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亓原忽然面前出现一个人。
而那个人正是凌雪薇。
凌雪薇手提长剑，缓缓朝着亓原走来。
“你、你想做什么？”亓原有些慌乱。
“我问，你答。若有半句虚言，那你便会永远留在这无尽之空，再无法出去。”凌雪薇面无表情。
听闻此话，亓原倒是放心了，面露不屑，“看来是我体内的封印太过强大，让你们束手无策，所以才用这种老套方法来逼问是吧？也不看看本公子是何人，什么场面没见识过，这点架势就想吓到我，也太不自量力了吧？”
“无论手段是否老套，只要管用便行。”凌雪薇并未被他激怒，反而越发平静。
“若你不想说，也无妨。那正好，可以体验一下，何为地狱。”
“哈，地狱？好笑！我亓原堂堂千帝宗无妄元人座下嫡传弟子，岂会怕你一个区区下界凡人？！目光短浅的蝼蚁，不配同我说话！你们就暂且得意一段时间吧！过不了多久，便是你们的死期！我会亲眼看着你们被千刀万剐，那时，才是真正的地狱！哈哈哈！”
凌雪薇眯眼。
果然，银雪他们说得不错，确实有些不为人知的阴谋在悄无声息酝酿。
千帝宗，下界，凡人……或许，他们该庆幸，这次让他们碰上了，至少没有在毫无准备地情况下，遭遇劫难。
“是吗？那便让我见识见识吧，只是现在你莫要忘记，如今你才是那个阶下之囚。”凌雪薇冷笑。
“你想做什么？！”
对上凌雪薇忽然举起的剑刃，亓原面色微变。
凌雪薇不再废话，举剑便狠狠刺来！
“啊！”
一声惨叫，划破夜空。
剑身深深刺入亓原腹部，血，顷刻喷出。
撕心裂肺的剧痛，那么清晰，亓原不敢置信。
怎会这样？他体内的护身封印为何没有动静？按理说，一旦他遇上危险，封印便会自行解除保护他不受伤害，可此刻为何？！难道……
“没错，这不过是幻境。”
凌雪薇声音平静，“伤，血腥气，还有这里的一切，不过是我幻化出地一场虚境。只是，那份痛楚，却并非幻觉。”
“噗嗤”一声，沾着血的剑拔出，然后再次狠狠刺入亓原的身体！
“啊！”
亓原脖颈青筋直爆，腹部尖锐的疼痛如同万蚁挠心，让他恨不得当即晕死过去。
“放心，没有我的允许，你不会晕过去。在之后的三日，三十六个时辰，无数个瞬息，我都会用这把剑刺你。这份疼痛，不是幻觉，它会清晰传到你神经各处，让你比往日更加清晰体会这份疼痛。”
“不、不……”
“别急，夜才刚刚开始……”
“啊——！”
之后，凄厉的惨叫响彻天地。
在寂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阴森诡谲。
剑不断穿刺身体各处，腹部，胸口，四肢，甚至脸，口，鼻……每一处的疼痛，都有所不同。
那种痛，不亚于凌迟之刑，让人绝望，嘶吼，恨不得下一秒昏死过去。
可不行。
疼痛越甚，他越清晰。
亓原自出生便是天之骄子，何曾受过这份罪？
若是寻常拷问手段，自有封印护体，可无奈地是，这不过是幻觉，忍过了也就罢了。可偏偏这份痛楚，比往日千百倍返还于身体，让从小锦衣玉食，从未吃过什么苦头的他如何熬得下去？
一剑，两剑。
十剑，百剑。
……
他已经不知自己承受了多少剑，浑身是血，奄奄一息。
可大脑，却清醒无比。
这样过了多久？
可否有三天了？
他艰难地抬头，忽然发现四周不知何时全都是他。
密密麻麻，无穷无尽。
仿佛眼前有无数面镜子，镜子里照出的，全都是他被穿刺的一幕。
那份疼痛，千百次袭来！
让他崩溃！
……
“如何？痛吗？”
凌雪薇声音幽幽传来，此刻听在耳中，宛如恶魔之音，让他从心底感到恐惧。
“放了我……”
“好啊。”
她答应的意外爽快，“我可以放了你，但前提是，你要乖乖回答我问题。”
“你、你想知道什么……”
“所有。你们来自何处，是何身份，来此有何目的？一五一十，不容半分遗漏。”
“知道这些，又能怎样？反正……你们注定是要死的……”
凌雪薇面无表情，“这就不劳你费心了。”
亓原咧嘴，“井底之蛙，井底之蛙啊……殊不知已大难临头……其实告诉你们也无妨，就算你们知道了，也没用。因为这是一场注定无法逃避的浩劫……用我们那的话来说，这是‘洗礼’。”
洗礼？
“‘神之洗礼’，其意便是清楚这世上一切肮脏，罪恶的血脉，你们这些下界人，便是我们神界口中最为肮脏的种族。贪婪，卑微，狡诈，低贱的人类，在我们神界中人眼中，你们连给我提鞋的资格都没有。所以，才会有此次神劫大动——神降日的出现。”
呵，自称为神啊！
高高在上，自以为能掌控一切的神明，殊不知，就算是真的神，又有什么权利去决定他人的生死？
这世上，没有人是不该存在的！
凌雪薇冷笑，“那你们所谓的神界，又是什么？”
“那是你们一辈子都不可能踏足的地方！真正的神之领域。”
亓原神情满是倨傲，可笑的是，这种时候，他居然还不空一切，自高一等。
“那里，是强者的乐园。真正的玄之大界，灵气不会像这里那么稀少，仙气缭绕，灵气充沛，高手如云，强者环伺。那里随便拉出一人，都能秒杀你们这里一方强者。在我们那，武神更是随处可见，更别说是更高的神之境界了！”
凌雪薇目光微沉。
暗处的月风等人也是神情微变。
随处可见的武神……神之境界。
他们虽未真正踏足那领域，但也是听闻过的。整个中土，踏入那传说中的境界之人，绝不超过十个。
他们帝君，便是其中之一。
由此可见，武神之上，是多么难以触及的领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