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虞妁等人已经观外等待出发,夕迁,三步一回头的出了道观,自始至终慧空师太都不曾出现,这也让
夕迁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马车行驶起来,夕迁探出头去挥着手,直到道观的轮廓彻底看不见……
“住持,夕迁她们走了……”岸炎师太对正在闭目上香诵经的慧空道。
过了片刻,一篇经文颂毕,慧空师太睁开眼看着面前的佛像,叹了口气,道,“走吧,迟早会回来……”
“听说虞妁昨天看见了那些画……”
“看见便看见,本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
“可是……”
“你想问我会不会还俗?”慧空师太苦笑道。
“唉,慧空,你这么多年都未曾出家,师父也说过,难保你不会还俗……”岸炎师太语气里带这些惋惜。
“还俗?我是对不起他,但是,人生在世,总得互相欠点什么,要么你欠别人,要么别人欠你……”
逸风等人已到了阜阳数日,虞妁也催促着加快路程,虽然也沿途问了线索,但虞妁始终没透露过都问到了什么 。
终于在三日后众人抵达了阜阳境内,虞妁换了男装,方便行事。
阜阳虽不比琅京繁华,但也热闹的紧,人来人往,商铺小贩络绎不绝。
马车一路边走边问,终在安陵王府外停了下来。
“度芊,前去叫门~”虞妁掀起帘子吩咐道。
度芊答应了一声敏捷的下了马,几步跑到门前,扣了扣门,道,“我们是来探亲的,快去禀告你家王爷~”
大门打开,家丁看了看几人,行礼问道,“请问几位是哪家府上的?可有先行约见?”
“我们是来探亲的,还劳烦小哥进去通报王爷,说是有至亲前来。”安青下了马车,对家丁道。
“好,姑娘先稍等片刻,我这就去禀告我家王爷。”
安青回到马车边扶虞妁下来,笑道,“这小厮倒是精明的很。”
虞妁看了看这安陵王府,沉稳大气,但也配得上安陵侯方面的气魄。
“呦~这鬼地方还不错嘛~”狐若也下了车,看着繁华的街道赞道。
虞妁邪笑着对狐若小声道,“的确不错,不如你就留在他家做鸡头?”
“死相!我才不要留在这鬼地方,说不定会折寿~”狐若媚眼一转,调情似的白了她一眼。
虞妁听了狐若的话收起了笑意,想起了慧空师太的话……
“安陵王若是在阜阳继续停留下去,只怕性命攸关……”
虞妁被这句话吓得打了个寒颤。
“您怎么了?”安青察觉到了虞妁的变化,在一旁小声问道。
“你即可写信寄给父皇,阜阳发生了这么大的案子安陵王竟然不知,请求父皇收回安陵王的封地,把南伯上熙
召回琅京!”虞妁紧紧的皱着眉头,压低声音吩咐道。
“是,我这就去~”安青仿佛明白了她的意思,回到马车上写信。
虞妁和狐若又调笑了几句,大门才吱嘎一声打开。
“诸位,我家王爷出去了,还请诸位进来先休息片刻。”家丁打开府门把虞妁众人迎了进去。
虞妁进了府才看了仔细,终于明白为什么南伯逸风说安陵王是养花逗鸟坐吃等死了,整个府里绿植众多,且都是
精品,想必每一株都是细心栽培起来的,整个院子的构造也别出心裁独树一帜。
“这院子是谁设计的?好一出别具匠心~”狐若在院子里环视一周赞叹道。
“回这位少爷,院子是我家王爷自己设计的,虽算不上极品,但也算得上园艺里数一数二的了。”家丁笑道。
“你这厮也是机灵的很嘛~你们府里前几日可曾来过几个人?都是男子,领头的是个相貌英俊的少爷。”狐若问
道。
“有,大约着两三日前,府里的确来过一个少爷和几个男人。”
“看来三哥他们在咱们从观里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到了。”
“想必三皇子一行人也是一路快马加鞭。”寒芜跟在虞妁身后道。
“他们人呢?”
“那几位爷和王爷一起出去了,前边就是前厅,您请~”
几人进了前厅,厅室的设计也是别出心裁,采光和设计都恰到好处,随处可见字画和花草,看的众人惊叹连连~
“看来这安陵侯还真是无所事事,只看这屋里的字画,就得花多少心思~”狐若在屋里逛了几圈,在一幅字画前
停下。
“的确,只看这花花草草,也真是一年四季都能花香四溢了。”虞妁随手拈了一朵鲜花闻了闻,道,“这花开的艳,
看来他是真没少下心思。”
正说着,小厮带着丫鬟上了茶,道,“诸位稍侯,我差人去寻我家王爷了,想必王爷很快就回来。”
虞妁端起茶嗅了嗅,道,“无妨,我们在此等候便是,你先下去吧。”
待小厮走后狐若鄙夷道,“逸风所言也不实,依他所说,这安陵王不争不抢,不贪图富贵,可是你看这茶乃是上
好的佛陀,此等名名贵的茶叶竟用来招呼客人,也真真是穷极富贵了。”
虞妁端起茶品了一口,狐若所说的佛陀倒是与普洱味道所差无几,“的确是好茶。”
“看来这安陵王也不是个省油的灯。”狐若睥睨了一眼茶水。
虞妁看他这样有些无奈,笑道,“不管怎样,这南伯上熙也算是名正言顺的王爷,总不至于连个好茶都喝不起?”
“公主,狐若公子所言有理,这茶的确是佛陀中的极品,一般都是千金难求的。”夕迁在虞妁身边低声说。
虞妁看着茶水没再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知公主驾临,本王有失远迎,还望公主恕罪。”南伯上熙疾步进了前厅,拱手道。
虞妁浅笑,道,“本宫本就是微服私访,王爷不知,何罪之有?”。
“谢公主体恤,公主请上座~”
待虞妁落了坐,南伯上熙这才对狐若笑道,“看公子一表人才俊美无涛,想必公子就是大司奉之子了?”
狐若拱手行礼,笑道,“王爷过誉,微臣拓拔狐若给王爷请安。”
“司呈客气了,来者是客,请坐。”
虞妁上下打量着南伯上熙,剑眉星眸气宇轩昂,眸中所露,也绝非野心这么简单。
“王爷,不知三皇子和尉迟将军现在何处?” 虞妁道。
“回公主,收到家奴消息微臣便先行回来了,三皇子与将军尚在路上。”
虞妁点了点头,道,“本宫舟车劳顿,劳烦王爷腾出别院一间,供我等休息。”
“公主尽管放心,我已命下人将后院腾出,只是后院嘈杂,若公主不嫌弃,可下住丹枫院。”
虞妁看了他一眼,垂下眼帘,轻声道,“一切仅凭王爷安排便是,本宫累了,先下去休息,安青侍候本宫更衣 。”
虞妁在丫鬟带领下来了丹枫院,这丹枫院是南伯上熙的住处,现如今便是两人住在此院里。安青侍候虞妁入了
浴,便去后院帮众人收拾住处。
一路劳碌奔波,洗了个热水澡才发觉浑身酸的要命。
虞妁出了浴,只着一件素锦薄纱坐在妆台前擦拭湿发,觉得背后有呼吸声,刚要回头,却冷不防的被人抱了起
来,虞妁大惊,只好抓住对方的肩膀,双腿腿也顺势盘住了对方的腰。
虞妁被放在妆台上,这才看清来者,也宽下了心,媚笑道,“怎么,王爷也不怕掉了脑袋?”
“掉脑袋?试问这天底下有谁敢摘我的脑袋?”南伯上熙嗓音性感迷离,听的人面红耳赤。
虞妁抬手抚上南伯上熙的俊脸,脸贴在南伯上熙耳边,极尽魅惑,道,“王爷可知温柔乡便是英雄冢?”
虞妁抬头直视着南伯上熙,眼神里有勾引有欲望有冷漠,却让人忍不住想看到更多。
南伯上熙将虞妁的秀发拢到耳后,轻轻抚着她脸上的长疤,满眼心疼,语气里却尽是杀意,道,“为何不让我
杀了她?”
虞妁抚上他的手,道,“她的命不属于你我,她也不该死在你我手里。”
南伯上熙叹了口气,想把她拥进怀里,却被虞妁挡住,南伯上熙一脸不解,蹙起了眉头。
虞妁双眼含春,问道,“你为何不听我的?”
南伯上熙被她问了一愣,反问道,“我何事没听你的?”
虞妁的手从他手上拂过,顺着胳膊、脖颈、钳住他的下巴,语气勾魂摄魄,道,“我早就告知过你,要你事成之
后速速离开,你为何不听?”
南伯上熙皱起了眉头,沉声道,“事成之后我便离开,从未停留过!”
虞妁听他一说,游走的手顿了顿,有些狐疑,随后轻声道,“难道是他?”
“谁?”
“阿多可。”
南伯上熙听完她的话先是愣了愣,随后摇了摇头,语气严肃,“不是他,我安排的人回来禀告说,他是跟着你
们狩猎队伍一同出宫的。”
“狩猎队伍?”虞妁回想起当时在宫门口看见的黑衣,忍不住笑了出来。
“看样,你和阿多可王子相处的不错?”南伯上熙挑眉笑道。
“不错?我和男人的关系一向都不错!”虞妁推开他,走到了床边要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