晚是嫖了只鸭子？”
话音落地，我用力甩上车门，大步朝前走去。
陆远舟没追上来，他的车子在路边停了很久，具体停了多久我也不知道。
回到家，原公司前台给我打电话，说法院的传票发到公司去了，让我有时间去拿下。
我感激道谢，又抓起包开门出去。
王欣聘请的律师非常有名，尤其擅长打民事官司，我知道自己胜诉无望，连律师都懒得请。
周立城出院这天，韩旭突然给我打电话，让我去盛铭律所签署委托协议。
我还没问他为什么要去，他就先挂了电话。
难道是陆远舟安排的？
那天我提出离婚后，他就又消失不见了，没有电话也没有消息。
去医院的路上，我到底忍不住，给他发了一条短信过去：我要回到周立城身边，我什么都没有了只有贱命一条，这段时间谢谢你的照顾。
一直到我下车，陆远舟都没回我。
我没忍住给他打过去，发现关机，一颗心顿时凉透了。
“林菀。”钱月红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来接立城出院吗？”
我回过头，看到王欣的一瞬间，涌到嘴边的话生生卡在喉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