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汉隆:
之前有个叫科斯特洛的人,他的职业是在珀克斯伯洛夫敲钟和抽水之类的杂活。有一天他出现在洛赫雷的市集上。当他准备回家时他让人带话给我的祖父说“到那个老城堡的角落里来,我会死在那里。”于是我的祖父就去了,当他来到那个城堡的角落时,科斯特洛的尸体就躺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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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我去邻居家看望一个小女孩,我看到她从我面前的路上跑过。但是当我走到邻居家时,她正生病躺在床上,两天之后她就死了。
帕特·林斯基:
嗯,我的妻子死之前,我让她去克卢恩的市场上买些东西,而我就一个人在家和狗呆在一起。结果你猜怎么着,它站起来跑到房子外面的小山坡上,站在那儿叫了一会儿。第二天我的妻子就死了。
还有一次,我在晚上把房门关得死死的,但是在第二天早上它却大大敞开着。之后我看了日期才知道,就是那天晚上我的哥哥死在了印度。
我还警告过斯蒂芬·格林,当他把他的妈妈埋在英格兰,而他的父亲却埋在吉尔玛多夫的时候。“你不能把他们分开,”我说,“夫妻死后也会在一起,就像注定的一样,其中一个会去找另外一个。”
而当他们中的一个路过你身边的时候,你可能会突然感受到一阵清风。之后很长时间你都会不舒服。
柯伦夫人:
昨天我在戈尔韦,有人告诉我说,有四个可怜的男孩被淹死了,头一天晚上有人听到四个女人在岩石上哭。看到她们的人说,她们很年轻,而且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其中一个男孩在被淹死的前一天,一整天都在出海。但是当他晚上回到戈尔韦时,有个男孩跟他说:“今天我看到你站在高桥上。”他很害怕,就跟他妈妈说:“为什么明明我出海了,他们却看到我在高桥上?”第二天他就淹死了。有人说他们注定就该在那天淹死。
阿森赖附近的一个男人:
在有人死之前经常会听到哭声,如果有人快死了,有时在我们旁边这个地方会听到用洗衣槌洗衣服的声音。
有天晚上我在靠近精灵堡垒的田地里到了哭声,不久之后那块田地的男主人就死了。
一个阿兰的男人:
我记得一天早上,圣布里奇特[4]前夕,我的女婿过来找我,他当时从你看到的这条小路上走过来的。我女儿问他有没有看到什么人,他说:“我看到谢默斯·马尔在赶牛。”我女儿说:“不可能,他和两个男人在黎明的时候就出去捕鱼了。”他说:“但是我的确看到他了,我该跟他说说话的。”第二天——圣布里奇特日——在那个小教堂里有场忏悔,我也去了,而谢默斯·马尔在领圣餐时就跪在我旁边。但是第二天早上,他和那两个跟他一起捕鱼的男人坐着小舟去基尔罗南买盐,因为他们的盐不够用了,但抓了很多鱼要腌。那天他们的船翻了,他们三个人全都淹死了。
一个吹笛者:
有天晚上我爸爸妈妈在床上睡觉时听到很大的哞哞声,像是一群牛正在互相打架。他们以为它们已经被打死了,就出门查看,却发现它们还安静地呆在那儿。他们又听到哞哞声从隔壁的房子传来,就走了过去,发现那家人的牛在互相打架,所以声音就是从那里传来的。第二天早上,一个小孩,姓甘农,死了——或是被精灵带走了。
阿兰的一个老男人:
当我在缅因州时,我认识一个来自科克郡的女人,她的一个小女儿病了。有天她到房子后面去,看见地里满是“那些东西”——满是他们。然后那个小女孩就死了。
有一次,还是在缅因州,我住的那个家庭有个小孩病了。有天晚上我听到外面有声音,像是捶打声。我出门查看,听到声音像是从旁边一个没人居住的房子里传来的。我过去推了推门,发现门是锁着的。
于是我走回去对那家女人说,“你得照顾这孩子的最后一晚。”第二天晚上12点,那个孩子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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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他们抢走了我的帽子。有天早上日出,我走去海边时刮来了一小阵风,刮走了我的帽子,刮了很长一段路,但是之后又把帽子刮回来还给了我。
一个老接生婆:
我总是做梦,做梦。有天晚上我梦到我女儿死了,尸体放在棺材里。之后我接到消息,就在我梦到她的那个时候她死了。
住在洛赫雷附近的一个女人:
在克卢恩有很多房子,吉尔里家的房子是其中一个。如果住那的人们很晚还不睡,就能听到死亡预告;它听起来就像有人在敲门。晚上十一点,它会在那个时候出现。就像有些曾经住在那房子里的人在那个时候又想回来住。还有一个房子在达西家附近,如果在那儿做了土豆,在出锅之后必须准备一盘,和牛奶一起放在那里并点好壁炉的火,第二天早上就发现食物一点不剩了。一些可怜的灵魂会在晚上过去,寻找温暖和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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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常在有人死之前,人们能看到一个女人坐在河边梳理自己的头发。她通常还带着一个洗衣棒,她会用洗衣棒在河里槌洗衣服。她的哭声十分动人,只要听到她的声音你就会觉得非常悲伤。
老金:
我听到过报丧女妖的声音,也看到过她。当时我和另外六个人在大房子的厨房里打牌,我们坐在地上,我看到她站在窗外。她穿着白衣,脸像被衣服遮住了。他们都看到了她,然后都害怕地跑掉了,剩我一个人。然后我就听到了一声哭叫,但不像是她发出的,而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再之后的哭声才像她自己的。她毫不掩饰自己的哭声中的悲伤,但是说的话只是“噢噢!噢噢!”听起来就像那些最老的女人的哭声一样难受,真就是有人死时才会那样哭。
当时老索纳克在利斯敦瓦纳,几天之后他回家,倒在床上就死了。女妖总是关注着姓索纳克的人并为他们哭泣预警。
金夫人:
之前在离这儿不远的地方,有个姓诺顿的男孩死了,一个健康的年轻人。我出发去参加他的葬礼,伯克太太也和我一起去。当我们到达大门口的时候,我们听到为死者哭泣的声音,于是我说:“我们最好就在这儿等着,他们把尸体抬过来了,而且还在为他哭。”我们等了一会儿,但是没人来。于是我们还是去他们家了,但是我们等了两个小时他们才把要下葬的尸体抬过来,而且在那之前,他们一点都没有哭。于是我们知道听到的声音是谁的了,因为虽然那个男孩姓诺顿,他时在卡恩斯家的房子里死去的,女妖总是为卡恩斯家的人哭。
一个医生:
我现在正在给一个男孩治病。我第一次去看他时,他妈妈和我一起走出来说,“对他做什么都没有用了,我要失去他了。”我问她为什么这么说,她说:“因为在他生病的第一天晚上,我听到厨房传来椅子被拽去火堆前的声音,但是椅子是空着的,所以是为了他而来的精灵干的。”那个男孩的问题并不大,但是他曾经有个兄弟死于肺痨,所以当他感冒时,他确定他也会死了,就躺在了床上。每天他的妈妈进去为他哭一个小时,之后他和他的爸爸也会哭起来,然后他说,“噢,我怎么能离开我的爸爸妈妈呢!如果我死了谁会来照顾他们呢?”有一次他的身体好些了,他们就让他带个信去斯卡哈那夫,在那儿有个叫山尼的人是给人们做棺材的。那个男孩看到山尼在看他,于是信没有带到就跑回了家,并且叫着说:“噢!我完了!山尼在看着我,打量给我做棺材需要什么尺寸!”之后他就哭了,他们全家都哭了,村里所有人都过来看发生了什么事。
老军人:
说到那个看不见的世界,我听说了很多它的事,但是自己却很少见到。在加尔各答的时候,有天晚上我听说一个姓康纳的死了——一个我曾经相处得不错的男人——于是我去了他们家。那里有很多人在,然后在快到午夜时,大家突然都安静下来,我看着他们,他们都不说话。然后当时钟正好敲响十二点时,窗户上传来敲打声。康纳的妻子说:“昨天就是这个时候,出现了同样的声音,然后他马上就死了。”而且奇怪的事情是,那个窗户位于二楼的棚屋,没有人能从街上敲到那个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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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印度的时候,在我去德里之前,有个官员的仆人跟我住同一间屋子,而且每天晚上都会从床上掉下来。每天半夜的时候,狗都不能待在外面,而是缩回来到房子里嗷嗷叫。当然,我相信世界各地每个国家都有精灵存在;但是报丧女妖只在爱尔兰才有,但是有时在印度,当我听到野狗的叫声时我就会想起她来。哭啊哭啊,你能听到她,但是她只会为古老的爱尔兰家族哭,她甚至能跟着他们到都柏林。
注释:
[1]报丧女妖(Banshee):又名班希女妖,爱尔兰传说中,当有些有名望的家里要死人的时候,会有报丧女妖在附近恸哭。(译注)
[2]五旬节(feast of pentecost):即基督教的圣灵降临日(亦称圣神降临节),源自犹太人三大节期之一七七节。犹太教按犹太历守节期,纪念以色列人出埃及后第五十天,上帝在西奈山颁给摩西《十诫》的日子;基督教的圣灵降临节的日期则定在复活节后第50天和耶稣升天节后10天。(译注)
[3]蕾切尔(Rachel):根据《圣经·创世记》的记载,蕾切尔是雅各第二位和最宠爱的妻子。为了把耶稣杀死在襁褓之中,希律王下令杀死耶路撒冷及周边的所有婴儿,也就是文中所说的“清白之人”。(译注)
[4]圣布里奇特(St Brigid):古爱尔兰神话中的火神,是婴儿、铁匠、船夫等的守护神。(译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