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天气不晴朗,小爷心情依然好,揣上一盒桂花糕,去把那小美人儿瞧~”南城一条街道上,一个穿着绫罗绸缎,手持一把白羽扇的公子哥大摇大摆走在街上,张牙舞爪的步伐让旁人纷纷避让,生怕他的手臂挥到自己的身上。
被打一下倒是无妨,可吓人的是打人者丝毫不会认为是自己的问题,反而会将被碰到者再打一顿,反正他家有权有势手眼通天,在这南城就算横着走也没有人敢说三道四,谁让他爹是南城城主呢?
宁远急匆匆的向着一处民宅走去,身后跟着提了大包小包的小厮,他近日正是要去收了那户人家的女儿作通房。
只叹那苏瑜生得一副好相貌,却偏偏是个无依无靠寄人篱下的孤女,幼年时投奔了在南城的姑姑一家,苏瑜姑姑家也只是普通人,育有一儿一女,苏瑜在他们家就是个佣人一般的存在,做不完的活,吃的穿的都是家里最差的。
姑姑倒是心疼苏瑜,只可惜家中夫君强硬,女儿又任性娇蛮,只得委屈了苏瑜。
好在苏瑜是个好姑娘,不争不抢,不痴不怨,感念姑姑的恩情,这么多年就这样过来了,转眼间苏瑜也到了出嫁的年纪。
她今年十七岁了,容貌娟秀,又温柔能干,在这一片居民里是最理想的媳妇儿人选,前来提亲的媒婆险些踏平了姑姑家的门槛,只是苏瑜还想再帮姑姑多干两年的活,多报一些抚养的恩情,才一直没有松口。
谁料人算不如天算,苏瑜去河边洗衣服时被出来郊游的小霸王宁远给看上了,非要将她接进城主府,做一个通房丫鬟。
苏瑜自是不肯,当日在河边找了个机会逃走了,却还是被宁远查到了身份,直接去苏瑜的姑姑家堵人。
“牧平,敲门!”站在苏瑜姑姑家门口,宁远自以为风流倜傥的用手中的羽扇扇着风,懒洋洋地吩咐跟随在身后的小厮。
小厮两手全被占满了,根本就腾不出手,宁远对此视而不见。牧平对于这样的情况也司空见惯,根本不会对自家主子提出什么请求。
手没有空,他还有嘴呀!
牧平气沉丹田,放开嗓子喊了起来:“苏瑜家的,出来开门!”
“我家公子前来提亲啦!”
听见声响左邻右舍都探出头来,看着一场热闹。
领头的公子穿着华贵,身边只得一个小厮跟随,小厮手里的礼品虽然繁多,可也不是提亲应有的规格,再加上这般轻浮的态度对待苏瑜家。
每个人的心里都清楚,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提亲,提亲只不过说得好听一点罢了,而是富人家的公子看上了苏瑜,要将她带走做妾的!
这一片民宅靠近城郊,居民祖祖辈辈都靠着种地为生,淳朴的乡人遵从祖训,宁为寒门妻,不做富人妾,世世代代都是择一人终老,没有那么多的花花肠子。
现在看到有人欲纳苏瑜为妾,自然是好奇的。
很多有意与苏瑜结亲的人家更是有一分忿忿不平,不少人都暗中在心里猜测,是否苏瑜拒绝他们是嫌贫爱富,什么伺候姑姑一家只是冠冕堂皇的借口,实则是待价而沽,寻一个富饶人家,从此吃香喝辣。
更多的是同情苏瑜的,这前来提亲的人在南城谁不认识?城主家的小霸王,欺男霸女,吃喝嫖赌,只差杀人放火没做了。
这样的人是什么良配?好好的姑娘跟了他只不过是被糟蹋罢了,好心的大娘们自然不希望苏瑜走上这样的不归途。
但是却也无一人站出来,他们只不过的普通人,谁也不会因为心中那一丝不忍给自己找上天大的麻烦,不过看看热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