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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难产

“霂儿,此次急诊是难产,是云希国战功显赫的凤家夫人,凤家家主风昊随皇帝陛下出征,曾在危机中舍身救主,自己却断了半条腿,后来虽然被宫中太医接好,却是再也无法挂帅上阵,披荆斩棘了。”同仁堂内急匆匆收拾医箱的中年医者张清风给在一旁目露担心的发妻递了一个安心的眼神,带着身后名唤夕霂的女孩,趁着黑蒙蒙的夜幕,跟着一行侍卫家丁坐上轿车向将军府去了。

刚下马车,凤府大门口便迎来了一个侍女,焦急道:“大夫您可来了,快来看看我们家夫人,这都生了三个时辰了,接生妈妈说是难产,大人小孩怕是都保不住了,您快跟我来看看吧!”

张清风和夕霂下了马车跟着引路的家丁就往将军夫人的宜兰园去了。

夜幕沉沉,不知是谁在低头走路的夕霂手里塞了一个布袋,悄悄说道:“只保大人,必有重谢!”

夕霂抬头想看看是谁在说话,却发现周围的人都在急匆匆向前赶路,好像是自己产生了幻听一样,可她手中实实在在多了的一个布袋又让她明白自己并没有产生幻听。夕霂好奇地打开布袋,发现里面是一个刻着一个小锤子形状的令牌,通体金黄,手感极佳,应该是在令牌外面镀了一层上等黄金。

她知道,这个小锤子是如今开遍五洲大陆的拍卖行‘第8号拍卖行’的标识,而这个镀了金的令牌,发行出来给各国的,加起来也不过寥寥十余个,手持令牌者将享受到最优先最优质最便捷的服务,也就是vip中的vip。

Vip?夕霂好奇起来这个词到底是怎么跑到她脑海中的,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这个词啊,书中也没有记载,但是这个词的意思为什么就是可以用在这里呢,还觉得异常贴切?

想来想去没有结果,索性先放到脑后。这个东西被塞到自己手里,加上那一句话,对方的意图显而易见,自己是不可能在既可以保住大人又可以保住小孩的情况下,放弃小孩,只保大人的。医者救病治人,乃是医者本分,若见死不救,熟视生命流逝而无动于衷甚至推上一把,又与那杀人者何异?

可自己手中的这个令牌,确是棘手。

一行人转眼间便来到了将军夫人的宜兰园,只见屋内灯火通明,妇人哀痛声不断,下人进进出出,忙里忙外,凤将军在门口焦急踱步,进去也不是,不进去也不是。

夕霂望向眼前的凤将军,他受伤之后将兵权全数交出,不争不抢,深谙中庸之道,皇帝没有剥他将军之衔,带着武将之名,尽着文官之职,外人皆传他忠心护主,进退有度,才换来这一世富贵荣华,名垂青史。

这样一个人,真的很聪明。

凤昊看到来人,立马迎上来:“早就听闻苏大夫医术过人,妙手回春,今夜贸然叨扰,实在是不得已”,他看向苏清风苏大夫身边的小女孩夕霂,恭敬道:“这位便是特地赶来救我家夫人的吧,小大夫,您快请进去看看夫人刘氏吧!”

凤昊亲自为夕霂打开了宜兰园正厅的大门,刚一打开门,妇人撕心裂肺的叫喊声,下人带着哭腔的鼓励声夹着屋内的紧张和血腥之气迎面而来,让门外的人不由得心中一紧。

自古以来,女子生产都是在鬼门关走一遭,若遇难产更是九死一生,如今这场景,更是急坏了只懂得如何带兵打仗,一心做一个好臣子的凤昊凤将军。

夕霂朝凤将军点了点头,示意他放心,闪身便进了屋内,只见好几个丫鬟婆子围着屏后的床忙来忙去,有个丫鬟双手紧紧握住床上妇人的手,虽被妇人的指甲扣进了肉里,却并没有一点松开的意思,只是哭喊道:“夫人用力啊!孩子马上就要出来了!您千万别松气!”

夕霂其实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到生产的妇人,充斥的血腥味和入目的慌张让她感受到了新生命降生的不易。

她快步走到妇人床前,借着接生妈妈掀开被子的一角,看到里面胎儿的头明显是卡住无法继续出来了。她又上前摸了摸妇人的脉搏,发现慢慢衰弱中透着中毒之象,疑惑之余,夕霂对妇人道:“夫人,我是同仁堂的大夫,您大可放心,大人孩子都保得住,只要你照着我说的做”,见妇人咬牙点头之后,继续道:“现在开始,在肚子疼的时候,深呼吸,让你用力的时候,要屏住气,像平时茅厕一样使劲用力。”

说完这句,夕霂没有注意到屋子里一众人一瞬间尴尬的迟滞,将妇人的腿分开到最大程度,然后递给接生妈妈一盒药膏:“把这个涂在母体包裹住婴儿的地方,不用涂太多,然后稍稍往回推一下婴儿,此时夫人再用力,就可顺利产下。”(此医法纯属虚构)

“你去准备一盆温热干净的水,再去门外找苏大夫让他开一剂散火祛毒的内服药,吩咐厨房煎好盛一碗立刻送过来。”夕霂吩咐一个端着一盆血水的婆子干活去了。

接生婆依言涂好,按照夕霂的说法往回轻轻推了一下刚出来却卡住的半个头,喊道:“就是现在,夫人用力!”

“哇哇哇哇……”,不一会,随着一声响亮的啼哭,众人皆是松了一口气。

“夫人,是个公子!恭喜夫人!”屋内众人纷纷跪下贺喜,而在听到众人的贺喜声后,床上失血过多又脱力了的妇人一下子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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