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愿的?
凌篁险些站不稳,心里乱糟糟:那么严重的伤竟然是自愿的?之前为他检查过身体,体内只有些淤血,剩下的都是皮外伤。虽说是皮外伤,那些伤的程度,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况且是长期的伤害。这真能是自愿的吗?无双他又为何不说?这几日,为他调理身息,他也不曾拒绝,表面浅显的疤痕都已除净,还有少部分极深的也变淡了许多。
就在凌篁思绪混沌之时,门外一阵骚动。
小肆匆匆来报:“公子,大厅有人闹事,是史琓。”
公子锦蹙了下眉,却在他出门的那刻便换了副表情,他那标志性的微笑,那让人如沐春风的微笑。
大厅中一片狼藉,不少人认出闹事的是史家二当家的,也不愿凑这个热闹,吓走了不少的客,厅中的倌儿倒是处变不惊,分为两类,一类安抚客人,一类气势逼人。
看到此,凌篁也不得不佩服公子这训练人的手段,在最短的时间,将损失减到最小。
公子锦从楼上一步步走下来,简单扫了下厅中的状态,才对那史琓道:“史二当家何处来的这么大的火气,往我这千鸢阁里泻?可该给个说法?”
凌篁一眼便认出闹事人是和钱有财一同进出的男子。此时钱有财畏畏缩缩躲在角落,尽量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史琓背后的是史家,即便他们兄弟不和,也不代表史琓的事史家不管,所以史琓不能轻易得罪。这道理凌篁知道,公子锦也知道,所以也算是给了史琓一个台阶下。
“你这千鸢阁阁主可真是难见,我们在这等了阁主许久,你却先见了这个废物,”史琓直指凌篁,丝毫不留情面,“不过真没想到,这千鸢阁的阁主竟是个娃娃!见另一个娃娃一起玩泥巴也是正常的事,哈哈哈哈。”
凌篁立于四楼走廊,本还有些混乱的思绪,一下被拉到了现实。
“二当家,你这番作为就是为引我出来,羞辱我一番?”
“奈我何?”
“之前你低三下四的求见我家主子,见了又是这副作态?”颜初亦在大厅,浑身气势骤变,不是那日楚楚可人的模样,而是如坠冰窖的冰冷。
“罪人之女,如今做了妓子,侍奉这十来岁的娃娃,还装什么清高?”史琓怒张跋扈,嘴下是一点不留情。
“你......”颜初气得说不出话来,手握成了拳,指甲已嵌进肉里。
“我千鸢阁的人何时轮到你说三道四?史家就这副模样还想吞了我千鸢阁?好大的胃口!”公子锦语毕,足尖点地,直接从楼梯飞身向大厅中史琓的位置。
“这是。”凌篁低声自语。
她看得透彻,公子锦并未使用一丝玄力,而是靠着本身的技巧而做到的。
电光石火间,公子锦抽出腰间软剑,向史琓攻去。史琓反应也不算慢,见公子锦出手,侧身躲过第一招,腰侧却因为软剑的韧性将衣衫划破。
“你这奶娃娃,找死。”史琓怒骂一句。
一招未了一式又起,借从四楼下坠的重力和千鸢阁的建筑特点,以力借力,招招相连,试试叠加,速度毅然,打得史琓措手不及。
这招式好是漂亮,以力借力,层层叠加,不用丝毫的玄气,在这世俗之地,竟也能做到这步,凌篁暗自感叹,不经有些后怕,若是自己与这公子锦对上会有几分胜算?这史琓甚至都没来及使出玄气护体。
转眼间,史琓衣衫褴褛,可以说是狼狈不堪,加之公子锦速度的叠加,史琓除了第一招躲过,后面根本来不及作出反应,便已被公子锦打出了千鸢阁的大门。街上人熙熙攘攘,路人不明所以,像看猴戏一般,围在了千鸢阁门口。
公子锦勾唇一笑,也走了出去,扩声道:“我本欲与史家交好,无奈此人借史家之名在我千鸢阁闹事,更辱我千鸢阁颜初姑娘,小生这才略施小技将其赶出千鸢阁,也不曾伤其分毫,望在场的父老乡亲做个见证。”
比起将史琓揍一顿,如今这幅样子,才最让他难堪,他堂堂史家二当家,被一个毛头小子打得没有还手之力,对方甚至只是用自身的技巧,连玄力都没有用,现在不仅是千鸢阁,估计不出半柱香的时间,整个东临都会传遍。
路人甲:“史家二当家因闹事不成,反被逐出千鸢阁,若不是千鸢阁阁主手下留情,给足了史家的面子,估计这人多半是废了。”
路人乙:“这可不是么,看着千鸢阁阁主还是个娃娃,不曾想竟有这番能耐。”
路人丙:“史家这次丢脸丢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