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夜祁走了,暮云初所有的力气像是突然都被抽离般的瘫软在地上,一股酒意涌上后
吐了一地。
"二洛,我不舒服,我想先回家。"暮云初脸色苍白软软说道。
"那你刚才怎么不跟他走。"
"二洛,别闹了。对不起啊,地就让你清理了,明天中午前如果我没打电话给你,你记得来家里找我。"暮云初怕自己再也忍不住胃里翻腾的酒意,扶着边上的椅子硬是把自己撑站了起来。
"我送你吧!"
"你拿什么送,又不会开车,打滴很方便的。掰啦。"
回到碧云庄时管家陈伯早已睡下,小腹上刀绞般的疼痛愈演愈烈的,暮云初痛的冷汗直流。
走进屋内,除了楼梯间的微光,诺大而漆黑的屋子里除了她以外,再也没有其他的人了。
如果,这个时候有人可以来扶她一把一定很幸福吧。很快的,暮云初觉得自己有这样的念头很是荒唐。
打从她十三岁暮氏集团开始,她一直都是一个人的过着,不管是吃饭还是睡觉,生病还是健康,陈伯只是管家,能管的也就这个别墅里的大小事务。唐洛洛这个闺蜜再好也会有属于她自己的闲暇。
九年了,这九年里的前六年一直都是这样的过着,从来也没有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一直到三年前她嫁给了司夜祁。
婚姻生活比她想象中的还要艰难了许多,不是因为她不够爱着司夜祁,而是司夜祁根本就不爱她。
她,再也不是他口中的小姑娘。
而他依旧是那个九年前那个平安夜里,她在庆城南郊小教堂里遇到的那个人。
暮云初扶着楼梯边的壁沿拾级而上,下腹的绞痛迅速的漫延在她的四肢百骸,疼痛,让她每走一步都觉得无比艰难。
才走到了自己的房间门口,暮云初已痛到躺在门板上喘息。她看看手上的腕表,一个小时了,这个时候吃止痛药应该没有关系了吧。
顾不得自己手边连个水瓶都没有,暮云初拿了皮包里今天才从医院里领回来的止痛药,为了不让人知道她手上拿的是【药】,每次在医院拿了药之后,她总会就在把所有的外包装拆开分装,顺使把一切有关她名字的东西都丢弃在医院的垃圾箱里。
"真没想到你现在已经堕落到需要借用药物来助兴。"一道饱含讥讽清冷的男声线响起,才刚把止痛药吞下去还来不及收瓶子的暮云初哑然。
他什么候进来的?为什么她都没有发现?他到底又进来了多久?
暮云初想了想刚才她进屋后的一切后才放下了心。
"我不来又怎么会知道我司夜祁的妻子现在居然堕落到这种需要靠嗑药助兴来渡日呢?"司夜祁边说,缓步踱上最后两级阶梯,他看过她手中的【药瓶】,上个月他来的时候,在他要她之前,也曾看见她事前偷偷吞下一把那瓶子里的东西。
"你……你先别过来。"止痛药的效力还没有发挥做用,这个时候的暮云初实在没有气力和司夜祁针锋相对。
"怎么?吞下那一把不就是在等着我来吗?别说你心里不想要这种鬼话。"
走近的司夜祁一把攥下暮云初手中的瓶子放入自己的西装口袋,顺势搂上了暮云初的腰际把她拖入了主卧。
要在以前,暮云初对于这样的司夜祁她是不会拒绝的,可一想到今天下午他说的话,一时之间又是一股的恶心犯了上来。
"你松手!"
此时的暮云初虽然酒意早已醒了七八分,但她这么一喊在司夜祁眼里却有如那些不胜酒力的女人千娇百态般的魅惑万千。剎那间,全身的血液蹭的直是往下冲了去。
司夜祁不仅没有松手,反而更是用力的把暮云初的身子用力的往自己带上。
炙热的唇瓣贴上暮云初的发际时,吐在耳蜗处灼热的气息让暮云初的身体很诚实的苏软在司夜祁的怀里,司夜祁浅笑,黯哑的嗓音有如低音大提琴般的在暮云初的耳畔回荡:
"小姑娘,我想你了。"
听到司夜祁嘴里的呢喃,暮云初全身不由的一僵,硬是撑起了自己的酸软,仰首:
"司夜祁,你刚叫了我什么?"早已因为情。欲迷蒙泛着水般的双眸期盼近在咫尺的男人可以给自己一个心底企盼已久的回答。
"慕云初,当真是嗑了药了,这么热情。"司夜祁又是一阵轻蔑。
"你……无耻。"暮云初刷的一下红了脸,但她更恼的是,她刚刚明明听到了那熟悉的声音,那个和司夜祁有着99.99%相似的声音,最后那不一样的0.01%完全是暮云初自己的感觉。
"再怎么无耻我也是你的丈夫。"说着,司夜祁将暮云初的双手反剪在她的身后并把她面向床面推倒。
"司夜祁,你禽兽,你下来,下来,啊~不要,你……呜~。”暮云初知道,现在的她不管再怎么骂还是反抗,司夜祁早已化做一头野兽扑在她的背上不管不顾的騬驰着,她的吶喊与哀求听在司夜祁的耳里只当是她因为欢愉所产生的嘶吼。
完事后,司夜祁爬下了暮云初的身子,不发一语的走进浴室。
洗净一身后的司夜祁头也不回的走出卧室,过没多久,楼下的大门听得到重重的一开一阖,再没多久,就听到了司夜祁开着他那轻低底盘跑车车引击高速离开低吼。
一直到外头的夜再次陷入了沉静,暮云初才敢放声大哭。
三年了,最后一次听到他叫她小姑娘是在她结婚前的一个月。
那一次是暮云初去到墓园告诉暮歌夫妇她就要结婚的消息。
再一次经过那教堂时,暮云初只是站在厚重的木门前迟迟的没敢把门推开。
她怕,怕她推开了那扇门之后会看到坐在钢琴前的他。
她怕,怕看到她之后她会管不住自己的心奔向他。
她怕,怕他看到她之后会跟她说他不想和她结婚。
她真的怕,司家老爷子的嘱咐一直回荡在她的耳边;为了一个月后的婚礼可以顺利,暮云初正想转身离开时:
"小姑娘,你来啦。"教堂的木门给人打开了,出来的不是别人。
"嗯,刚从上头下来。"暮云初顾做镇定的朝他浅笑后又指了指墓园的方向。
"是嘛?一个人?"他的笑容依然温润。
"嗯。"她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不敢看他。
"天晚了,我送你回家吧。"他看向飘然而下的落雪,比了比自己手上的大伞。
"好,谢谢你。"说完,两人比肩而行。
那是最后一次暮云初看到那样的司夜祁,再后来,慕云初即便去了墓园探望暮歌夫妇,却再也没有敢靠近那个小教堂。
第二天早上,暮云初是在一片湿润中醒来的。
昨晚司夜祁离开,她一阵哭完后,身体又累又醉又痛又乏,根本什么都来不及清理,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起身看着房间里遍地的狼藉,眼泪又不知不觉的滑下。
收拾了衣物走进浴室把自己泡在浴缸里,想要舒缓身体的疼痛,直到浴室外的手机响了好久,起来后才发现满浴缸的水又变成了淡淡的粉红色。
"该死。"
暮云初冲出浴室接起了电话。
"小初初,我在你家外头了。"是唐洛洛。
"家里的密码你知道,我刚冲过澡,穿好了衣就下来。"
挂上电话,暮云初把床单扯了下来,将满地的污秽清了清后把它们丢进了浴室,顺手再将浴缸里的水放了。
暮云初又花了快半个小时才把妆给化上,看着镜中的自己,很是满意。至少看不出病容和倦意。
"小初初,你总算下来了,再不下来我都要上二楼去看你房里是不是藏了人。"
"唐二洛,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我可是已婚良家妇女。"
"已婚良家妇女,看你说的,你这那像个妇女,是辣手萝莉好不。"唐洛洛翻了翻白眼。
"走吧!"拿了车钥匙拉着唐洛洛走人。