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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小包袱(二)

单冬花开始整理她随身携带的小包袱,包袱有枕头那么大,针头线脑都装在里面,包袱皮是一个格子旧方头巾,包袱的外边用一根布带子扎扎实实地捆绑着,像一个小型炸药包。儿子张孝德常笑话她的小包袱,说里头儿不一定都装着针头线脑,一定还有什么秘密宝贝,不然无论是到弟弟家住,还是到北京住,神秘的小包袱一直不离她身,就像美国总统身后的保镖随身携带的那个小黑匣子一样,显得是那样的神秘、重要,好像只要轻轻一按,地球就要爆炸一样。单冬花笑一笑,不言语,不错眼看那小包袱,半晌,又勾下头凑近去看,把包袱拿起来转到别处,东拉西扯说一大堆吃呀喝呀穿呀的话。张孝德发现这个小包袱跟随单冬花五个年头了,来京过冬也五个年头了,母亲每次都抱着它,如母亲的晚生子,生怕有人抢了去。

女儿张小梅从乡下来接母亲回家,瞅着一个傍晚单冬花去和菜市场卖菜的乡下人告别,张小梅悄悄打开了包袱。包袱里包着包裹,打开里面发现是一个一个信封,都是当年儿子在外当兵和工作时的信封,信封上缠着红红绿绿的线,缠绕得严实。信封里装了内容,内容有厚有薄。张小梅猜是放了钱。这么多年来,两个儿子在外工作没少过年过节给母亲钱,那些钱她几次提议说存进信用社,可母亲说没几个钱,放信用社不安全。看包裹里的信封不少,如果都是,就按早年的小面值,她估摸着上万了。张小梅小心翼翼按照原样包好包裹,压在枕头下,觉得看不出什么破绽了,便拿起电话给张孝德说母亲包袱里的钱。

张小梅神秘地说:妈的包裹里放了钱,有多少不知道,早年没有大面值票子,看捆着的信封有四五十个。

张孝德说:姐,你没事闲着,妈每天看她的包裹,你动了她准知道。

张小梅说:知道就知道。年前你小外甥娶媳妇,姐有个存折不到期不想动,知道妈有存钱,问她借,她说没有,哪来的钱,你两个弟弟不容易,给两个零花钱都叫吃药了。都是一个娘的肚子里出来,她就偏你和二弟。重男轻女!

天快麻黑的时候单冬花回来了,进了屋门,发现屋子里黑着灯,沙发上张小梅坐着似一个轮廓。电视没开,单冬花瞅了闺女一眼,心无端恍惚了一下,接着直奔自己的卧室,拉开灯,她发现枕头动过了。掀起枕头发现包袱动过了,打开包裹发现信封没动。她明白是闺女张小梅动了。单冬花不喜欢闺女,再孝顺的闺女也是人家屋里的媳妇。何况二流子女婿她就不喜欢,不是正经人家的人,劳动人不像劳动样,长年做些偷鸡摸狗的事,不下力,跑毛蛋。庄户人家的腿插进土里知道自己是泥腿子,他不是,整天和行脚僧一样,一会儿河东,一会儿河西,一会儿又跑到了北京,一会儿又移驾河南,一直闲不住,张口南腔北调,说是做买卖,不见钱往来,俩外甥的工作还是张孝德给找下。单冬花一时还不想揭穿闺女的把戏。她知道闺女是心焦包袱里的钱,可包袱里的钱不心焦她。

单冬花无事样走进卫生间抹把脸,照着镜子用水抿了抿头上几根稀疏的头发,佯装洗了尘,一身轻松样走进了厨房。

张小梅隔着厨房墙说:他们不回来吃饭,就咱俩。

单冬花在厨房里答:咱俩也长了嘴,也得吃。

张小梅想顶撞两句,难掩激动,也隐隐担忧怕张孝德回来骂自己。隔着一堵墙,脸上绽露出怨恨,想着那钱都该给了自己。两个弟弟都有工作,唯独自己在乡下,抓钱不容易,母亲没有花钱的地方,日常生活又能花几个钱,钱在包裹里发霉了。

单冬花做饭中间,张小梅也不想进厨房帮手。单冬花忍着那口气做好饭要闺女来吃,坐到餐桌上看着冒着热气的饭,张小梅突然就来气。人在吃上是最自私的,生怕自己少吃一口。单冬花突然觉得闺女的吃相很难看,吃相亮了自己的护身符,挑挑拣拣一盘菜,下作样。

单冬花忍不住了说:这不是在乡下的屋子里,人要有个吃相。

一只飞蛾舞扰在饭桌上空,旋来旋去,还挑衅般朝手上落,张小梅扔下筷子,双手一拍,蛾子不见了。但是并没有打死。也真是奇怪,你不动弹,蛾子就在眼前头,你要打它,它又连踪影都找不见了。这样,张小梅对蛾子的仇恨更强悍了,站起来追着打,粗笨的身子在逼仄的餐厅歪来倒去。单冬花难过得手没处放,起身端了碗,离开,走进了客厅。一个女人在家庭的地位,什么叫举重若轻,什么叫行方思圆,先是要懂得一个“镇”字。不说话就是镇。单冬花咽不下饭,做母亲也有偏袒儿女的时候,她不想偏袒张小梅,偏偏压不住心口的跳动,几次想张嘴,却似言又无,端碗又放下,头脑出乎意料的清醒了,不能挑明,闺女算计包袱里那点钱呢,越在我眼前晃越视她无。这当口张小梅斜睨了母亲一眼,母亲的脸蜡黄蜡黄,像黄杨木心,像色调深重的秋天。

那只飞蛾到底没有打着。张小梅说:“妈,你咋躲客厅里了。一碗饭还是一碗饭,咋不动筷子。”

单冬花不接茬。看着是个便宜捡起来就上当,闺女满脑子都是那小包袱,不答话,就想把闺女动包袱的事丢开,怕一说话点捻子,引到包袱上。

单冬花不吭声,张小梅反倒真不知该说什么,该做什么。她端了碗也过来坐在了沙发上。单冬花的心一直往下沉,头重如山,不由得往坏处想,有一天闺女会偷拿我包袱里的信封。这时张小梅似乎又看见了那只蛾子在飞,又着急似的起身。单冬花又想说,真要是力气没处放,下楼把单杠去。还是不能说,有问无答,母女俩的饭一下就吃闷了。

单冬花不是不疼闺女,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是不喜欢闺女那算计样。每次见面都是一堆杂七杂八的事,全都离不开钱。趁着单冬花转身的功夫都要翻一下枕头,床铺下,有三块五块的顺手牵羊入了自己的口袋。张小梅说,手头倒不开,妈,借俩,倒开了就还。每次拿了钱都不见还,不光是钱啦,家中的牙膏、洗衣粉、香皂、罐头饼干什么的,手软软伸过去,紧一下,拿上就往包包里放。每次见闺女连叹息的机会都没有,每一次见面心里都酸酸的,又没有合适的话发作,由着她拿。这是北京不是乡下,这儿子的屋子里还住着儿媳,儿媳是城里人,张小梅乡下人做派叫人家笑话乡下人不懂礼貌,不守规矩,这样的事情结果是叫儿子张孝德受气,在城里人面前端得正正的,乡下人不能没有威信。倒好,趁着我不好说你就要惦记我包袱里的东西了。

光阴过得真叫快,单冬花开始整理乡下的往事时,乡下的日子是刀子刻下来的,疼也罢,甜也罢,都在骨头上留下了记号。她开始想着乡下那些还活着一起下苦的人,岁月苦熬,年年都有早走的人,遗在这世上的人都是亲人呐。想着见了他们该说啥?说啥都得有件礼物,大东西带不带,小礼物也该有件。张孝德知道母亲的心事,其实也是回乡前必做的一件事。这件事通常都由金平陪单冬花逛超市,也算是给母亲的一份安慰。

小包袱放在床上没得及往枕头下压,单冬花关上房门的刹那想返回去的念头就打消了,一是怕儿媳妇埋怨自己事多,二呢,觉得张孝德在家,一早她打开包袱数了,一共四十五个信封,这个数字早已烂熟在心。两日后返乡的车票钱她要出,超市买下回乡的礼物她要出。要花的钱已经备好了一个信封,走之前给了儿媳,剩下的应该是整数。好记。儿子给的钱就要花在正途上,叫子女知道自己不是一个没用人,也有钱花呢,钱对她这把年纪的人来说没用。

张小梅看着她们关上门时,迫不及待冲进母亲住的房间,她把小包袱取出来三下五除二就打开了。这个包袱对于张小梅来说是一个心事,老在她的腔子里长着,像是长着石头长着铁。她喊了声:“弟啊,你过来看妈的包袱。”

张孝德看到打开的包袱觉得姐姐有点过分了。张小梅不管不顾继续说:“妈这么大年纪了,她不说,但不能咱不知,我当着你的面看这个包袱,知道是啥有啥,也有个数,免得乡下那些四下里的邻居眼里长了心。妈是文盲,不保证不叫人家顺走她的包袱。”

张小梅扯着脖子说话的样子让张孝德想起来从前的日子。小时候遇事叫人欺负,都是姐姐横在中间。姐姐横着脖子骂对方样子就像现在的样子一样。这么多年来,母亲和姐姐之间其实存在着某种隔膜,不厚却很有韧性。张孝德不知道该如何消除它,并且觉得有能力消除它的是姐姐而不是母亲。事实也确是如此,比如当下这件事,姐姐就不该动母亲的小包袱。

念头一闪而已,他也就原谅了姐姐乡下人的小心眼。

人一旦离开乡村,就有可能成了另外一个人,原本乡村的壳虽然一直背着,可壳下的自己却是努力想甩掉背上的壳,实现一种表层化生存,小心翼翼地浮在生活上面,决意不去管生活下面是什么。忘情于生活的细枝末节,研究如何营养自己更有利于健康,如何修剪指甲使手指看起来修长;经常性地出去吃饭,耗费许多时间和各种各样的人交往。饭桌上讲讲当下社会的政治格局,讲讲那些要提拔了的背后故事,一个人的职务比这个人的名字还重要,其实也都是偶然停留,没有以后,交情仅够加个微信,点个赞。可这些东西很上瘾,大把的时间被浪费了,每一次都觉得认识了一两个有用的人很重要,饭局安排得值,扯风扯雨后回家看见孤独的母亲,又开始内疚,一个冬天里连陪母亲说话的机会都找不出,一个冬天就过去。

看着姐姐的样子,很快张孝德就释然了,至少他从现实的世界里明白了,人生并不是一件很严重的,用不着摆出时刻准备安慰什么人的样子。许多原以为泾渭分明的事,其实界限原来不甚分明,走着走着就混淆在一起了,就成为了一种习惯。许多原以为必然如此,不容置疑的东西,其实只是一念之差或一时兴起。他开始原谅姐姐的一时兴起如同原谅自己一样。看着姐姐打开母亲的小包袱,看见包袱里边有用小毛巾、旧布块、塑料纸,里三层外三层地包着一个小包包,打开小包包里又有近四十多个信封。信封都是自己早年当兵后给家里写信用过的牛皮纸信封,封面的字迹还清清楚楚,邮票也完好如初。张孝德也稀罕得捏捏那些信封里装着的厚薄不一的东西。至于里边是什么,姐姐猜是钱,张孝德认为不一定都是,母亲没有这么多钱。还应该有我和弟弟工作后往家里写的信。张小梅想拆一个看看里面然后照原样缠好。张孝德也同意,真要拆时,发现信封上密密麻麻地捆绑着的丝线就像一件手工活,不仅拆起来困难,而且照原样恢复会更困难,显然母亲是用心做过记号的。

张孝德说:“姐姐,不拆了。真要拆开了,等于是知道了妈的秘密,妈会不高兴。”

张小梅数着那信封突然就说:“孝德,你说我拿走一个妈会不会不知道?”

张孝德蹬大了眼睛说:“妈是文盲可她识数。”

不看那小包袱了,没意思,张孝德开始玩微信,一条一条看,有认为可亲近一下的人就送个赞,转发几条只看标题好玩的微信,又觉得母亲的小包袱该拍个照,点击相机开关拍沙发上摊开的包袱和包袱里的信封,然后开始秀图。姐姐是怎么收拾起母亲的小包袱的他忘了,母亲是怎么回来的他也忘了。他把拍下的图发到群里并写下了一段话:深刻的亲情是不能被浅薄的快乐填满的,一想到城市生活那些背后空洞无物,我就惶恐不安,看看母亲的小包袱,让我想起了童年和成长,对母亲的感情,我好痛恨自己不能用语言表达对母亲的爱意。

微信发出去了。很快就有人点赞,接着有人跟“母爱是伟大的。”“那信封里装着的是什么?钱吗?还是信?“你肯定不会在母亲节给母亲送花,母亲是天下儿子的攒钱机器。钱是什么东西?哪个儿子会在母亲需要你的鲜血时,毫不犹豫伸出胳膊?”他回这条微信,“如果要我血,我一定会犹豫,犹豫的结果肯定是伸出胳膊,但我就是做不到毫不犹豫。”又有人跟贴:“明明已经注定了,还要装模作样犹豫一番,似乎经过了深思熟虑,其实什么也没想,选的还是一开始就认定了的事。”这下有意思了。微信群里一个人问,“假如出现二难选择,你是先救母亲还是先就老婆?”有人替他回答:“肯定是母亲,母亲只有一个,媳妇有若干丈母娘养着。”他回答说:“选择其实是很可笑的,永远只能选择其中的一种,永远无法知道选择另一种情况会是如何,无法重来就无法比较,所以,我不选择。”因为这个群里也有他的媳妇金平。这时候金平发过来一个愤怒的表情。群里的人开始互相将军了。

微信就是这样,在一些无关紧要可有可无的问题上,尽可以口若悬河,绘声绘色。一旦真正歧途表达什么时就肯定找不着一个合适话,完全是不用动脑子的快乐。金平发来图片,张孝德看到拍下的图片中有十几双线袜子。金平说,“陪婆婆逛超市,婆婆与单纯的农民又不一样,她买的东西叫人奇怪无比。”张孝德跟贴,“谢谢老婆!咱们的妈妈像土疙瘩那般质朴,她惦记她的乡邻就像我惦记老婆一样质朴。”这样的聊天会延续很久,这样的聊天让当下的张小梅以为弟弟很忙很忙。

张小梅收拾包袱,似乎在想包袱没有解开时的样子,张小梅思忖事情时有母亲的神态。张孝德说,姐,抬一下头。小梅台起头的瞬间,一张照片摄入了手机,他同时不忘放进微信群,并写下了一段话:姐姐一张布满沧桑的脸和脸前妈妈的小包袱,照片太有感觉了,两代女人,一个是母亲,一个是姐姐。犹记当年母亲凭着她瘦小的身躯,挑着水桶,每天天不亮就出发下河挑水,她为这个家,一刻也不停顿的操劳着,消耗着她的心血。

姐姐也不容易啊,说到母亲重男轻女这方面,仔细想,母亲真有。姐姐长,自己和弟弟广续哪里下过地,一门心思读书,记得有一年姐姐领着自己和弟弟去供销社买作业本,姐姐盯着柜台上摆放着的漂亮花布。红底绿花,十分耀眼。以往供销社只卖蓝的白的红的和宝兰布,很少卖这种花布。姐姐抚摸着沉迷得很。就像刚才盯着包袱看的神态一样样。

卖货的妇女说:“叫你妈来给你扯点吧,做个袄罩子多好看,这布进的不多,是我走后门托了关系才弄到的。”

姐姐拉着自己和弟弟几乎是一路跑回家的。平常姐姐从来跑不过我们,可那天跑得飞快。一进门姐姐就哭了,边哭边央求母亲替她扯那花布。那一年父亲刚刚去世,家里的日子要往前走,都得算计着过,两个儿子要读书,哪有多余的钱给姐姐扯花布。母亲无奈说:“你咋这么不懂事呢,叫你去给弟弟们买作业本,你倒看上了花布,那是你穿的?等明年夏天上山采下药材好给你扯褂子。”姐姐说:“不让我读书,还不叫我穿一件花布袄罩子,你看人家闺女们都穿戴得红花柳绿,我穿得黑不溜秋。”

母亲蹬着眼说:“这天下营生是男人家的,是女人家的?你读书,你有那出息将来养家户口?穿什么也成不了仙女,穿不露肉就行了”

记忆中姐姐从来就没有见穿过花布衣裳。

想到这里张孝德掏出五百元人民币递给姐姐。“拿着,去买一件春天的外罩,穿戴像个样子,现在的社会吃穿都不愁,瞅你,还是穿得黑不溜秋。”

张小梅说:“你接济我太多了,不拿,有多少都填补不满日子里的需要。”

张孝德说:“叫你拿着你就拿着,金平和妈就要回来。”

张小梅眼里噙着泪接过来装进口袋。

真正认识自己的子女,也是需要眼睛和头脑的。单冬花看着床上同一位置不同方格子布的包袱,知道闺女又动了。

明天就要离开儿子家了,不能把气留在这里,她忍着装了没事的样子解开包袱,让她大吃一惊的是一个信封居然被拆了。她装着不知,取出一个丝线捆绑着的信封,一定要给金平,一要付超市里的钱,二要付回家的路费。这也是每年临走前的必修课,不要她就急。金平推让了两下就把那信封扔到了茶几上,算是收下了。

黄昏降临的瞬间里,金平开亮了客厅的灯。

金平突然说:“我看到微信群里姐姐打开妈的包袱里,那一小捆一小捆的都是信封,是不是信封里都是钱呀?”

单冬花不知道什么是微信群,但是闺女打开自己的包袱了她听得一清二楚。张孝德摆手不叫金平再往下说。

单冬花说:“我一辈子没出息,一分钱也没挣过,能有什么钱啊!”

一句话不置可否地绕开了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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