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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嘉嘉(3)

非常喜欢这个中途开始的事件,我们只有一次活着的机会。凡事追根溯源从头再来恐怕时间不够,生命被打断形成好多断头我们永远搞不清楚,每个断头都是中途,中途是下一段的出发地,只要愿意开始,后续的日子便应运而生。

绝技

——与金钱板大师邹忠新有关的记忆

2006年8月,邹忠新先生与马季、常宝华、袁阔成等全国9位曲艺大师同获中国曲艺牡丹奖终生成就奖,首次设立此奖,竞争激烈到何等程度,不难想象。半个多世纪前,贾树三的竹琴、李德才的扬琴、曾炳昆的相书、李月秋的清音、王永梭的谐剧和邹忠新的金钱板,以其难以复制的大师气派冠绝锦官城,那是四川曲艺的黄金时代。那个时代走得很远了,仅邹忠新孤峰独耸,把旗帜扛到最后。

四川金钱板又称三才板,取天、地、人三才之意,也叫“打连三”,由三块楠竹或斑竹头做成,其中两块嵌有古铜钱,因此得名。相传金钱板起于明末清初,最早见于文字记载大约是光绪十三年(1887),一百多年间,从刘宝山到杨永昌、孙洪云、邹忠新、张徐等,传承脉络清晰。早年的金钱板艺人为谋生浪迹江湖,摆摊子扯场子,形同乞讨,节目创造突露出他们迫不得已的生存智慧,为了多抓几个观众,内容与时俱进,由唱诵传统“劝世文”逐步转向滑稽有趣的小段。为了在一个地方多演几场,又将小段延伸为长条,每天一段吊人胃口。1949年前,金钱板流行曲目大致可归三类,一是民间传说小段,如《耗子告猫》,短小精悍,情理接地气,语言幽默搞笑;二是时事新闻,如《追杀赵尔丰》,这类段子缘起当时公众关注的社会事件,也叫“案情书”;三是大传子书,也叫长条书,取自传统章回小说。长住一个茶馆叫“蹲馆”,蹲馆对于飘零八方的艺人来说,意味着短时期内有个安定的窝和稳定的收入,而一部大传子书可以蹲两三个月,常演的有《武松传》《胭脂配》《瓦岗寨》等。1949年后,金钱板几乎只剩下新编小段,20世纪80年代,还有极少数老艺人偶尔在乡镇茶馆演唱长篇,但时间很快便带走他们,他们带走才智和手艺,我们热热闹闹赶路的时候,长篇逃不过失传。

时年83岁的四川金钱板大师邹忠新,集川中各大家所长,形成著名的邹派打、唱、编、演风格,“只知有邹,不知其他”的金钱板格局已为业界和观众认可,在重庆、贵州、云南等金钱板流传地,邹享有当之无愧的领军地位,他创作整理作品数以百计,著名如《武松》《激浪丹心》《双枪老太婆》等,他还是唯一出书总结金钱板理论的四川曲艺艺人。

邹忠新获奖的消息刚刚证实,我就被媒体团团围住,从《东方时空》到本地大小报刊,排队预约要求采访他,寂寥惯了的协会毫无征兆便门庭若市血脉贲张,一时水土不服。协会借机向上级重提多年争取未果的曲艺保护项目,这回竟获慷慨批准,我们沾了邹老师的光。

这时候我才认识了邹忠新。

邹家住在水碾河附近一深巷里,那一片巷道密集,杂货店小食店果蔬店一家连一家,人多车多走路得经常仄身闪让,不过日常生活应该很方便。邹家屋已老旧,光线不大好。邹老师因眼疾双眼基本失明,老伴儿眼睛稍有光感供两人使用,进进出出,只要把手往老伴儿肩上一搭,邹便爽朗叫道“天塌下来与我何干”。至83岁邹的声音还保持了职业的高亢,金钱板的唱腔基本出自川剧高腔,对嗓子有很高要求,此时的高亢中明显泄漏出浓重的沙哑,但一问一答一颦一唱间,却是一生腾挪跌宕后的云淡风轻。孩子们想拿到奖金后把爸爸妈妈的房子简装一下,爸爸不以为然,“搞那些爪子哦,直接喊老婆子到口子上去端两笼小包子回来。”他的话虚虚实实,叫人一时分不出哪儿是玩笑哪儿是写真。

1972年邹忠新随四川慰问团到云南生产建设兵团慰问演出,他正好分在我当知青的临沧一线,到七团那天,我跑了十多公里去团部,看家乡派来的亲人。舞台前面已经是黑压压一片连绵的后脑勺,站得太远,甚至看不清演员的长相。好在喇叭够响,四川本土的金钱板又朗朗上口,以至慰问团离开好长一段时间,邹老师的节目还在我们口中不断传唱——“扣扣扣,扣你三斗红高粱”,原本是杨白劳黄世仁类似的段子,讲雇主与雇农的债务纠纷,我们顺手拿来挖苦诅咒连队领导。五营王大楠也记得,段子主角叫王大权和王老汉,其中有一段衣食住行的对比描述,表现贫富差别,“我们那时精神空虚,有创作激情没有创作技巧,于是就乱改人家的东西。”大楠说,邹老师他们离开后,那段对比唱词被改成了“王大权穿的是绫罗绸缎,王老汉巾巾挂绺绺(破布条)——雀雀(男性生殖器)在外边。”四十多年后邹忠新已记不得这个应景的段子,我把知青篡改翻唱的桥段讲给他听,他笑出了泪花花儿,夸奖改得好,“我们那哈儿是革命的文艺工作者,咋个能随随便便把雀雀儿都整到节目里头去嘛”;“这一改啊把好穷好惨都说尽了,要得要得”。

邹忠新有个儿子家当时也在云南兵团,与陈小元是好朋友。一天家收到他爸的包裹单,隆重邀请小元一起去邮局,还预告取到包裹先吃了再回连队,包裹是城市食物的代名词,收包裹无疑过大节。掂着包裹偏重,家早已笑不成声,他说有搞,这边小元急红了眼,直喊先拿来吃了再抒情。两个小伙子几把撕开布包,包里滚落出一副亮黄的金钱板,家一屁股坐地上,半天回不过神,小元恼羞成怒,冲邮局柜台里偷笑的大嫂狂吼“笑个球!”家一时不解父亲良苦用心,邹忠新那阵不敢正经八百收徒弟,也许一厢情愿盼着子承父业,要不就想儿子掌握一门与众不同的实用手艺,多条活路,老话讲的,天干饿不死手艺人。这不是邹忠新的妄想,音乐世家出身的音,自小学钢琴,到兵团后最高理想就是进宣传队。宣传队池浅底薄,容不下也养不起钢琴,她及时转向,借探亲拜师速成琵琶,以仓促练就的两首曲子,顺利考进宣传队,成了第一个琵琶演奏员。音后来在北京做音乐评论,对改变当年处境的那一步,她承认有惊无险,临时抱佛脚,新手艺最多只算入门,不过恰好丰富了民乐队。

提及云南兵团的那次慰问经历,晚年的邹忠新还很激动,他们一路受款待,好吃好喝,一度以为孩子们也过这种日子,越往下面走,真相越是裸露。知青通过各种各样的关系去找慰问团,尤其女知青,常常是还没说话就先哭一场,邹忠新还记得:“娃娃些好造孽哦,我们也莫得办法,话还不敢多说,说走板了人家给你两个搞阶级斗争。”他话头一转:“还是邓小平凶(厉害),轻轻地,就把阶级斗争放下了。”果然语言大师,“轻轻地”三个字一步甩下几十年,令好多纠缠不清的理论黯然失色。

从见邹忠新的第一面,他就叫我Z大姐,同去的清音大家程永玲解释,艺人之间爱这样称呼,不见外。那段时间我密集去过邹家,陪宣传部长去、引媒体去、给他送奖金去,只要叫声邹老师,他立马打断我,歪着光溜溜的脑袋像个小孩儿,“让我猜,你、你是Z大姐?”猜中了就是一阵天真的哈哈。失明者的奇特听觉取代视力成了他们生存的利器,民间艺人中不乏盲人,我曾经请教扬琴大家徐述,她高度赞美盲艺人对声、音、韵的特殊敏感,眼前无纷争,耳朵里才有一个专注的世界,这是他们的能力,也是定力。早年好多盲人却是因从业前景险恶壅堵,才不得已走上了民间说唱的小路,明眼人坐科8年如蹲10年牢狱,盲人学艺从给师傅端痰盂开始,到执琴打板,到独自诵唱长短段子,到把看似雕虫小技练至大师段位,暗黑的长路是他们以能力和定力做拐棍,扑爬跟斗摸索出来的,求艺之路如同是牢狱,他们要坐穿牢底。

那段时间,我自作聪明为邹忠新承接了几个演出,还背着他与邀请方讨价还价演出费,价格在商业场合是艺人的重量,传统曲艺看着闹热,却极少有要价的机会。多年前,某曲艺理论家领着日本教授去看一老艺人,摆了半天专业龙门阵,其间,老艺人把理论家叫出门,用手比画了一下问挡不挡皮哦?挡皮即江湖俚语,给不给钱的意思。理论家回应放心,肯定要给你办展扎噻。展扎指料理光生,办事圆满。艺人的自我保护意识最初出自本能,生活本身是不安全的,邹忠新讲到他那一辈艺人年轻时的经历多次说:“今天晚上脱下鞋和袜,不晓得明天早上还穿不穿。”冻死饿死是常事,还说他们是“三子(绳子、席子、杠子)送终,脚板儿举灵”,一无所有。20世纪50年代起,邹忠新就在专业文艺团体工作,他对有保障的安定生活非常知足,著名的口头语是“感谢人民感谢党,感谢同志们来帮忙”,所以请他演出,不管钱多钱少,哪怕义务出场,只要应承下来就从不打折扣。

曲艺花活渐多,邹忠新的一段金钱板配了一群小姑娘伴舞,跳舞出身的姑娘不懂金钱板,要求给个节奏。总不能劳烦八旬邹老师次次参加排练吧,我跑去邹家录音要节奏。邹听说伴舞的事笑言曲艺也阔啦,见我有些紧张,便问是不是担心他在台子上不适应,“Z大姐你放心,我是老油子(圆熟、油滑之人)了,你让我对到个保温桶我照样唱。”邹忠新不但唱,招招式式都不含糊,虽然身段架势早不及鼎盛期的《武松》。总导演体恤邹老师,表示正式演出可用录音,大师只要肯现身,晚会就有说服力。我大不高兴,邹忠新哪里是个装模作样摆谱的人,他能唱,唱得徒弟都不敢跟他同台。那天他唱的《好四川》,抬手一段打板似天降骤雨,颗粒惊心,“大巴山来小巴山,山清水秀映蓝天/天有星来地有胆,天星地胆百花鲜/我站在巴山望蜀水哟,长江漂来顺水船……”《好四川》中邹大量运用了川江号子和龙船调,如临险滩,如观初霞,激越壮阔,可能太过用力,4分钟竟唱出了满头大汗,下场第一句他就急切询问:“今天要得不?”摄影师酷爱邹老师祥和多趣的说唱俑形象,夸孩子似的夸他胖乖胖乖的,唱得安逸。邹忠新显得格外顺服,“人老了是要乖点儿噻,不当讨人嫌。”

邹忠新要我别再给他接演出了,老了,腿脚不利索,走哪儿都麻烦人。肉眼不管用的邹老师心眼儿透亮,他悄悄催我,趁上头领导看得起,搞紧去要钱做点儿大事,得个奖不容易,要用就用够,不然热闹一过,哦豁,还是啥子都留不下来。他心焦跟他一样的老人,说唱不动就唱不动,一拖拖出千古恨,那才冤枉。第二年春天起,邹忠新和一批老艺人以极大的热情,配合我们录制和出版了一批传统曲艺作品,那段时间,邹老师夜夜睡不安生,唱了半辈子的东西又闲置了半辈子,没有脚本没有提示,晚年要捡回来,着实逼人。每天盛装登台,录制现场灯光热辣,往往一曲未了,他们已汗湿长衫,《乾隆访江南》《珊瑚配》《十字坡》等几十年难见的大部头,经他不断回忆修正,终于一点点完成了全本的文字记录和表演片断。无论唱腔还是表演,84岁高龄的邹忠新都已衰疲,都不具有颠扑不破的唯一性,但他是金钱板承上启下有迹可循的来路,是巅峰气质,留下来为大,留不下来,二天去见老祖宗“要遭打屁股”,以后的工作无非膏药一张,熬炼不同,“反正东西在那儿了,黄师傅(外行)牛师傅再咋熬也还是膏药嘛”,邹老师异常通透。

热闹渐稀,隔年冬天,邹忠新和老伴儿住进了熊猫大道附近的老年公寓,整齐划一的房间和陈设,实用简单,屋后能看到浅丘和农民的菜地。看不到这一切的邹老师把我领到阳台上问,“该是好看得很哈?”他喜欢这里,空气好,环境好,离城近,衣食行住有人管,“连碗都有人洗,好巴适哦。”

我陪慕名而来的文化学者李去拜望邹老师,李对金钱板有倾慕无所知,开始还很紧张。我与邹老师有过多次交流,熟悉他的谈话方式,有次为他开座谈会,他率先给我打招呼,“我要是跑到昭化你忍一下哈,跑到宝鸡你就要点我一下了,要不然跑出阳关回不来啰。”他不喜欢在提问者的框框里被摆弄,他思维年轻,记忆惊人,出口成章,语言暗藏机锋,一旦兴起,实在不忍召回。

那天邹老师兴致很高,侃侃而谈,不容插嘴,得意处还手舞足蹈来一小段,引得一群老人堵在长廊尽头围观叫好。李看得满脸通红,直呼过瘾,她试了好一阵终于小心发问,邹先生你觉得你这一生成功吗?

邹老师反问啥子叫成功,几乎一字一顿,“你记到,我们成都人骂的,你背了时了,背时就是违背时代。嘿嘿嘿,别个在那儿酸醋,你要喊醋不酸,别个说那东西甜的呀,你偏说苦得很,莫得啥子成功不成功,识时务者为俊杰,要重视我这个意见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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