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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动物情缘

小叶奶奶家喂了几只山羊,小叶非常喜欢它们。每天下了学就牵着山羊去村子外的小路上放羊。一路上,羊边走边悠闲地吃着路两边的草,小叶则坐在草地上看着蓝天白云发呆。有一天,山羊吃饱了肚子慢悠悠的往家里晃。突然一声响雷,哗地一下下起了瓢泼大雨,山羊受了惊,闷头就往回跑。小叶手里拉着大羊的绳,一下就被拽翻在地。山羊横冲直撞,一路把小叶拖回了家。农村都是泥土地,小叶除了滚了一身泥,倒是没有受伤,只是被路边看到的村民笑了好一阵子。

小叶家养过一只黑白相间的大猫,小叶记事起这个猫就已经有些年纪了,小叶和姐姐珍儿都很喜欢它,每天喂它吃饭,和它玩耍。冬天的时候,猫咪怕冷,会在小叶和珍儿床边的窗外轻轻的喵喵的叫个不停,之所以是轻轻的,是因为李晓云不让猫咪进屋,猫咪很聪明,音量控制的只有姐妹俩能听见。窗户原本就破了个洞,平时都用一本厚厚的书挡着,听到猫的叫声,姐妹俩就会把书挪开,让猫咪钻进来。猫咪一进室内就迅速的钻进两人的被窝,蜷缩成团呼呼的睡起觉来。

别看这只猫咪平时在人面前乖巧可爱,却是一个非常厉害的角色。有一天,天昏昏的似要下雨,猫咪被栓在院子里,留了一米左右的活动空间。小叶家房门厦下住着燕子一家老小。燕子夫妇从外面飞回,一只燕子飞的比较低。当燕子飞过猫咪的上方时,说是迟那是快,猫咪一跃而起,一爪子把燕子拍到了地上,叼到了嘴里。另一只燕子看到后,在猫咪头顶附近,唧唧啾啾的叫个不停。小叶仿佛能听懂它在撕心裂肺的哭喊和咒骂。

过了一段时间,小燕子们都长大飞走了,这个剩下来的老燕子开始了报复行动,只见它先站在高处观察,趁猫咪不注意,嗖的一下飞下来啄猫咪一下再赶紧飞走。就这样通过游击战的方式把猫咪整的狼狈不堪。那猫咪还是一副沉稳的样子,直到又一次燕子飞来时,猫咪又伸出无敌拳,一爪子把这个燕子也拍了下来。就这样,每年春天都来小叶家作客的燕子夫妇葬身于猫咪之腹。

随着小叶姊妹三人慢慢长大,猫咪越来越老,后来就每天蹲在院子里的同一个地方,哪里都不去了。大猫死后,三个孩子哭的伤心极了。彭永生夫妇不忍心,以后再也不愿意养猫。

珍儿最喜欢大猫,为了弥补伤心,她又去小伙伴家抱了一只小黑猫。任凭彭永生夫妇如何反对养猫,珍儿都据理力争,毫不动摇。最后,彭永生夫妇只得放任她自己负责猫咪的一切事务。

珍儿每天和小猫一起睡觉,一起玩,就像对待自己孩子一样呵护着它。小黑猫在珍儿的细心照料下很快就长成了一只浑身油黑,身材修长的大猫。有一天黑猫突然不见了。珍儿像发了疯一样在附近到处找。多番寻找无果后,珍儿只能天天思念,郁郁寡欢。原来这只黑猫不喜欢被圈在家里,它更向往自由。自从跑出家门后,每天在村里四处游玩,到了谁家就讨点吃的,找准机会又逃出门外。直到有一天它正在一户人家院子里的树上睡觉,突然听到一阵嘈杂声。原来这户人家的媳妇和李晓云关系好,早就听说了黑猫丢失的事,此时看这猫有点像,于是喊珍儿过来确认。珍儿到树下一眼就确定是她心心念念的小黑。她轻声呼唤它的名字,希望它能下来与她回家,可是黑猫不愿意,一跃而上旁边的房顶,转眼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看到心爱的猫咪不认自己,珍儿委屈的哭了起来。过了大约半年光景,突然有一天珍儿看到黑猫回家了,只是体型非常臃肿。李晓云观察后说这猫要生了。珍儿听了,慌忙准备一个干净的纸箱,铺上柔软的衣物,又是给她倒水,又是给她弄饭菜。黑猫在珍儿的照料下很快生出了一窝花猫。生产不久,黑猫再次消失,留下了再次被伤害的珍儿和一窝幼崽。

小叶很胆小,怕鹅、怕大公鸡,尤其怕狗。这些小动物似乎也知道小叶怕他们,总是欺负小叶。小叶刚刚会走路的时候,手里拿着馍馍吃,家里的一群鸡就围着打转,看着小叶手里的馍馍扑闪着翅膀,往上窜着啄着吃,把小叶吓的紧闭着眼睛站在鸡群里哇哇大哭。家里的大人则在旁边被这一幕逗的哈哈大笑。

奶奶家和父母家的路上有一户人家养了一只大公鸡。五彩斑斓的羽毛,英姿飒爽。平时别人从他门前路过时,这只鸡都视而不见,像一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普通鸡一样啄食、散步。每当小叶路过,那只鸡好眼力,远远的就从家里狂奔而出,追着哇哇大叫、撒腿狂奔的小叶一直跑出老远才意犹未尽,洋洋自得而归。

小叶给爷爷奶奶哭诉,爷爷彭德文说:“你别怕,下次你回家时我跟着你,它敢叨你我就宰了它”。这次,爷爷远远的跟着小叶,果然看到了小叶诉说的那一幕。彭德文顺势弯腰捡起路边的一块小砖头,待公鸡满意的往回走近,一下子打在了公鸡的腿上,把它的腿打折了。从此,这只公鸡再也没有了从前的气焰,很快就被主人给宰了。

小叶上了小学后,每天也是胆战心惊。去学校有一条大路一条小路。大路远,路边有一个小水沟,水沟被一家养的一群鹅盘踞着。有人路过时,那些鹅总要伸长了脖子嘎嘎的往小孩身边飞奔,吓的孩子们慌忙逃奔;另一条小路近,有一家的狼狗有时候不栓绳,时不时会跑出来吓唬人。这天,小叶和姐姐珍儿还有姐姐的同学小花一起走小路去上学。怕什么来什么,那条狼狗突然就从家里窜了出来,珍儿和小花拔腿就跑,可怜小短腿儿的小叶跑不动。说是迟那是快,在狼狗快要撵上自己时,小叶吓得干脆贴在路边房子的墙壁上不敢动。谁知那只狼狗看也不看小叶,直直的追前面俩人去了。还好最后谁也没被咬,小叶浑身颤抖,提心吊胆地独自走到了学校,后面的记忆已经模糊,至今也想不起放学时她俩当时说的如何逃过一劫。

小叶每天早上刚蒙蒙亮就要去上学。又一日,独自走在路上的小叶突然发现对面来了一条土狗,小叶一看自己正站在一户人家的门口,于是想推门躲进去,奈何门反锁着。于是小叶只能眼看着狗一步步走近,被狗步步紧逼到了门边的角落里。只见那狗走近,鼻子翕动着欲闻小叶的裤子。小叶闭上眼睛,尖声大叫道:“啊~~~”半晌,小叶发现腿没疼,睁眼一看,那狗已经远远的站在附近一个大沟的另一边,惊魂未定的朝小叶张望。

小叶上学时,他们村的小学还没有电灯。早读时天还不亮,大家都是在校园里随意站着或坐着读书。这天在朗朗的读书声中,从校门口走进来一只半大的土狗。不知谁说了一句“这是条疯狗”,大家一溜烟都跑回了教室。只有小叶不怕,她大声召唤小伙伴说:“别怕,只要站着不动,狗就不咬”,可是一瞬间,院子里只剩一人一狗两两相望。这条狗走到小叶身边,张开大嘴轻轻放在小叶的腿肚子上,似欲衡量一口下去的口感。电石火花之间,用从教室窗口目击了整个过程的同学们的话讲,小叶用刘翔跨栏的速度“飞”进了5米外的教室,小叶跑到教室后回头一望,只见狗紧随其后距离不过一米,屋里的同学见小叶安全进屋,奋力将狗挡在了门外。人的潜力是无穷的,这对于一个体育成绩一塌糊涂,跑步永远最后一名的小叶来说,不得不说是个奇迹。

有一次下地干活的父母还没回来,小叶放学后和弟弟小宝在家门口蹲着,突然从远处窜出一条大狗朝小叶和小宝狂奔而来。由于大门紧闭,大门旁边是一摞砖头垒成的矮墙,这些砖头没有请专门的师傅,是彭永生自己和了点泥巴垒起来的,松松垮垮。小叶和小宝只能选择爬墙来躲避狗的袭击。小宝虽然比小叶小,身手却很敏捷,三两下就爬上了矮墙,小叶从小就笨手笨脚,这个时候也是使出吃奶的力往上爬,好不容易快爬上去,结果砖头一松,小叶又掉到了地面。正在小叶与矮墙拼死挣扎时,小宝突然说:“姐,别爬了,狗已经跑过去了”

小叶回头一看,早已不见狗的踪影,原来这只狗只是路过,但是还是把两个小孩吓的不轻。

小叶家曾经也养了一条黑色土狗。那只狗特别聪明,智商有三四岁孩子那么大,从来不咬人。炎热的夏季,小叶一早吃了饭就拿着编织袋,跟着姐姐去地里捡麦子。两个人走到村子附近的一块空地里开始捡。小叶家的狗也跟着她们在田里四处走动。过了一会,小叶的姐姐珍儿说这块地的麦子肯定被人捡过了,很难捡到,提议一起去远一点的地方捡。小叶不想走了,于是决定独自留在哪里。珍儿于是自己走了,黑狗也跟着姐姐珍儿走了。快到晌午时,小叶突然看到黑狗从远处狂奔而来,跑到小叶身边后围着小叶一边跑圈一边嘴里发出低吼声。小叶吓坏了,站在圈中大声哭喊起来。不远处在收麦子的村民看到了拿着大叉子跑过来,把黑狗赶跑了。小叶也无心捡麦,双腿颤抖着回到了家,躺到床上,只感觉丢魂少魄一般昏昏欲睡。

现在回想起来,不知道当时是不是只是黑狗见到小主人的一种欢喜的表达方式。只是这样的表达方式让本就胆小的小叶对狗更加惧怕了。即使长大成人,小叶看到狗的第一反应仍是全身汗毛倒竖,惊恐不安。

小叶虽然很怕狗,但是心里并不讨厌狗,当她确认自己是安全的情况下,或者确信狗对自己没有恶意时,小叶很欣赏狗的忠诚和灵慧。小叶的奶奶曾经养过一条黄色土狗,也是特别聪明,由于小黄比较凶,奶奶总是拴着它。有段时间小叶发现总有村里的一个瘸了一条腿的狗在奶奶家院子里转悠,撵走了又来,自己家的小黄却没有什么反应。

有一天,小叶从窗户往外看,那条瘸腿的狗正在院子里吃小黄的狗食。而小黄在旁边小屋里关着,毫无动静。小叶赶忙冲出来要撵瘸腿的狗出去,谁知小叶刚掀开帘呵斥了一声,小黄就在小屋里配合着叫了几声,小叶似乎能听得出来,小黄在演戏给自己看。

直到有一天,小叶看到小黄和瘸狗在院子里你侬我侬,才恍然大悟原来人家是情侣,怪不得上次瘸狗吃小黄的食物时,小黄静悄悄的没有反应。

小叶感到很欣慰,因为农村一般养狗都是养一只,一只狗是非常孤独寂寞的。如今两狗终于有了伴,多么温馨的画面。

可是没过多久,小叶发现小黄又变成了一条单身狗,每天寂寞的望着大门口。小叶忍不住问奶奶:“常来咱家的那条瘸狗呢?”

奶奶说:“那条狗是西头你那个姑家的,前不久被车碾死了”

小叶听了心里很难受,她不知道小黄是不是已经料到了真相。狗的一生很短暂,小黄从小就离开了母亲和兄弟的怀抱,独自生活,好不容易有了爱情,却转瞬即逝。

没过多久,奶奶要去叔叔家住一段日子,因为没人照看小黄,奶奶就把小黄给卖了。小叶知道后更痛苦了,她质问奶奶知不知道卖了的狗是什么下场,奶奶默默不语,他们都知道等待小黄的命运是什么。小叶劝奶奶以后不要再养狗了,因为实在太残忍了!

小叶虽然怕狗,但是很幸运的从来没有被狗咬过或伤害过。弟弟小宝却没有这么幸运了。那时小宝也是在上小学,有一天和同学一起去他们家玩,路过一户人家门口时,突然从院子里窜出一条大狼狗。狼狗没见过小宝,朝着小宝就扑了过去,来到小宝面前,窜起老高,爪子一下就扒在了小宝的脸上,划出了一道深深的血印子,还好这家的主人在家,赶忙呵斥住了大狗。慌忙把小宝送到村医院里,又通知了彭永生夫妇,全家着急忙慌的送到乡里打狂犬疫苗。

医生检查了伤口对彭永生夫妇说:“这孩子太幸运了,爪子只抓到了眼皮附近,要是再偏一点,眼睛可能就瞎了”

晚饭时分,这家狗的主人提了两箱方便面到彭永生家,满怀愧疚了道歉,李晓云心里虽然心疼儿子,但是也知道人家不是故意的,只得说没事。

小宝自从被狗吓到后,人似乎没有了魂,像一具行尸走肉一般木讷,小叶的爷爷把自己珍藏的一把祖传下来的宝剑拿给彭永生,让彭永生放到小宝睡的床头辟邪。可是几天下来还是没有好转。

这天夜里,李晓云待小宝睡着后,拿着扫帚和一件小宝的衣服去了小宝被狗吓到的地方,把衣服披到扫帚上,一路拉着往回走,边走边说:“魂魂,快回来吧”

一直拉到了屋里。

第二天,小宝果然精神好了许多,慢慢的康复了,只是眼角留下了一条隐隐的伤疤,让原本白净俊秀的面孔有了一丝残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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