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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月韵之争1

“宇儿。”德妃唤了一声,看着怔怔的茜宇问,“你想什么?是不是觉得我很傻?”

茜宇回神,自己的手还被她握着,只不知二者谁更暖一些。

“姐姐不傻。”茜宇定下那颗动摇的心,垂目低声道,“姐姐一点也不傻。如果连争的心都没有,还叫什么爱?大家都是女人,缘何要比别人爱得卑微?何况这不是平头百姓三妻四妾的家,这是佳丽成千的后宫,你若不争不嫉妒不想不要,最后只能如汪洋里的一滴水,存在与不存在没有任何区别,且一辈子不会被人想起。也许我这么说有些残酷,但事实就是如此。姐姐你是知道的,李红袖也非纯良善类,她恃宠而骄眼里无人,旁人自然也不会待见她?并非是姐姐你当年见死不救,而是她的命数,正如你如我,一切都注定下了。谁也无法改变。瑾贵妃、陈妃、淑贤皇后她们只是早一步去等待侍奉赫臻罢了。瑾贵妃那么要强的人,怎么肯比别人晚?而我们活着的,等照顾好赫臻的孩子,早晚也是要……”

“宇儿!”德妃喊了一声打断茜宇的话,这话越听越要她觉得阴恻恻浑身发冷,看着茜宇直直的眼神,心里不禁害怕,连忙道,“不说了,我们再也不说这些了。活着的就好好活着,你有身孕不要想这些,是我不好,再不提了……宇儿,我陪你去睡,今晚姐姐和你一起睡。”

茜宇被德妃牵着,不自主地跟着她,但心里,算是落下了。她能忍一刻是一刻,再过一个月腹中的孩子就要落地,一切,都会有个了解的。

待坐到床上,茜宇才笑道:“姐姐陪珣儿去吧,娘儿两个好些年没见了,今日还未得空坐下说话呢!”

德妃见茜宇的神情渐渐好了,方应下离去。

“赫臻呀,再有一个月一切都结束。我会忍下去,将来的人生只要和你相伴,我什么都能忍。”茜宇躺在床上轻轻抚摸过隆起的腹部,低声呢喃的同时,耳边似乎又听到了那熟悉而久违的哭声,那么真切,那么叫人心痛。

翌日,天气更冷,仿佛一夜之间本还能见到叶子的树木都光秃秃起来。萧瑟凄冷在树丛间弥漫,却越发反衬出皇室贵族奢华的生活。虽然悠儿崇尚节俭,虽然臻杰不迷恋声色,但皇室总有皇室的体统,贵族总有贵族的脸面。夏日用冰、冬日用炭,无不是费钱的营生,俗话说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事事往往切身体会了,才知道其间的酸甜苦辣。

丹阳宫里,钱韵芯一清早便看完了上个月的账本,正捧着一碗燕窝立在窗前吃着,陪嫁嬷嬷便来报内务府总管前来请示各宫用炭的份例何时发放。

钱韵芯捧着小瓷碗皱眉道:“怎么好像才入秋,就捣鼓起炭来了?”

陪嫁嬷嬷笑道:“您是忙得忘了时日了,早就过了立冬,眼看就要小雪了。”

钱韵芯“呀”了一声,却笑道:“倒是今年冷得晚,我就没觉得秋天过去了。好像皇后娘娘下旨我掌后宫诸事还是昨日的事,那可不是夏日里么?怎么就要冬天了!”

嬷嬷笑道:“因了先帝之殇,今年宫中大小节日万寿千秋都随便应付的,大家都没觉得什么,但日子就这么晃悠过去了。”

钱韵芯将瓷碗递给小宫女,又漱口盥沐换了衣裳,方唤了那总管上来问话。

自从钱妃接了季妃的账后,本以为这个大大咧咧的女子不懂这账上的道理内务府里里外外都好捞上些油水,天晓得钱妃竟是比季妃还较真的人,每一笔单子每一样东西都算得清清爽爽,饶她平日里自己出手阔绰用钱无数,这归到宫里总账时竟俨然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大好的秋天正是各地进贡蔬果粮食的时节,内务府却只留的下些歪瓜劣枣烂熟的东西来润润肠子。

“奴才给钱妃娘娘问安,娘娘千岁吉祥。”内务府总管进门便向钱韵芯恭恭敬敬地叩首。

钱韵芯冷笑道:“本宫见了公公就是不愉快,听着些吉祥话也觉得没意思。”

总管赔笑道:“可是奴才做了什么事情叫娘娘不愉快了。”

“哪里哪里,公公你这么忙,怎么会到本宫眼前来做叫人不愉快的事?”钱韵芯笑道,“就是你无事不登三宝殿,一来就是要银子消耗,本宫见了你自然不愉快。”

那总管笑得谄媚,只应和着不敢狡辩,许久才问:“年下上用的炭都送进宫了,就等着各宫发放。娘娘是按着老规矩来呢,还是要重新分派一下?”

钱韵芯起身到案前坐下,“祖宗的规矩是什么,你且报给本宫听听?”

那总管笑道:“按例皇太后冬季每日用黑炭八十斤、红萝炭四十斤,上等银霜炭三十斤,皇后娘娘各是六十斤、二十斤、十五斤,如今宫里奉养太妃,太妃用炭依各自尊位,如端靖太妃依皇贵妃之例,慈悫太妃依贵妃之例,莲妃之下递减,便是重华宫内才人常在等也各有不同,每人都有应得的份例。”

钱韵芯看着手里的账册,道:“太后、太妃自然要奉养,不仅不能少,今年各样再多加十斤。”

那总管为难道:“娘娘的话是没错,只是这每日多十斤,一个月就是三百斤,到了春暖花开各宫不烧炭取暖,起码要一千斤。多一日不觉得什么,但未必能一直富余下去。倘若到后头反减少了,岂不是更叫人奇怪么?”

钱韵芯冷笑道:“为何要减少?你事先将太后太妃的都匀出来一边儿放着,便是短了皇后娘娘和本宫这里,也不敢让太后太妃挨冻。你倒说说看,涵心殿那里的供应你敢是不敢短一日?皇上为天下仁孝之表率,如今才奉养太后太妃没几个月,你这管家的倒在这里先哭穷埋怨上了?”

那总管磕头如捣蒜,赔笑道:“娘娘这话折杀奴才了,奴才也只是这么算一算。”

钱韵芯不理会他,拿了笔写下,嘴里道:“即日起除涵心殿、聆政殿、崇德崇极两殿、上书房、坤宁宫及皇子公主的份例之外,从莲妃娘娘的承乾宫起,妃嫔每人减三成份例以奉养太后太妃。多的便减得多,少的也不要她们过不了生计。你先分派下去,本宫这里自会禀告皇后娘娘知道。”

那总管蠕了蠕嘴唇欲言又止,钱韵芯瞧见问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总管苦笑道:“回娘娘,如今母后皇太后与慈悫太妃、小王爷、四皇叔、国和公主、还有徐荣华都住在馨祥宫,徐荣华的份例减了也是供太后、太妃享用,而太后与太妃若形影不离,着实用不到那么多。两位皇叔平日在上书房学习课业,书房里也有供给,但两位皇叔名下也有份例。如此一来馨祥宫算是宫里头一份大户了,但实际用不了那么多,富余的岂不是要馨祥宫堆成仓库了么?”

“你当本宫不知道么?你们是想着那些富余东西了是不是?”钱韵芯起身绕过桌子立在总管面前,冷笑道:“从前季妃娘娘不每日查你们的进出,不过五日点个卯,一个月查一次用度,各宫若有富余用不完,也不大会去领东西,多出来若没人瞧见,就都变做银子到了你们口袋里去。出了宫门置田买房风光体面做大爷,过得也是主子的生活!如今本宫略查得紧一紧了,怎么?没了油水,外头的田地房产都养不起了,就在这里觊觎起两位寡居的太后、太妃的东西来了?馨祥宫里自有她们的规矩,如何处理,便是堆成了山,又和你内务府什么干系?”

那总管被钱韵芯这么一说,当真通红了一张脸,半句也不敢响悻悻地领了命,灰溜溜地退了出去。

陪嫁嬷嬷端了茶水进来,对主子道:“莲妃娘娘那里自然不会有什么讲究,季妃的玉林宫如今每月每日都受着皇后娘娘那里匀出的东西,您若连季妃那里都减了,岂不是要人说您嫉妒皇后对季妃体恤,眼里不容人么?没得欺负一个生病的妃子。想来季妃在宫里人缘不差,若是有一两个宫嫔对皇上吹吹枕边风,只怕要皇上误会了您?”

钱韵芯还是那副性子,端了茶不喝只笑道:“嬷嬷不必担心,敢对皇上吹枕边风说我不是的人还没生出来,便是生出来这辈子也见不到皇上。她季洁又不是什么大病,皇后娘娘体恤她不代表她不必尽孝是不是?你放心,我自有道理。节俭一说,总是投皇后的喜欢,她没一个‘不’字,谁敢有意见?”

嬷嬷笑道:“奴婢是不敢说,您可不知道宫里都传您什么话呢?”

钱韵芯白了嬷嬷一眼,自顾叹道:“管她们嘴碎呢!只不知皇后要我做到什么时候,不管将来是季妃接着回去做,还是再有别的人来管,我总不能因为做得一塌糊涂才下位子!季妃再不济,宫里也清清爽爽样样齐全,我若有交权的那一日,自然也不能甩个烂摊子出去。”

嬷嬷笑道:“难道娘娘不打算一直管下去么?前几日皇上来时也夸您的能干要他吃惊呢!”

钱韵芯小饮一口茶笑道:“说了嬷嬷你定要笑话的。且看季妃这四年忙得,竟连怀孕的时间都没有。我虽不济也有过两次身孕,我可不在乎这在这宫里掌多大的权,保重身子侍奉皇上,将来能有个一男半女的,才是正经。你瞧瞧,那个徐荣华整日嘻嘻哈哈什么事情也不管,到底是怀上了。”说到这里,钱韵芯微微黯然了几分。

正说着,小福子火急火燎地蹿了进来,被陪嫁嬷嬷喝住,钱韵芯捧着茶碗皱眉看他,因问:“出什么事情了?”

小福子脸色急急道:“季老将军得急病病死了,皇上在涵心殿和大臣议论了丧仪,此刻往玉林宫去了。”

钱韵芯眉头一动,“哪个季老将军?季妃娘娘的父亲么?”

“正是!”小福子喘了口气说。

钱韵芯虽有些替季洁难过,却还是道:“那你慌什么?又不是我丹阳宫的事。只是奇怪,这些年也没听说过那位老将军身子不好啊!”

陪嫁嬷嬷退下小福子,凑在主子耳旁道:“小福子是这急脾气的性子,但奴婢不得不提醒您,皇上为此不可能不对季妃表示安抚之心,若赐了封号升了与莲妃娘娘并肩,您也不敢挑不是啊!”

钱韵芯滞了一滞,转着手里的茶碗盖子想了想道:“将昨日爹爹送进宫的两款铜耳手炉带上,随我去一趟裕乾宫。那总管太监倒提醒了我,如今馨祥宫热热闹闹的,端靖太妃那里,便越发凄清了。”

钱韵芯来至璋瑢所在时,她才起了床尚未梳头,只裹着一件氅衣立在院子里看落了满地的红叶,钱韵芯走过去时,踩在叶子上发出“嚓嚓”的声响。

“臣妾不知娘娘还未梳洗,来得太早有失礼仪。那不如让臣妾侍奉您盥沐梳头。”钱韵芯轻声地对璋瑢说着。不管是之前的种种,还是这些日子打理后宫琐事,端靖太妃都给予了自己很大的帮助,钱韵芯对璋瑢已生出了一半友情一半尊敬,且心里也觉得她年纪轻轻就守寡好生可怜。

璋瑢缓缓转身,眼前的钱韵芯发髻高耸,一对翡翠步摇莹润光泽,鬓上点点珍珠做饰,一身云锦棉绸富贵而妍丽,本窈窕的身姿此刻立在树木间、落叶上,更多几番风情。

然钱韵芯乍见璋瑢时,心里大大地骇了一下,眼前的美人儿竟红肿着一双眼睛,脸色也憔悴得很,还记得昨夜馨祥宫一聚,端靖太妃何尝不是座中顶美丽的女子呢!

“钱妃娘娘日理万机的,怎么好来给一个太妃梳头?”璋瑢说着,却伸出了手。

钱韵芯浅笑,扶着璋瑢往屋子里走,“旁人不懂也就往高里夸臣妾,娘娘还不知道臣妾的能耐么?前几日皇上夸赞,臣妾还偷笑呢!若没有您的指点,指不定乱成什么模样!”

璋瑢不语,回到殿内梳头穿衣后,钱韵芯便帮着挽香摆了早膳侍奉其进餐,一壁将带来的手炉相赠,却只说京城寒冷,怕六小皇叔不习惯冻了手不好写字。半日不提别的事情。

璋瑢已猜出她今日是有事相求,记得自己当初分明告诫过她,不要将心事都写在脸上,但仿佛注定了什么样的性子,要改是很难的。

于是几句话一问,便要得钱韵芯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起来,吃毕了饭,璋瑢才悠悠对钱韵芯笑道:“哀家这里有个故事,倒可以给钱妃讲讲。”

钱韵芯不解,却静静地听了,待得璋瑢讲完端了茶润喉,她方卷着手里的鲛帕道:“季妃她可不是那个兰妃,她可不糊涂。”

“自然不是,但哀家讲这位叶兰妃的故事给你听,并非说季妃会步她的后尘。”璋瑢悠悠道,“只是想说,一个人宁愿一生都过得平静一些,也不要去攀求不可能得到的东西。走错了第一步,就可能一辈子都走不回正道。若想不再走下去,那当真是很难,要么就如她叶兰妃一般,三尺白绫解决了,一了百了。”

钱韵芯微微颤了颤,垂着头许久才挤出一句话,“娘娘您是觉得臣妾想得到的东西太多了么?我只是……”

“没有什么‘只是’,‘或者是’。”璋瑢那张用脂粉掩盖了憔悴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眼眸里露出的神情,竟有半分茜宇平日的恬淡,“不要总想着将来会怎样,你说你只是想要个孩子,好……于是为了这个‘只是’,你必定要想办法博宠,只有皇帝常常去丹阳宫,你才有可能怀孕!那你博宠的手段是什么?是让自己更出众,还是打压别的人?难道,不怕自己走错了道路吗?”

钱韵芯觉得今日的璋瑢有几分异样,从前她教的似乎是如何去争取,可今日却仿佛要自己看淡一些,恬静一些。又听她继续道,“做好你眼前的事情,一步一步来,皇帝厚待你,你便要珍惜机会,若偶尔冷落了你,那你就要做得更好。记住,抢来的东西,一定没有善终的。”

“是。”钱韵芯虽然还不大明白璋瑢究竟要自己如何做,但至少对于季妃的敌意和戾气渐渐消散了,只垂首呢喃道,“偏这么巧,季妃如今也丧了父亲,她也怪可怜的。”

璋瑢想了想,笑道:“方才的饼子好吃,哀家贪吃了几口胃里仿佛有些积食,不如钱妃陪哀家走走,我们去向季妃道一声慰问,如何?”

钱韵芯怔了许久,才道:“臣妾明白了。”

玉林宫里,众人此刻方送走了皇帝,正搬着家什物件往正殿里去,原来臻杰嫌偏殿太冷不宜过冬,嘱咐季洁仍搬回原来的屋子去住。本来也没什么东西,不过折腾了几件,便都安排妥当了。悠儿见季洁躺上暖炕,立在一旁悠悠笑道:“本宫劝你几回都不作数,非要皇上下旨你才肯搬回来,什么时候季妃也学得矫情了?”

季洁难掩丧父的悲戚,勉强笑道:“要娘娘笑话了。”

悠儿此刻穿着一身正红色百蝶穿花的长裙,裙摆袖口用金银丝线织成的锦缎细细地严了边,裙身摇曳间光彩流离。高耸的凤髻华丽而端庄,含翠飞凤盈盈停在髻上,极富权位的象征。她一身艳丽此刻站在季洁面前是极不应景的,更有一脸从容得体的笑容,越发衬得季洁身形瘦弱,脸色惨白,眉宇间凄怨悲伤。

悠儿依然是笑,仿佛半分不为季洁的悲伤感到同情,“季妃的身子总不见好,本宫那里少不得被皇上埋怨对玉林宫不尽心,可见在皇上心里我们季妃娘娘是多么的重要。”

季洁深知悠儿此话无半点夸赞自己的意味,敏锐如她,早察觉皇后今日仿佛是带着一身火药味来的,皇帝离去她还不走,定是有话要对自己指教。也是,折磨了自己那么久,也该做个了解了。

“娘娘请坐吧!”季洁抬头对悠儿扯出笑容,又吩咐宫女们,“你们都下去吧,紫兰在外头远远地候着,本宫要你时自会喊一声的。”

紫兰连忙搬了梨花大靠椅来给皇后坐,奉了茶水后便带走了众人。

“许是病久了,臣妾不大喜欢人多,只要清静。”季洁靠在大枕上,眼睛并不去看悠儿。

“季妃从前也喜欢清静的,本宫并不奇怪。”悠儿却笑道,“只是你的确病得太久了,连慈悫太妃都回来了,你还不见好。昨晚那么热闹的家宴,也看不到你的身影,多少叫人觉得缺了什么?”

季洁一颤,苦笑道:“妃嫔那么多,臣妾在与不在,并没差别。方才只记着难过了,忘了徐荣华身怀龙种,本该给皇上道喜的。”

悠儿环顾了一下季洁的寝室,笑道:“皇上不会计较。”又道,“许久不住人,这屋子嫌冷清,改日要内务府安排人来重新刷一刷墙,用椒泥涂壁,又暖和气味又好,椒子丰富,多子多福啊!徐荣华能,你也能!”

季洁的左手藏在腰后,早已攒成了拳头。她几乎要无法遏制自己的恐惧,她难以想象一个折磨了自己那么久的女人,此刻竟能笑盈盈坐在自己面前,说着毫无痛痒的话,就仿佛回到了四年前自己初进宫,一切罪恶都没有的时候。

“臣妾的身体,恐怕……不能侍奉皇上了。只盼着更多的姐妹,能为皇室添些福气。”季洁垂首说出这句话,使自己退到了后庭的深处。

起码,她不可能即刻跪在章悠儿面前承认自己的罪孽,请求她那不可能的宽恕。既然睿皇后不提,自己也绝不能提,父亲的逝世才提醒了她,罪恶一旦被揭开,自己赌上的会是季氏一门的命运,她注定是输的,可她输不起。

从来没有做过对的事情,怎么可能会赢?又怎么可能不输?一切,从第一天起就注定了。

季洁突然热泪夺眶,而嘴角却勾出了一抹笑容。

“皇后娘娘,主子,端靖太妃和钱妃娘娘来了。”紫兰的声音突然在外响起,打破了一室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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